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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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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秘語穀出巡歸來的族人越來越少了,山穀之外,群獸四處遊蕩,獸骨人骨堆積遍山。

楚翊在此修養已近月餘,他看得出穀中人心惶惶。

族中長輩正在憂心此事,一老者緊挨書案,手指不停敲擊,橫斷山脈常年平靜無波,猛獸平日隻會在山脈深處出冇,如眼下這般情形,千年來實屬第一次。

葉落寧緊皺眉,她不清楚為何前世之事竟提前重現了,實屬怪異。

“族長,山穀之外的獸群,不論是爬蟲還是飛禽,都如同患上了狂躁症一般,屬下無法與之交流!”一女子著紫衫自門外神色慌張而來,緊緊按住左手臂骨,看起來痛苦不堪。

葉落寧微微蹙眉,她是族中最富有經驗的長者,通曉獸群習性,若她都無計可施,那就真是棘手了。

“族長,屬下無能......”葉芸哽咽,有些羞愧難當。

葉落寧恍然瞥見她左邊淡紫色錦袖,早已被血液凝固覆蓋原本顏色了,心中不免著急,“我已知曉,你先行療傷。”

葉浮寧緊咬下唇,一臉擔憂道:“族長切勿隻身行動,待屬下有所好轉,一同。”

葉落寧並未看她,隻是盯著木質雕窗外的一株臘梅看得出神,輕聲道不必。

“屬下告退。”葉芸單手行禮,眼底全是擔憂。

漫天大雪紛紛揚揚蓋過枯枝,葉落寧著一身白狐絨衣氅出門,在銀裝素裹的山林中極好地藏匿了自己。

她冇穿前世那身。

葉落寧走了一路,隻覺周遭靜寂滲人,明明說山中野獸橫行,可為何行至卻不見蹤影。

她繼續往前走著,忽然,眼前閃出一張俊臉,葉落寧抬手正欲扣動拉索,卻發現自己被人環住了脖子。

“葉族長,隻身一人凶險。”楚翊笑著說,鬆了鬆手,順道拍下了葉落寧手中緊捏著的暗器。

葉落寧撥出一口氣,還好是楚翊。

她眯了眯眼,道:“你還要修養半月,纔可恢複往日狀態,畢竟太子殿下身份尊貴。”

意思是讓他回去,他這命可得好好留著等以後。

楚翊看著眼前這個炸呼呼的族長覺得好笑,明明剛剛差點被自己扭斷脖子,還是固執的不讓自己跟著。

“族長,有冇有人說過,你很逞強?”楚翊聳了聳肩,丟下這句話徑直向前。

反正葉落寧拿他冇招。

某男在前麵晃悠,他隻是想看看,葉之一族是否如同傳聞那般厲害,要是為他所用……

一陣寒風從耳邊呼呼刮過,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回首一眼,瞥見葉落寧指尖的紅色,笑道:“族長抗凍麼?用不用......”

“不用!”葉落寧嘴硬。

她覺得那位殿下真是話多,淨煩他去了

兩人心思迥異,一高一矮行走在漫天雪地。

“誒,族長就不奇怪,為何冇一隻走獸出現麼?”

葉落寧猛然回神,隻見她右手一旋一劃,白色粉塵揚了滿地。

她頓時愣住了,這是不可更改的是麼?明明自己已經另尋了一件......

楚翊站在一旁,疑惑她為何劃破衣氅,“這些粉末......就是原因?”

“不知。”葉落寧強裝鎮定,“就是覺得這衣氅著身讓人發癢,想看看是不是出蟲子了。”

楚翊看出她在胡謅,不過他也不感興趣。

葉落寧丟下了衣氅,可她並未覺著半分嚴寒,垂眸一瞥,是一件帶著體溫的狐裘,細嗅還有淡淡的熏香。

她正想脫下來,手卻被摁住了,耳邊有人道:“族長要是嫌棄就丟了吧,拿出去的東西,必定冇有收回的道理。”

然後他鬆開了手,站在葉落寧麵前等。

到底命是她救的,冷就冷點。他想。

葉落寧還是冇捨得脫下,太冷了,要是之後他冷的厲害,自己再還給他便是。

約莫走了一裡,眼前出現重重疊疊的麥田,到農戶耕種地界了。

葉落寧駐足片刻,遠遠地看見前方,那裡似是有人在哭泣,她直接從田中穿過。

不是小姑娘?前世她遇上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看來這一切充滿了變數。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按下心中的慌亂。

“這位阿婆,可是因何事如此傷心?”葉落寧蹲下拍她的背部,遞給她一張鵝黃手絹擦淚。

“小姑娘有所不知啊,昨日我老伴出門打柴久久未歸,老身與眾人一道進山尋人,卻發現.......”老婦人掩麵哭泣,捶胸嗚咽,“一條腿丟在進山的灌木叢下啊,被啃得血肉模糊,褲腿被扯得七零八落,可老身一眼便能識得那是老伴的衣物啊!”

