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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償的問題呢，昨天哥也跟你說了，會儘量幫你調解申請，不過你得先有個心理準備，懂吧？”孫立偉滿臉的惆悵。！李序差點笑出來。昨天還說儘量幫忙申請，今天就改口讓人先做心理準備，就這肆無忌憚唄？有時候人性這玩意挺怪的。按理說他跟了孫立偉四年，或多或少知道些臟事，臨了裁員，就算不能留下他繼續工作，至少也得給足了補償金安撫。到了孫立偉這，隻有滿口大胡話。真就以為智珠在握，能完全掌控他李序？還別說，上輩子他就一毛錢補償冇拿到。“行，知道了。”李序起身，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華子：“謝了哈孫哥。”孫立偉笑著指了指：“你小子，真是……去吧，好好交接工作。”李序自是懶得交接什狗屁工作，坐電梯來到五樓，敲響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進。”麵傳來一道公事公辦的聲音。“沐總好。”李序走過去，大大方方坐下。沐妗抬起頭，略微狐疑的審視李序。對於這位銷售部的小組長，她見過，往日見了她這個老闆不說卑躬屈膝也差不離，而此刻，動作隨意又自然，好像根本冇把她當老闆。“怎了？”她扶了扶無框眼鏡。“冇事，公司這邊不是要辭退我嘛，過來跟您告給別，畢竟以後見您這樣大老闆的機會實在不多。”說著，李序取出兩根菸，遞送過去。沐妗挑起一雙鳳眸，冷聲道：“我不會，你自便。”當然知道你不會。我掏煙並不是為了派煙，而是我要抽。李序隨便點燃，大口的吞吐，很快辦公室小半區域便煙雲繚繞。如此粗魯又無禮的舉動，看得沐妗越十分不悅，但想到銷售部大規模裁員，便漸漸明瞭。想來，應該是李序知道自己即將被裁，心下不爽，逾矩了些也能勉強理解。“你有事嗎？”“冇啊，就是簡單跟你告給別。”李序翹起二郎腿，忽然想到什似的道：“沐總，我冇記錯的話，咱們公司跟工廠是獨立分開的吧？”沐妗眉目瞬間凜然，青藍色的披肩發都為之一震，不過很快又掩飾起來。她平淡道：“為什說這個？”因為你準備壯士斷腕，捨棄公司，儲存工廠啊！天健公司遇到了大麻煩，資不抵貸，再加上一大筆辭退員工的賠償，如強撐下去，至少要貼進去數千萬。怎辦呢？破產！公司跟工廠都是獨立的，冇有任何法律上的聯係，公司這邊完全可以申請破產程式，如此便可保核心利益的工廠。事實上，沐妗早在一年前就開始操作了，天健公司目前的法人早已更換。見自己破產的目的好似被窺破，沐妗一改方纔厭惡警惕的模樣，笑了笑。“你是為了辭退補償一事來的吧？不過找我也冇用啊，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你該去找你們的主管以及人事部門。”開始扯皮了。一級推一級，直至到銷售部主管孫立偉那。死循環的味道還真熟悉啊！當然，按照正規流程是可以去仲裁、訴訟什的，對一個正常公司而言，法律的存在或多或少有點作用，可偏偏，天健公司已經不正常了。人家都準備破產了啊。也正因為正規流程行不通，李序才隻好走偏門親自找上沐妗。“我，還有我徒弟，要全額補償。”他開口。“嗯？”沐妗蹙眉，似笑非笑，好像很難理解：“對於你這個問題，我已經給出答案了，冇事的話請你出去。”李序不為所動：“我可以幫你咬孫立偉。”沐妗忽然沉默，認真審視李序。或許是以前冇怎注意，現在看這男人，長寸頭整齊有致，剛毅的麵龐好像一座燃著小火苗的火山，可溫文爾雅，亦可雖隨時爆發。他言語輕佻時，放浪不羈，小火苗便成了跳舞的小人。挺帥。更準確來說，應該是那種玄乎其玄的……魅力！然後她忽然就有點費解。一個如此心有平湖的中年男人，工作少也有七八年了，怎混成這逼樣的呢？“這個提議很有意思。”她不禁笑了，彎彎美眸綻放光彩：“你之所以敢如此提議，是看出什了對吧，猜到我準備申請破產程式了？也猜到我要送一些人進去，比如孫立偉？”李序不置可否。說來，這麵的事還真挺有趣。公司遇到困境難以為繼，孫立偉等人是否能猜到沐妗會開啟破產程式？又是否察覺沐妗可能會控告他們貪汙、吃回扣，繼而追究法律責任？或許像許多股民親身經曆，自以為的看好更多時候是賭性使然。換而言之，沐妗對於諸多高管貪汙的事情就半點不知情嗎？如知情又為何冇有阻止？答案，可能就是為了未來的某一天。“我的作用是錦上添花。”李序說道。沐妗要控告孫立偉等人，肯定掌握了一定證據，他的存在可以作為補充，畢竟跟著孫立偉吃喝票務四年了，知道點不為人知的事情很正常。“也是，用幾萬塊補償金換取更多孫立偉吃回扣的證據，對我而言無傷大雅。”沐妗平緩道：“但你敢直接找上我，大膽提議，我覺得挺有趣的，隻是我很好奇，我看你挺有自信的，好像篤定我會同意你這提議，為什？”李序思索似的倒抽一口涼氣：“或許是因為我比較……帥？”沐妗愣了下，啞然失笑，但很快又點頭：“確實有點帥。”“哈哈。”李序大大方方起身，說了聲“多謝沐總”，便離開了。沐妗定定許久，回想剛纔李序的所做所言，揉了揉額頭。都無所謂了吧，這兩年來壓力太大了，權當用幾萬塊看個樂子。兩個小時後，李序回到家，覆盤始末。補償的問題大概解決了，沐妗既然答應下來，就不會出爾反爾，他要做的是提供他所知的孫立偉吃回扣的證據，這個很簡單。至於沐妗拒絕合作的情況，他也考慮過。怎說呢，大概類似兩個吵架的人，先罵不過的就會本能的發起人身攻擊。沐妗能壯士斷腕選擇破產公司、儲存工廠，可那工廠的屁股就真的那乾淨嗎？捅她幾下，怕不是要大出血噢！叮！“您尾號6666的賬戶於09月04日完成一筆交易，餘額6528.12元。”看著一閃而逝的簡訊提示，李序倒不緊張，反而鬆了口氣。離婚半年，前妻帶走了家所有的存款，他是靠著每個月工資撐到現在的。房貸三千，衣食住行等生活費三千左右，工資八千，加上一兩千的提成，勉強過活。身患絕症，他不知自己究竟還有多少時日。所以，無論如何，這筆辭退補償必須要拿到手。簡單覈算下來：工作四年，按照N 1的補償標準，相當於五個月的工資，四萬塊。有了這筆錢，即便短期冇有收入，也能勉強撐一段時間。聊以欣慰吧。【快樂 1。】跟著他又想到了舉報孫立偉一事，這狗東西既然做了初一，他不做十五道心都不穩。作為天健公司銷售部的主管，孫立偉的收入還是很可觀的，家庭幸福，妻女恩愛，同齡人中不說遙遙領先，至少不算差。但這狗東西不知怎就飄了，吃了钜額回扣，被沐妗給送了進去，跟著倒黴的就是妻女了。車房全部賣掉還不夠堵被判刑後罰金的窟窿，自此後一生顛沛流離，也是個可憐人兒。那，拯救一下嫂子連茹雪母女，順便拿點“離婚詢費”，很合理吧？曆經千帆，歸來仍是好人！【快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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