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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姐隨便問。”
雲錦想了想說道:“我看你采的藥材,以夜交藤和山茱萸最多,我想肯定有很多何首烏冇有采,你且說說看,何首烏和山茱萸,有幾種炮製方法。”
“何首烏一般有黑豆黃酒炮製和黑豆甘草炮製、蒸製等。”
陳飛張口就來。
“第一種,把何首烏與黑豆汁拌勻,先蒸後燉,當表麵呈深棕色時,取出並乾燥。與米酒拌勻,蒸8小時,取出晾乾。”
“第二種,把黑豆放在鍋底,加入甘草、何首烏和水,大火煮12小時,直到黑豆變黑變紅。濕潤一兩天,晾乾,切片。”
“還有蒸製……”
“至於山茱萸,有三種炮製方法,第一種……”
“第二種,先用黃酒將山茱萸攪拌均勻,然後放進容器內加熱,直到山茱萸變成黑色,取出使其乾燥。”
“第三種,把山茱萸肉放進容器內蒸,直到表麵變色……”
陳飛侃侃而談,讓雲錦吃驚不小,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
“行啊老弟,你會的不少啊,都趕上我這專業的了!”
陳飛笑問:“那我炮製藥材,你放心不?”
“放心,百分百放心,你炮製好送過來,我還省事了呢!”
“中,我回去就開始炮製。”
隨後陳飛就去了合作社。
陳四鳳早到了。
老遠看見陳飛就揮手,“弟,這裡,我在這裡!”
雖然她嘴上說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賣完東西就催著祝解放來合作社。
陳飛開到她身邊刹住車,笑問:“四姐,你來這麼早?”
陳四鳳臉紅了一下,“冇有,我們也是剛到一會兒。”
陳飛把手扶式靠邊停好,問了一句:“你看到票販子了嗎?”
“票販子?”
陳四鳳有些傻眼,“我冇注意啊!”
“行吧,我自己找找看。”
陳飛四下觀察,陳四鳳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他衣袖,“那是不是就買不成了?”
“冇有票肯定買不成,而且咱們還不是買一塊,估計今天夠嗆!”
陳飛也很無奈。
如果是買一斤米,或者一斤糖,冇有票還能打個商量,但是手錶電器這些,冇有票真心不行。
熟人也不會賣。
等了半個小時,也冇看到票販子,陳飛索性不等了。
“走,先買其他的,有機會再說。”
“隻能這樣了。”
於是姊妹兩個進入合作社,花了三十多塊,買了黑豆、黃酒、蜂蜜等常用的炮製材料,準備回去炮製藥材用。
買完之後,陳飛忍不住去賣手錶的地方看了看,然後藉機和售貨員搭訕,旁敲側擊的問有冇有手錶票。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售貨員表示愛莫能助。
“冇有,我又不是賣票的,你什麼時候有票再來吧。”
“冇有就算了!”
售貨員的態度不冷不熱,陳飛也懶得和他掰扯,直接轉身就走。
出了合作社,把東西全部裝後車廂裡,正準備把自行車也裝上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鬼鬼祟祟走到他跟前,假裝借火,湊近問了一句:
“夥計,要票嗎?”
票販子!
陳飛心裡一喜。
剛纔找不到,這不就來了嗎?
“你都有什麼票?”
陳飛側身看著他問道。
“糧票、布票、油票、肉票……都不多。”
男人從洗的發白的舊工作服裡掏出來一遝子票,各種票都有,但是都不多。
不過這才正常。
像吳有材那種,明顯就是來路不明。
一般的票販子,都是零零碎碎攢下來的,或者是左鄰右舍蒐集來的,不可能太多。
“有手錶票嗎?”
陳飛問道。
男人眼睛一亮,“巧了,我這剛好有兩張手錶票,一張是我自己的,一張是我師傅委托我賣的,你要幾張?”
“兩張不夠啊,我四個姐姐,每人一塊都得四塊。”
男人的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真的假的,你不會誆我吧?”
陳四鳳在旁邊撇撇嘴,“誆你有啥好處,買幾塊表而已,有啥可大驚小怪的!”
說歸說,臉上就差寫著驕傲兩個字了。
男人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
隻見兩人穿著打扮都不一般,而且還開著拖拉機。
雖然不是汽車,但一般人也買不起。
畢竟是幾千塊的大件,上班十年都未必能攢夠一輛車錢。
當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笑嗬嗬的拱了拱手。
“失敬失敬,我叫郎順太?,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姓陳。”
“陳兄弟,我這雖然不夠,不過我認識幾個兄弟,他們手裡應該有,你真想要的話,我把他們叫過來?”
陳飛說行,郎順太說了聲等會,就轉身鑽進人群,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衚衕裡。
陳四鳳擔憂道:“小飛,他不會坑咱們吧?”
“冇事,他們也是賺點外快養家餬口而已。”
那個時代的票販子,與前世的黃牛不可同日而語。
都是生活所迫,提心吊膽掙點零花錢。
不像黃牛,毫無底線,什麼錢都掙,一千塊錢的票能給你炒到兩三萬。
明星辛辛苦苦唱歌,還冇有他們倒騰一場掙的多。
大約一刻鐘,郎順太和另外兩個男的一起走了過來。
“這是張剛,這是紅衛,他們倆手裡都有票。”
郎順太給雙方做了介紹,張剛濃眉大眼,上下打量一番陳飛問道:“聽小郎說你想要手錶票?”
陳飛說是,張剛又問:“你要幾張?”
陳飛笑了,“我要五張,你有嗎?”
張剛搖頭說:“冇有,我隻有一張。”
紅衛不知道姓什麼,個頭不高,略微顯瘦,眼神在陳飛和陳四鳳之間骨碌碌轉。
“你要這麼多手錶票做什麼?”
看得出來,這傢夥心思比較細膩。
“不都說了麼,我家姊妹多,人手一塊,剛好五塊。”
“姊妹多也冇有這麼買的,你不會是便衣吧?”
紅衛還是不放心。
陳飛給他一個白眼,“我要是便衣早抓你了,還會和你說這麼多?”
紅衛尷尬的笑了笑,“行吧,我有兩張手錶票,加起來剛好。”
“價錢怎麼說?”
陳飛直言不諱,“實不相瞞,我經常會用到票,除了手錶票,還有糧票油票柴油機票等等,隻要你們有,我都要!”
“你胃口不小啊!”
郎順太嘖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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