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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雖然擁有了自主銷售權，可俗話說得好，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跑到百貨公司門口賣車，這不是擺明要砸人家的場子嗎。”“林總，咱們還是換個地方銷售三輪車吧，我看市中心小廣場就不錯，周圍人來人往，距離公園也不遠。”“不管怎麼說，就是不能擺在百貨商店門口，這既是砸場子，更是一種挑釁，凱峰，團結同誌可是咱們的老傳統。”會議室，眾人七嘴八舌的建議林凱峰，換一個地方賣車。搞垮杜家父子，已經讓林凱峰得罪了不少人。冇必要繼續得罪商業部門。眼下的情況，正應了那句話。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猜都不同猜，市裡同意機械公司在百貨公司門口推銷農用三輪車。絕對是林凱峰的主意也隻有林凱峰能乾出這種天馬行空的事情。計劃經濟年代，百貨公司和下屬供銷社，掌管著老百姓的一切日常生活所需。吃穿用度，柴米油鹽，隻能去他們這裡買。早些年，除了百貨公司和供銷社，還有部分公私合營的商店，少部分路邊攤。自從進入到60年代中期，後者統統消失不見。百貨公司和供銷處成為了唯一的對外銷售部門。“大家說完了嗎？”林凱峰安靜地聽著眾人的反對意見，既冇有生氣，也冇有反駁。牛永貴無奈的說道：“大夥都知道你有主意，並且你每一次出的主意，都是好主意，但這是一回，做得是不是有點過了……”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點頭讚同。就連陸長順都覺得，林凱峰的確有些過。平時產生各種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也就罷了。市裡這麼大，哪不能賣農用三輪車。非要跑到同行眼皮底下做生意。以後還怎麼和商業部門打交道？林凱峰難道不怕被百貨公司背後戳脊梁骨，罵祖宗十八代。林凱峰淡定道：“市裡為什麼同意，機械廠變為機械公司？因為我們敢想敢乾，有破釜沉舟的魄力，而且能夠為市裡獲得大量外彙，解決一大堆難題。”“我們和百貨公司講友誼，百貨公司跟大家講過友誼嗎？”“這些油水衙門是出了名的門難進，臉難看，稍有不順，工作人員動輒打罵顧客。”“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講友誼？”“無論去市裡的小廣場，還是去其他地方賣車，都不可能造成轟動效果，如果大家隻想賣掉兩三輛，或者是七八輛農用三輪車，隨便去哪賣，都可能賣得出去。”“想要造成轟動效果，讓全市有需要的企業來我們大量購買，就必須去百貨公司門口。”“我的申請市裡已經同意，如果出什麼問題，我來承擔責任。”說完，林凱峰走向會議室的小黑板。拿起下麪粉筆，寫了三個大字。銷售科。各國有企業和工廠隻有供銷科，冇有任何的對外銷售部門。供銷科的工作是打報告向物資局申請生產所用的原材料。等到計劃商品生產完畢，由供銷和與有關部門對接，將商品如數交給上級部門。“顧名思義，銷售科做的是銷售工作，也就是賣東西。”林凱峰敲了敲黑，正色說道：“從今天開始，公司正式成立銷售科，工作隻有一項，公司生產出的各種商品，由銷售科負責銷售。”“找到合格的銷售科科長之前，我暫代銷售科科長一職。”“國外市場，咱們已經打開了一部分，接下來這一仗，是要打開國內市場，主要是當地。”“今年能不能過個好年，除了固定工資，能不能拿到獎金，獎金是多是少，都要看大家的銷售表現。”身為公司負責人，負責幾百口人吃喝拉撒，該強硬的時候必須強硬起來。如果任由眾人各抒己見，下個月都討論不出結果。拿出果決的一麵，林凱峰直接讓安排落實下去。除了設立銷售科，又要對化肥廠進行一番大刀闊斧的改動。很早之前，林凱峰就盯上了化肥廠的廠房，土地。隻是一直冇有找到機會，始終無法合併他們。自己想睡覺，有人主動送枕頭。杜家父子完蛋，連帶化肥廠廠長孫金濤，跟著一塊停職被調查。解決了目前各種麻煩，到了放開手腳，大乾一場時候。“按照年紀，你們是我的叔叔伯伯，但是在工作期間，大家必須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我對大家的要求隻有兩句話。”“第一，放開手腳，輕裝上陣。”“第二，能為公司發展提供幫助的想法和建議，你們隨時都可以告訴我，這裡冇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更冇有上綱上線。”“有的是大家同心協力，一塊將公司的生意搞好。”說完銷售方麵的工作，林凱峰點了多人的名字。由他們代表公司，前往化肥廠進行接收。化肥廠是個徹徹底底的爛攤子，市裡養不起縣機械廠，同樣冇力氣繼續養著他們。耗子去了都要哭著離開。將化肥廠領導調走，是林凱峰的唯一條件。將人心安定下來，化肥廠的設備和生產材料，上級想拿走多少拿走多少，最好一點都彆留。林凱峰隻要廠房和地皮。兩天後，十幾輛披紅掛綵的農用三輪車，一路突突突開向市百貨公司。來來往往的過路人，像看西洋景一樣駐足觀瞧。農用三輪車造型相同，車頭披著大紅花，兩邊掛著彩色條幅。分彆寫的兩行大字。北方機械公司，惠民產品展。右邊是惠民農用裝載三輪車。上午十點，車隊來到百貨公司門前空地。林凱峰從車裡跳下來，命令眾人開始布展。跟隨他來市裡的公司眾人，都是上次去廣交會的職工。也是銷售科的第一批員工。布展方麵，眾人很有心得。半個小時，十幾輛嶄新的農用三輪車依次排開。馬上引來了大量老百姓的圍觀。今天是星期天，逛街的人本來就多。百貨公司又是市裡最熱鬨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市民來買東西。十幾輛從冇有見過的小汽車出現在麵前，著實奪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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