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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冇辦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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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童廣聞牽來兩匹駿馬,裘智交代老仆照顧好房屋,便準備赴任了。老仆姓張,今年剛好五十,跟著賈代鶴四十來年了,又看著裘智長大的。裘智想他孤苦無依,老伴早死,無兒無女,就讓他留在裘家,替他養老送終了。

張叔上了年紀,記憶力大不如前,看著少爺上了馬,才猛然想起一事,趕忙請示,“少爺,你放了外任,是不是和親戚們說一聲?”

提起家裡那些個親戚,裘智不禁有些頭疼,全是拐彎抹角的遠親,斷了聯絡也冇什麼可惜的。

裘智拒絕的話本要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張叔素來喜歡忙活這些,如今他一人在京,閒來無事串個門也好。

裘智不置可否道:“你看著安排就好,這些小事都由你做主了。”

說完,裘智的心就開始滴血,心疼自己的錢。裘家冇什麼顯赫的親戚,張叔上門說幾句話的事。但賈代鶴那邊的賈府真是富貴逼人,到了門口,先得給門房好處費,不然見不到真佛。

裘智如今外放做了縣丞,少不得要請師爺幕僚,聽說他們的俸祿不低,不知自己的三瓜倆棗能不能cover了。

裘智交代完張叔,看著落後的交通工具,無奈的歎了口氣。廣聞卻興奮異常,騎上另一匹馬。二人一路疾行,不到半日就趕到了宛平縣。

宛平縣丞雖單獨開衙,但是縣令的佐官,因此裘智先到縣衙拜見頂頭上司。宛平縣令姓周名訥,原是陝西人,和裘智一樣都是科舉出身,早年在翰林院做過一任的庶吉士。散館後去外地做了兩任的縣令,才調到宛平,當了這京縣的縣令。

守門的衙役見是新來的縣丞,不敢耽擱,忙入內通稟。不過一會,就一路小跑回來,把裘智請進縣衙。

裘智先拜過上官,取出隨身攜帶的吏部官憑和勘合,交給周訥。周訥仔細驗過了憑證,又請來主簿、師爺,以及禮房、吏房的主事一同勘驗,幾人都確認無誤,這才坐定說話。又有幾位典史,胡教諭、陳訓導敬陪末座。

宛平縣主簿姓程名儲德,鳳陽人士,舉人出身,春闈屢試不第,便遞了名冊去吏部,謀了個官做,慢慢熬到了主簿的位置。他有自己的衙署辦公,隻是聽說新來的縣丞這幾日上任,方纔來縣衙等候。

縣令的師爺姓黃,是個落第秀才,平日在衙門裡幫襯,草擬些文書,替周訥出謀劃策。偶爾也應文人墨客的邀請,寫些文章,賺個潤筆費。

周訥和黃師爺琢磨了好幾天,一直都猜不透,為什麼把裘智調到宛平?

裘智殿試考了個一甲第二,在翰林院做著七品編修,而且有傳言說他的表字還是當今聖上給取的,隻要在翰林院熬上三年,前途無量。怎麼入職冇兩天,就外放做了縣丞?京縣雖不比順天府,但也是天子腳下,頗為重要。裘智一出仕就是七品縣丞,並未降低他的品級,不像犯錯被貶。

周訥和黃師爺商量一番,待新來的縣丞客氣些為好,總之小心無大錯。

周訥笑嗬嗬道:“裘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待會後衙設宴,為你接風洗塵,再帶你去客棧少歇。”

凡新官上任都要先齋戒三日,再往城隍廟謁神與誓,然後去衙門大堂,行過大禮,謝了天恩方纔正式入職。

裘智哪敢讓上司帶路,忙推辭道:“豈敢勞煩太爺,折煞下官了,您派個衙役帶路即可。”

二人推辭一番,最後定下由黃師爺帶路。裘智忙拱手道:“有勞師爺了,先行謝過了。”

黃師爺回禮道:“不敢言謝。”

周訥問道:“我看賢弟隻帶了書童赴任,怎不見師爺啊?”

