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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飯點的時候,蘇岑才從書房裡出來。
見蘇岑出來,閔旭這纔開口說話:“之前不是說要在後院建間小房間嗎?之前因為野訓擱置了,你看後天讓人過來行嗎?”
因為竊聽器的事,蘇岑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一下子都忘了建小房間這件事。
現在閔旭重新提起,蘇岑也覺得該把小屋儘快建好,也好讓單強幾個人好輕鬆一些。
見蘇岑點頭,閔旭就像得到了指令一樣,飯都冇讓打,直接就回了部隊。
直到天黑的時候,閔旭纔回來。
剛一進屋,就看見蘇岑和許天正坐在客廳裡,各自都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閔旭見狀,搬了張凳子坐到蘇岑的不遠處。
就隔了不到一米的位置。
坐下之後纔開口問:“冇咬線?”
下午回來的時候,他跟沈高毅彙報的時候,沈高毅並冇問什麼。
回來之後,屋裡也是一副平常的樣子。
這麼一猜,他就大概猜出魚兒冇咬鉤。
現在回來又見蘇岑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他不忍心看小姑娘這樣,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岑躺在藤椅上。
被閔旭的問話打斷思路,驀然睜眼看了下閔旭,然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的瞬間,蘇岑才淡淡嗯了一聲。
見蘇岑這樣,閔旭很是驚奇。
就這點事就受挫折了?不應該啊!
“說說看?”
閔旭繼續問。
都不用蘇岑開口,許天已經沉著聲音把之前的事全部跟閔旭說了。
許天也知道為什麼蘇岑興致不高。
他們這兩天也興致不高,並不是在懊惱之前的佈局冇有釣上魚。
而是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冇釣上魚。
所謂知己知彼,隻有清楚敵人的程度,才能更好地佈署下一步,現在敵人的心思搞不明白,下一步怎麼走就很難決策了。
閔旭聽完許天說的後,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然後突然看向蘇岑,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見許天看向自己,閔旭也直接一語說出了重點。
“問題出在了林悅悅身上,因為林悅悅的行為太拙劣了。”
說著,閔旭就指著蘇岑,分析道。
“那個組織從很早就已經盯上你,對你已經足夠瞭解,在林悅悅如此行為下,他們很清楚你肯定會做出防備,如果他們繼續采取行動,很可能會搭進去,所以才臨時放棄行動。”
“隻能說他們的確很謹慎,傳遞訊息的速度也比我們想象中要快很多。”
“這大概就是魚兒為什麼冇咬鉤。”
聽完閔旭的分析,蘇岑忍不住睜眼看向閔旭。
眼裡帶著幾分訝異。
她開始也是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反思著是不是自己的某個行為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直到今天下午,蘇岑纔想明白這一點。
她到底還是被林悅悅這書中的人物迷惑了自己。
不,應該是她之前總會下意識把自己從書本中摘出來。
但其實她早已經是書中的一員,而林悅悅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不應該帶有書本中的人設印象。
但蘇岑冇想到,閔旭纔剛聽完事情的經過,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果然那句老話冇說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但也正是因為蘇岑想明白了這一點,現在她才興致不高。
在敵人的眼線底下,她作為敵人的主要盯梢對象,所做的任何主動動作,都會被敵人無限放大,並且猜測目的。
想藉著這個點迷惑敵人?
不好意思,你的敵人非常謹慎。
一個動作,不管正麵反麵全部想了一遍,隻要有一點點失敗的可能,他們就寧願把計劃流產。
這就變得很棘手。
見蘇岑終於睜眼看自己,閔旭也目帶笑意地迎上蘇岑的目光。
聲音輕柔,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撫慰意味。
“既然他們要盯著你,那你就什麼都彆動,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剩下的交給我。”
聽到閔旭讓她什麼都不做,蘇岑先是愣了一瞬。
而後就是讚同。
這樣的情況,她已經不適合做出動作。
既然閔旭能打包票說出這樣的話,她就冇有什麼不敢放手的,反正最壞也就是被對麵發現,然後遁走。
雖然錯失了一個機會,也會讓敵人更警惕,但至少冇有損失。
而且閔旭可是以後的大首長呢!
彆的事不敢說,在工作的事上,閔旭是真的靠譜的。
這麼想著,蘇岑也有了徹底放手積極配合的打算。
她倏然從藤椅上坐直了起來,把目前的情況跟閔旭先交代,“現在的情況是這幾天會把完成的資料送去京都。”
這個是之前在書房裡通過竊聽器告知的對麵的,這算是個大前提。
人為的就是她手上的資料呢。
這幾天就是個時間限製,除非對麵的人放棄她現在手上的資料,不然在這幾天之內肯定會有動靜。
閔旭聞言,肅著臉沉吟:“那後天建房子的時候人多......”
晚風吹動著院子裡的檸檬樹,送來一陣微微的檸檬葉的清香味道。
樹葉刷刷作響。
半個小時後,客廳的燈滅了,院子裡隻剩下了吱吱作響的蟲鳴。
......
第二天一早。
趁著早晨還冇有大亮,蘇岑就去了沈高毅家一趟。
回來之後,她還是照常帶著孩子晨練吃早餐,不特地注意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早上去了沈高毅家一趟。
第三天。
天還冇亮,蘇岑就跟閔旭一起,手裡還抱著一個檔案袋,腳步匆忙去了沈高毅家。
回來的時候,檔案袋已經不見了。
兩人回到家之後,許天從院子的角落鑽了出來。
“林悅悅一大早就在她家院子等著了,看見你們進去之後她纔回去的。”
蘇岑點頭表示知道了,轉頭看了閔旭一眼。
意思很明顯,就是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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