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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會議室，一把手陳領導，剛剛提升為二把手的方博年，以及一眾各部門大佬，一言不發地望著正對麵的李朝陽和林凱峰。李朝陽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這麼多上級領導注視。渾身冷汗直流，一次次埋怨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信了林凱峰的話。跟著他一塊來市府，說服眾領導協調貸款事宜。“各位領導，如果剛纔所講，不論是出口一次性竹筷，還是引進生產線，生產火腿腸，都會對全市的經濟發展，起到有益的幫助。”“更能全麵解決愛民公社存在的各種問題。”不同於緊張兮兮的李朝陽，林凱峰前世不知道出席過多少國家層麵的會議。心態古井無波，語氣不緊不慢。極有大將風度。方博年和陳領導對視一眼。眾人相信林凱峰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可是……機械公司這次要借的不是幾十上百萬，而是整整八百萬！！！一旦出現紕漏。當地必然會跟著吃瓜落。沉默良久，陳領導說道：“林凱峰同誌，我們先將其他問題拋在一旁，就說你的三個月建設，六個月投產想法。”“你曾經多次和外商打過交道，不會不知道，單單是引進外國生產線，冇有一年的時間，根本落實不下去。”“縱然我們負責擔保，向銀行貸款八百萬，幫助肉聯廠擴大規模，你也不可能做到六個月投產。”此話一出，眾人露出了讚同表情。北方機械公司是全市重點扶植的標杆企業。眾人身上的前途，成績，乃至於當地的經濟發展能夠提高。機械公司關係重大。正常情況下，隻有林凱峰提出的要求不過分。各個有關部門，都會給他開綠燈。唯獨這件事情，林凱峰想得太完美了。或者是，有些過於天真。不可否認。一機部領導十分看好北方機械公司，但不代表北方機械公司能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該守的規定，必須遵守。向島國購買火腿腸灌裝機，肯定要用外彙結算。這個時候的國家，屬於是掙外彙困難，花外彙買東西更困難。絕大多數的外彙，都被用來購買工業設備，先進的武器裝備。剩餘的少部分外彙該怎麼花，有著一係列的稽覈流程。林凱峰侃侃而談道：“報告領導，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來。”“我們可以進行一種，較為原始的交易方式。”“以貨換貨。”聽到以貨換貨四個字，方博年接話說道：“你的意思是，用我們的商品，兌換島國的火腿腸灌裝機？”林凱峰笑道：“正常情況下，一旦生產企業需要購買進口設備，需要經過四個流程，向直屬部門提交申請，再由直屬部門討論稽覈。”“完成第一輪稽覈，相關的申請遞交給采購計劃部門。”“之後，再由該部門商議討論。”“經過九九八十一關，最終送到商業部批準，由外經貿部門兌換外幣，開始采購。”“這麼多流程走下來，皆因為我們的外彙儲備不足，一分錢要當成一塊錢花。”“我的想法是另辟蹊徑，用一次性筷子與島國商人兌換火腿腸灌裝生產線。”“中間不涉及任何的外彙交易。”方博年聽後大為意外。林凱峰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這種辦法都能想到。“各位領導，李主任的遠房親屬正在島國留學，對於島國使用一次性筷子非常瞭解。”“資本社會講究花最少的錢，換取最大的利益。”“製造一次性筷子不難，難的是人工成本和材料成本。”“島國資源匱乏，他們生產一次性筷子的原材料，全部來自進口。”“外加島國經濟一直處於快速上升的局麵，用人成本必然會大大增加。”“而在這兩點上，我們有著超越島國本土企業的競爭力。”隨即，林凱峰給眾人算了一筆經濟賬。相比於島國，國內的人力成本近乎零。當地部分地區長有大量的竹林。放眼南方地區，竹林更是多得數不勝數。原材料成本方麵的付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導師曾經說過，為了300%的利潤率，資本家可以冒上斷頭台的危險。”“島國商人麵對價格更低，質量和他們本土一次性筷子相差無幾的我國筷子，又會作何選擇呢？”林凱峰發出靈魂質問。同樣一件商品，一個賣一塊，另一個賣七毛。品質相差無幾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後者。這是資本的天生屬性。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火腿腸在島國已經開始普及。該項商品的生產線，並不屬於保密級彆。外國人冇理由不換。“各位領導，具體是什麼是火腿腸，我已經給大家解釋過了。”“實用簡單，即開即食，相比於罐頭，口味更加豐富。”林凱峰用信心滿滿的口吻向大家講述著，火腿腸的無限前進。“一旦火腿腸生產出來，我想除了普通老百姓會大量購買，說不定還能獲得部隊的采購訂單。”“南疆叢林氣候炎熱潮濕，本身就不適合食物長期儲存。”“另外，部隊需要時刻轉移，起火做飯也不現實。”“肉罐頭體積重，口味單一，並且以肥肉為主。”“天熱的時候吃，幾口下去就有可能反胃的吐出來。”話音落下，眾人陷入沉思。方博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陳領導。陳領導搖頭苦笑。林凱峰後麵的幾句話，說得算是留住了麵子。南疆戰士們對於肉罐頭，可不僅僅是反胃。而是嫌棄。陳領導的兒子是部隊裡的一名營長。也是首批參戰的人員。前不久，兒子給家裡寫信。表示一切都好，唯獨夥食方麵難以下嚥。軍用肉罐頭，大多數是紅燒豬肉罐頭。肥肉多，瘦肉少。上麵有一層厚厚的鹵汁。脂肪多可以提供戰場所需的熱量。然而問題也來了。南方氣候炎熱，導致食慾跟著受到影響。鹵汁以豬油為主，吃到嘴裡特彆的膩。經過加熱，口感多少能夠好一些。但是身處戰場，哪有那麼多加熱的機會。久而久之，戰士們對紅燒豬肉罐頭變得異常嫌棄。豬油膩的隻讓人噁心。一些來自南方，口味清淡的戰士，還會因此出現腹瀉。嚴重影響部隊的戰鬥力。而且也正如林凱峰說的。罐頭很重，不方便攜帶。假設林凱峰冇有誇大其詞。相比於豬肉罐頭，火腿腸可能更適合前線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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