葉落寧繼續拍著老婦的背,幫她順氣。

“這麼多年來,從未出現過野獸食人的案例,可為何隻一次就讓老身我遇上了呢?橫斷山脈如此之大,野獸群在深處從未有人打擾,為何不放過山脈邊緣艱難求生的人呢?”老婦人淚眼潸然,聲聲質問讓葉落寧心絞難耐。

葉氏一族能與獸.交流,平衡百姓與野獸之間的關係也是其職責之一,這是她的失職。

“阿婆,我這兒有一些銀子,或許能夠稍稍幫襯到。”一旁的楚翊從懷裡拿出錢袋,儘數放在大娘手裡,又接著說,“阿婆,實不相瞞,我們此番就是為了尋獸群而來,奈何一路上都未見過半隻走禽。”

“這怎麼可能,就在今兒早,我兒子在那裡遠遠瞥見一隻咬死家畜的灰狼!”大娘顯然不信,她直起身子指了指遠處。

“阿婆能和我說說最近遇見的野獸都有什麼反常麼?”葉落寧知曉其中原因,於是不多費口舌,直奔主題。

老婦人停止抽噎,她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前些日子剛下了暴雪,我和老伴兩人在屋裡休憩,兒子在院子裡劈柴,恍惚就聽見兒子喊了聲關門窗,我老伴就將窗戶抵死了,就在我兒子踏進屋關門那一瞬,我聽見了‘砰!’的一聲巨響,我連忙幫著兒子上好門栓,透過縫隙,我清楚地瞧見了那頭有著猩紅眼睛的雪狼,在屋外刨門想闖入。”

葉落寧微微皺眉:“雪狼應該在橫斷山脈深處的山尖纔對啊,怎會到山腳下,還想傷人?”

老婦人接著說:“我活了六十餘載,從未見過有狼在頭上插滿數隻弓箭的情況下還不肯離去,執意破門,最後是村裡的壯丁手拿木棍打死的。”

葉落寧深吸一口氣,她又問,“阿婆,之後呢,有冇有奇詭的?”

老婦人揉了揉滄桑渾濁的眼睛,歎氣,“之後好幾日,我們全家都待在屋裡不敢出去,那幾日,我見到了存在於長輩口中的齒尖虎,見過了隻在橫斷山脈深處棲息盤旋的飛禽絲鷺......很多很多野獸從山脈深處向外散出,就像是受了什麼指使。邪門得很。”

“再後來啊,就冇有了......”老婦人弓著脊背緩緩站起,“小姑娘還是早些回家吧,這裡很危險啊。”老婦自知冇能力做任何事,隻能提醒她遠離。

想當初,橫斷山脈腳下可是上京裡達官貴人都愛憐的踏青聖地啊,現如今......老婦搖搖頭,兩行清淚自眼眶流下,她拄著木棍離開,背影孤單又蕭瑟。

葉落寧和楚翊繞著橫斷山脈周邊走了數裡,終於在一處荒棄的農田裡發現端倪——這裡的泥土是剛被踩踏過的,還很新鮮,裡邊還有不少吃剩的番薯根莖。

葉落寧拐到一旁的萬年青樹下,腳尖一點,拉著枝乾穩穩噹噹落在了樹上,用萬年青樹的一樹墨綠遮掩自己,等待獸群出冇。

楚翊則是緊隨其後。

寒風中靜等,楚翊備受煎熬。

過了好久,他的牙齒禁不住打顫,手指也凍得不靈活了,正想朝雙手哈氣緩解,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騷動——一大批野鼠群朝這裡蜂擁而至。

他心下一驚,這些野鼠群的行為實在太過詭異,細看之下,不少鼠鼠的軀乾上滿是棕黑的血痂,它們爬過的雪地上微微泛著些紅痕,扭曲變形的肢體並未減緩它們的速度!它們露出尖牙瘋狂啃噬著殘留的根莖,就像一群無意識的傀儡。

楚翊手執石子,他知曉葉落寧要活捉。

正欲動手,卻感覺被一雙溫熱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

貿然出手會暴露位置,到時惹怒鼠群更得不償失了,於是等它們啃噬殆儘將欲離開之際。

葉落寧才鬆開了緊捏在手中的小臂,示意他可以動手。

隻聽一聲“砰!”,一擊命中。

片刻之後,野鼠大軍儘數退去,除了——楚翊手裡提著的那隻。

葉落寧用草繩編織成網,將野鼠丟進去等它甦醒。

該不會死了吧?她想,又提著網兜晃了幾下,裡邊的野鼠估計被晃得頭腦不清了,竟抱著自己的尾巴張口就咬。

葉落寧蹲下身,聚精會神地盯著它猩紅的雙眼,嘗試與它交流。

葉氏通獸之術,須得注視著眼睛。

“我......難受......”葉落寧聽見了它斷斷續續的心聲,再後來的就是一陣陣嗚咽和怒吼交織,混亂不清,她想把自己要說的話傳出去,卻石沉大海。

“有什麼線索麼?”楚翊環手而立,好奇問。

葉落寧皺眉,究竟是何原因,讓橫斷山脈掀起軒然大波,如此大麵積失控?

她腦海裡混亂極了,決定帶著野鼠回去,看穀裡的醫師能否將它治好。

“冇有,還得尋求兄長相助。”葉落寧仰頭,道,“今日多謝。”

楚翊笑了笑,彎腰看向草網裡的小鼠,“你可要爭氣些了,能不能救大傢夥兒就看你了。”

等他們回到秘語穀,已經月上樹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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