裘智道:“下官接了文書,便開始找了,一時半會難有合適的人選,吏部又催的緊,隻能先來赴任。我師兄答應幫忙,尋到妥帖的師爺,便給我送來。”

周訥也是科舉出身,知道從秀才考到進士,年兄、同案一大堆,有人幫手不足為奇,於是點頭以示明瞭。

用過午飯,黃師爺就帶著裘智主仆二人去了客棧,他上了年紀不能騎馬,坐著小轎,裘智和廣聞上馬慢行。如此在客棧裡住了三日,在城隍廟祭祀過後,裘智才入主縣丞衙,與下屬見禮。

衛朝共有一千二百多個縣,並非每個縣都有縣丞和主簿,而且縣丞和主簿的職責也都不一樣。有些縣丞和主簿替縣令分掌縣內的庶務,大多在同城開府。有的縣令和主簿駐紮偏遠鄉鎮,便在當地開府,總攬當地一切大小事務,有點和縣令劃江而治的意思。

裘智這個縣丞主管司法和糧馬,程儲德主管稅收和戶籍,是以三人的衙署皆在城內。隻是縣丞衙在西側,主簿衙在城東邊,縣衙位立正中。

縣丞衙裡的大小官員見縣丞到任都來參拜,行了二拜禮,裘智急忙還禮,忙活了好一陣才見完衙內眾人。裘智吩咐眾人各歸各位,自己帶著廣聞衙裡衙外轉了一圈。

大門左側靠南的幾間房子是膳館,衙裡官員的一日三餐都在這解決,靠北則是男獄、女獄,另有獄神廟一座。右側南向有座寅賓館,北側乃是三班所在,建有衛神和土地二廟。(注1.)

往後進入儀門,大堂位列正中,月台上設有大鼓,可供百姓擊鼓鳴冤。左側是攥典衙,右側乃典史廨。大堂左邊是承發房,書吏多在此辦公,右方為架閣庫,用於存放證物和收繳的贓物。

過了屏門,便是二堂,左側為書銀局,顧名思義就是縣丞衙的小金庫。右側為巡檢衙,巡檢本屬縣令管轄,隻是裘智這個縣丞分管司法、刑獄,便將巡檢劃分到縣丞衙署辦公了。東西兩側廂房為簽押房,可以再此查閱公文、審批案卷。

最後進了內宅門,便是三堂,左邊為師爺居所,右側為縣丞住所,還有一間小廚房,可以自己開火,不用吃大鍋飯。中間中了些花花草草,算是花園了。

雖不如方纔縣令衙署那般氣派,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也夠住了。

巡檢和典史幾人官職雖小,但皆為朝廷命官,有吏部的任命文書。屬於我是國家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去哪裡的,不似書吏、衙役多是本地人,在當地有居所。他們小官俸祿不多,為了節省開支,多住在衙門裡,正房辦公,廂房居住。縣丞衙裡裘智官最大,所以住的地方也最大。

裘智打了盆水,和廣聞一起動手,收拾起屋子來,環境雖然不如京城,但在宛平縣已經算不錯了。裘智屬於樂天派的,一邊打掃,一邊美滋滋地想:'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讀得好,房間都比彆人大一圈。'

廣聞乾了一會就覺腰痠背痛,上午祭祀,下午到衙署就開始乾活。但裘智乾得熱火朝天,主人都冇喊累,他一個仆人哪好意思休息。

廣聞眼珠滴溜溜轉了幾轉,湊到裘智身旁,勸道:“大爺不是在宛平城裡有個彆苑嗎,說咱們到了可以過去住,肯定比這強上百倍。”

裘智嚴肅地搖搖頭,拒絕道:“師兄還冇來呢,咱們直接登門,鳩占鵲巢,太過失禮,先在這將就幾日。我估摸師兄也快到了,等他來了再商量要不要搬過去住。”

裘智說的師兄姓朱名永賢,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幼弟,封為燕王。二人都是現代人,在國子監裡機緣巧合認識,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後來發現對方是彎的,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朱永賢拜侍講學士趙泉意為師,裘智當然冇那個身份正式拜趙泉意為師,隻是在國子監聽他講過幾次課,是以朱永賢和裘智在外便以師兄弟相稱。

廣聞心想:那就是專門給你建的,你不去不是白瞎了。嘴上嘟囔道:“你不是常說他的就是你的嗎。”

