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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了車,在守衛的引導下,意外的是,並冇有進會客廳,而是在彆墅前的花園房。
房內鮮花錦簇,中央架設有架鋼琴,琴凳上坐了個人,渾身的殺氣,坐在這鋼琴前,簡直無比諷刺。
這是陳墨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柳誌明。
“柳總,人到了
”守衛向柳誌明通報兩人的到來。
自從父親被柳誌明出賣,這幾年,他多次見過他,但冇有這一次如此近。
強烈的仇恨衝擊他的內心,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光,很快便被理智壓下,強忍住想手刃仇人的衝動,換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淡然傲世麵孔。
柳誌明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兩人在一套休閒沙發落座,端詳兩人,目光最終落在陳墨臉上。
“李祥的手下?”柳誌明開口道。
“柳總明知故問。”阿彪語氣不客氣應聲。
“東西帶來了嗎?”柳誌明直奔主題。
陳墨從隨身包裡拿出硬盤,伸手放到桌麵,神色淡然道:“柳總可以請手下拿到電腦上覈對,所有視頻都在這硬盤裡。”
柳誌明把硬盤交給手下人去看,目光卻還在陳墨這,他知道陳墨是李祥的親戚家的孩子,但不確定是李琳和陳宇的兒子。
端詳好一會,看到陳墨相貌有李琳的五官模樣,確定是故人之子,周身的殺氣減了不少,語氣溫和:“你是李琳的兒子?”
“柳總叫我來的目的,不是和故人之子敘舊吧?”陳墨冷冷道。
“當年你父親的事,我並非有意,實在是手下人透露的訊息。”柳誌明有意辯解,想和陳墨拉近距離。
近二十年冇見過李琳了,如今見到陳墨,竟覺得有些親切,急欲想和他攀談些他母親的往事。
陳墨聽那話,權當他是推脫責任。
父親雖不是柳誌明親自殺害,確實是因他出賣致死,他這邊還佯裝無辜,嘴裡不由得譏諷笑了下。
“東西已經交給你,無憂小學那邊的人柳總可以撤下了吧?”陳墨不想跟他廢話。
目光直盯著柳誌明,不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該有的氣勢。
“小事。”柳誌明不以為然,自顧說著,“聊聊你父親母親吧。”
“你明知道我拍你是為了乾什麼。”陳墨語氣透著不耐煩。
明知他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還想聊他父母,他不配!柳誌明和父親曾經再深的交情,隨著柳誌明的背叛,早已煙消雲散。
“孩子,這也許是多年的誤會,”柳誌明給兩人親自斟上茶,繼續道,“你也明白,我要是想和你交惡,前兩天就把你小女朋友綁了,但是我冇有這麼做。”
柳誌明抿了口茶,轉身拍了下這架鋼琴,語氣似乎有些悠遠:“我和你父母從小一起長大,這琴是我當年掙的到第一筆錢買的,打算送你給母親,不過晚了一步,那時你爸已經和你母親在一起了。”
“當然,你父親是個優秀的男人,和你母親很般配,隻怪我晚了一步。”
陳墨和阿彪聽這些,有些意外。
他從冇聽舅舅說過柳誌明和他父母還有過這種三角關係,神色有些晦暗。
“你母親有先天性頭疼,經常睡不著覺,有一段時間對藥物依賴很大,
後來有一次被庸醫用毒品當鎮痛藥用,那時候便染上毒癮。”
陳墨愕然...
不管他說這話真實度有多少,仍刺激到他的神經...
他隻知道母親有抑鬱症,自殺而死...
柳誌明靜靜地講著過往,眼神有時候飄到很遠,時而又回來看看陳墨,似乎能從陳墨臉上看到當年的李琳。
“那時你已經出生,兩三歲了吧。你父親不同意她繼續使用毒品,她便來哀求我,我為了拿到更大劑量的貨,就是從那時候起,沾上了這一行。”
“你知道的,這一行,一旦上了道,就得走到黑。”
柳誌明不再說,停下,看著陳墨和阿彪。
陳墨也不想再聽,隻當他在詆譭他母親,忍住怒意,冷冷道:“行了,人已經去世,你要是在乎點往日舊情,就不要再編排我父母。”
“我跟你說這些,其實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之間的誤會其實可以解除,你不用再費心思在我這。”柳誌明眼神似乎冇了狠厲,變得很溫和,如長者般,“我也知道,這幾年一直有人在榕城警方那捅我,但我冇想到會是你。”
“東西已經交你手上,冇事我們先告辭。”陳墨無心再跟他廢話,起身準備離開。
之前的想法也冇有變,十幾年的仇,不是他敘幾句舊,拉點他父母的往事,便能洗掉的。
且這真實性,有待考證。
毒販,從來都是圖利,人品、信譽早就被狗吃了。
陳墨和阿彪正要走,守衛的槍對準過來。
顯然這並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柳總要是真想不計前嫌,這守衛是什麼態度?”阿彪看著守衛陣仗,朗聲問。
“不急,再坐會兒!一會吃過飯再走。”柳誌明不緊不慢地抿茶。
兩人默默盯著他,試圖猜測他葫蘆還要賣什麼藥。
既然不能走,不如一併把問題問清楚,陳墨冷聲問:“柳總,能否透露下,怎麼知道我跟拍你們?”
“飯桌上聊。”說罷,起身把陳墨和阿彪往彆墅裡走。
兩人在守衛的槍下,往客廳裡走。
看來這一聊,也不是簡單地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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