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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深夜，宋明章痛心疾首的聲音還在迴響。
責罵，哭泣……
……
李安也瞭解到了一些情況：
宋安寧在容貌恢複之後，整日和城裡的年輕人們廝混，男女都有。
兩個月前，城裡年輕人們組織了一場踏春、射獵，她自然也去了。
而在那場春遊之中，天陽王府的九殿下也在，一番春遊射獵後，九王子邀請了她以及其他幾位名媛佳麗一起小聚。
據宋安寧所說，她們當時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醒來之時，已是木已成舟。
這種事情李安見多了，上輩子他依仗自己出生修仙家族的地位身份……其實也做過這種禽獸之事。
上層子弟，這麼玩實屬正常。
而且，根據他猜測，宋安寧也未必就真的全然不知底細——那幾天她容光煥發，似乎十分開心。
幾個小丫鬟甚至私底下議論宋安寧將來能當王子妃。
但宋安寧一無身份，二無靈根天賦，說白了就是身材臉蛋好一些，一副皮囊，當王妃豈是那麼容易的？
小王爺玩玩就膩了。
她的王妃夢碎了，又加上懷孕……
接下來的幾天，宋明章十分操心，先是尋來了打胎的靈藥，又令丫鬟們照顧宋安寧起居。
同時還四處走動，想方設法把這件事的訊息給壓了下去，並對府上的丫鬟下了封口令。
他本就壽元無多，再經此事，越發衰弱了。
這三個月，李安對此事不聞不問，當做不知道。
這一天，宋明章找到李安。
“左小友，我書齋藏書，你已讀完大半，如今學識，已超過我……”
他看著李安，道:
“讀書致用，左小友可曾想過未來？”
李安怔住，沉思良久，道:
“左某的確冇做太多打算。”
宋明章道:
“我這裡倒是有個機會，不知你有冇有興趣……”
“前輩請說。”
“我大限將至，在臨死之前，可以推薦一人，進入珍寶閣擔任鑒寶師，以伱才學，必然能夠通過考覈……不知你願意與否？”
李安怔了一下，道:“珍寶閣……”
然後，他頓時動容:“若能進入珍寶閣中，便可長見識，增學問，若蒙前輩提攜，左文定全力以赴！”
宋明章點點頭，“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安寧受你兩次大恩，你知根知底，而她如今行差踏錯，我想請你，再救她一次……”
“你已年過一百，亦未娶妻，我有意將安寧托付給你，不知你心意如何？”
他臉上帶著種羞辱沉痛之色，“她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這我不必瞞你……你若不願意，我也絕不勉強。”
李安心中微微一歎，這一點他早已想到。
其實在宋安寧容貌恢複之後，在宋明章內心，肯定是想找更好的人家。
可誰料宋安寧玩太瘋，被人整出了人命。
城中上層訊息靈通，誰還會娶她？
倒不如讓她嫁給李安，李安好歹是築基修者，日後再順利進入珍寶閣，宋安寧一生榮華富貴冇問題。
“左某已是百歲老人，安寧小姐還是青春年少……這，恐怕安寧小姐不願意吧？”
“你是她救命恩人，她斷無不願之理！”
宋明章懇切地道:“左小友，你不妨直言，是否嫌棄於她？若是如此……安寧做妾，亦非不可。”
李安歎息了一聲，道:“左文願以安寧小姐為主，她若願下嫁左某，左某求之不得，若她不願意，也可隨時另擇良人。如何？”
宋明章欣慰地點點頭。
……
這次談話之後，李安也時不時地去看望宋安寧，給她喂藥送水，照顧悉心。
宋安寧應該也已得知此事，但麵對李安，她眼中時不時流露出難以抑製的厭惡之色。
畢竟，她已見多了外麵的青年俊彥、紈絝子弟，那些人皆年少多金、鮮衣怒馬。
相比之下，已經百歲的李安鬚髮灰白，皺紋遍佈，老態初顯，而且為人木訥，整日隻知讀書，哪配得上她萬種風情？
李安對此很淡然。
宋安寧若真喜歡他，反而頗為麻煩，她的厭惡，正是李安答應宋明章的底氣！
現在宋明章還活著，她自然不敢說什麼，但等宋明章死後，李安也不會多管，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甘於嫁給李安。
尊重他人命運！
……
“左文，你收拾收拾，明天隨我去一趟珍寶閣。”
這一天，三人吃過晚飯，宋明章開口。
李安心中一動。
……
次日清晨，李安和宋明章乘馬車出發。
不多時抵達珍寶閣前，珍寶閣建築宏偉，周圍有強大陣法護佑，下車入內，其中更是珍品琳琅，法器、材料、靈丹等陳列在展櫃中。
宋明章帶著李安進入一個安靜的大廳內。
大廳外守護森嚴，廳內已有許多不少人端坐著。
其中有很多青年，但也不乏年紀稍大的中年人，一眼看去，足有十幾人。
大廳內有兩種人，珍寶閣從小培育的鑒寶師種子，以及李安這種被現任鑒寶師推薦來的“關係戶”。
這是一場考覈。
宋明章來之前就已經和李安說過，鑒寶師隻能推薦，讓李安擁有參與考覈的資格。
能否成為鑒寶師，還需要靠自身的能力說話。
“這就是宋明章大師那邊推薦的？”
其中有一男一女，兩人目光都朝著李安掃來。
李安聽宋明章說過，那青年男子名為盧華，女子叫做鄭瀟瀟，這兩人乃是其他鑒寶師的嫡親傳人。
是李安最大的競爭對手！
這次珍寶閣空缺的鑒寶師名額，隻有兩個。
“此人年紀這麼大了，還來做什麼……”
“聽說是宋大師推薦的，他兒子早年就死了，隻剩下一個孫女，此人和他什麼關係？”
其他一些青年，也是在竊竊私語。
“安靜，不得再說話！”
不多時，一個麵色嚴肅的中年美婦已經走了進來，她冷眼掃了一眼，“鑒寶師考覈，一共分為兩關，物論、鑒寶！”
“現在發給你們的盒子之中，分彆有考題一卷，各類物品十件，打完考題，另外把這十件物品的來曆、秉性、價值一一寫出即可。”
“時間半個時辰！”
她揮揮手，旁邊頓時有人將諸多木箱發了下去。
拿到箱子的眾人，都是急忙忙打開，開始閱卷。
李安也打開了來，看了一眼，然後提筆作答。
而不遠處。
盧華和鄭瀟瀟拿到題卷，都是神色欣喜，彷彿胸有成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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