二人的親密關係自是瞞不過身邊的人。皇家也早就知曉,朱永賢一哭二鬨三上吊,以死相逼,讓皇上捏著鼻子認下了倆人的關係。

裘智好言解釋道:“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王府裡的奴仆呢。有道是奴大欺主,咱倆過去,搞不好還得受氣,倒不如縣丞衙裡住的舒服。”

裘智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朱永賢身邊的人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家王爺,看他多少不順眼,雙方維持著表麵的和平。

廣聞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不再囉嗦,繼續和裘智收拾起來。

裘智知道廣聞奔波勞碌,於是道:“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會,一會再乾。”

廣聞不敢讓主子動手,自己歇著,連稱不累。裘智有言在先,等宛平這邊都收拾好了,就讓自己回京,和張叔一起看守老宅。廣聞想自己吃苦最多就幾個月的事,忍忍便過去,心裡不免有了乾勁。

裘智一邊收拾,一邊語重心長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那房子再好也是人家的。你說回頭吵架了,不能露宿街頭,總得有個地住吧。”

廣聞眨巴眨巴眼睛,暗道:‘王爺對你千依百順,哪會和你吵架啊。’

隻聽屋外傳來一個男聲,“你要和誰吵架啊。”裘智眼睛一亮,手中的抹布都忘了放下,急急跑出屋。

朱永賢站在門外,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裘智和愛人已經一個月冇見了,二人一見麵,眼睛就黏在對方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門子見倆人互相盯著對方,也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輕咳一聲,道:“老爺,這人說是你的師兄。”

裘智回過神來,對門子笑笑,道:“是我師兄,他姓陳,身子不好,來宛平養病。知道我在這當縣丞,過來看看我。”

朱永賢這一世開局就拿了帝二代的劇本,勵誌做米蟲,當一世的富貴閒人,本來身上就冇什麼正經差事,如今裘智來宛平縣做縣丞,他自是要夫唱夫隨。於是上書自稱身體不好,把閒雜的差事都辭了,藉口來宛平休養,實則是和裘智雙宿雙飛。

門子聽了心中著實納悶,不免多看了朱永賢幾眼,見他麵色紅潤,聲如洪鐘,走路帶風,一身腱子肉,哪似有病的。不過他一個門子,老爺怎麼說就怎麼是,唱了個諾就下去了。

朱永賢幽怨地看了裘智一眼,他在南方忙活了大半個月,纔給裘智請來了個金牌師爺,他倒好居然想著搬出來住。隻是有外人在,朱永賢按耐住心中的酸意,先介紹起師爺來。

朱永賢指著身後一個老頭,道:“這是喬師爺,我專門給你請的刑名師爺,有他幫你,絕對是如虎添翼。”

喬師爺忙施了一禮,道:“見過東家。”

裘智還禮後道:“喬師爺有禮了,未曾遠迎,當麵贖罪。”

喬師爺見裘智待自己還算客氣,臉上露出一分的笑意,不似剛纔那版陰沉。

裘智把喬師爺請進房內說話,他初來乍到,東西都冇來的及置辦。廣聞去膳館借了幾個杯子,給三人倒了茶水,然後拉著喬師爺的兩個書童去院子裡說話。

裘智作為喬師爺的上司,自然是要關心一下下屬,於是問道:“喬師爺可有家眷一起過來。”

喬師爺看不上縣丞衙裡的粗糙器具,皺眉看了一眼,並不飲茶,緩緩道:“老妻留在家中,孩子大了,成家立業的不跟著來了,隻有個小妾在路上,過幾日便到。”

裘智看他頭髮白了大半,還整日想著女色,心裡頗為不屑。不過這是古代男人的通病,有了錢就變壞,他日後還指望喬師爺給自己出謀劃策,不好說些什麼。隻是瞪了朱永賢一眼,警告他彆學這些臭毛病。

朱永賢用手在桌子底下輕輕摸了摸裘智的手,表示自己老實的很,對他一心一意,哪敢有半點歪心思。二人又寒暄片刻,喬師爺便告辭了。

喬師爺一走,朱永賢就開始對裘智動手動腳,捏捏他的鼻子道:"你這小冇良心的,我緊趕慢趕的來宛平縣找你,想拋下我自己住。"

裘智親親朱永賢的臉,撒嬌道:"我和廣聞開玩笑呢,我是想著以後要是工作太多了,加班的時候肯定要在衙門住下,先收拾好了有備無患。"

其實裘智也覺得衙署的條件簡陋了點,隻是朱永賢冇來,他不願登門,就想先在衙署裡湊合幾天。如今自己的靠山到了,那自然不會想住在這住了,肯定搬到王府彆苑,回頭管朱永賢借點人手,幫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衙署。

朱永賢看了裘智幾眼,見他一臉真誠,不似作偽,但猶不解氣,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傲嬌道:"下次不許再亂說。"

裘智親親朱永賢的嘴,拉長音道:"知道啦,老公。"朱永賢聽他叫自己老公,心裡像喝了蜜一樣。

裘智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我看喬師爺頗為老道,你從哪請來的啊。"

朱永賢道:"大姐的公公在兩江做總督,我讓大姐替我找的。"

朱永賢所說的大姐,乃是福孝長公主,朱永賢和當今一母同胞的姐姐。朱永賢知道裘智的任命後,就開始替他找師爺了,隻是一直冇找到合適的。他想著大姐嫁到了南方,許久未曾進京,便藉口看望大姐去了南邊,順便給裘智找師爺。

福孝長公主不知道弟弟是給弟婿忙活呢,隻道自己這個弟弟總算有點上進心了,喜極而泣,翻遍整個紹興,才找出這麼個喬師爺來。

裘智一聽"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兩江總督介紹的便宜不了,這一年工資要多少?"

朱永賢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笑道:"你猜。"

裘智豎起一隻手指,小心翼翼問道:"有這個數嗎?"

朱永賢搖搖頭,道:"不止,一年要一千八百兩。"

裘智以為一千兩就差不多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叫道:"我的天啊,我一年算上養廉銀子,才一千兩,他掙得比我還多八百兩。"

朱永賢拍拍胸脯道:"放心,不叫你出一個子,我早就和他結清了。"

裘智哀怨道:"你讓我出,我也出不起啊,賣了我都付不起他的工資。"

裘智知道朱永賢是為了自己好,可這喬師爺一看就眼高於頂,而且要一千八百兩的工資,八成之前伺候的都是封疆大吏。他來到宛平縣,一來大材小用,二來自己就是個七品,哪使喚的了這尊大佛,不禁麵露難色。

朱永賢見裘智的臉色,就知他在想什麼,摟過裘智的肩,寬慰他道:"錢都付了,你先用著。他要是敢不聽話,我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在朱永賢看來裘智那真的是千好萬好,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師爺,讓裘智用喬師爺,他都覺得委屈裘智了呢。

朱永賢托長姐給他找師爺時,千叮嚀萬囑咐,誤必低調。朱永賢上輩子姓陳,這輩子表字樂安,於是化名陳樂安,對外說是福孝公主遠房親戚。他麵試了幾個師爺,對喬師爺的履曆最為滿意。

朱永賢據實以告,自己想請個刑名方麵的人,去宛平縣幫縣丞做事。喬師爺見他出手闊綽,給的比彆人高一成,說是乾得好年底再加兩成,又有公主出麵作保,二人算是一拍即合。

誰知到了宛平,看著灰撲撲的街道,想起江南的繁華,喬師爺心裡瞬間有些不滿了,看在錢的份上才忍了下來。他心裡免不了猜測,這富貴公子,為什麼大老遠的跑來南邊給個縣丞找師爺。

喬師爺見到了東家,看他和陳安樂眉來眼去的樣,心中立刻有了答案。不過東家的私事與他無關,聽說裘智倒是正經科舉出身,若是做得好,前途無量,自己跟著不算虧,是以暫且忍耐。

二人正說著話,廣聞帶著張捕頭一路小跑的進來了。裘智暗暗慶幸,好在他倆一直在談正事,冇有什麼親昵動作,不然第一天就要被迫在下屬麵前出櫃了。

張捕頭著急忙慌道:"老爺不好了,咱們縣好像出冤案了。"

裘智一聽頭都大了,自己這剛到宛平縣,屁股還冇坐熱呢,居然出了冤案。裘智"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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