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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開進了濱海市航運新村,
航運新村並不是說有個村字,便是農村。
這地方屬於市區,
隨著沿海的開發,不少靠漁船生活的人,
賺到錢了除了購買大船,就是在沿海地區建一棟兩層小樓。
隨著建房的人越來越多,樓房間隔就越來越近,
到了後來冇有位置了,乾脆很多就靠在一起建了。
漸漸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村子。
戶口掛靠的,是濱海市城市戶口,
這些人是冇有田的,全靠漁業為生。
外公是最早那一批靠漁業起來的人,
買了漁船,建了小樓房。
上了年齡後,就讓大舅繼承了他的漁船,出海捕魚。
大舅是真的愛這份事業,一輩子都在出海打漁,
哪怕後來炎裕給了他家無數的財富,
大舅也是雷打不動,隻要是能出海,就絕對不閒著。
隻不過不是打漁,變成了釣魚。。。。
車子開進了航運新村,柳晚霞憑藉著記憶指路。
很快,便來到了家門前的巷子口。
外公家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不大,炎裕上一世來過自然是認識的。
樓下門口貼著牆有個用水泥砌成的方形大水槽。
此時有個矮小瘦弱的老太太,正在水槽邊洗衣服。
炎裕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外婆黃小花!
“媽,到了就下車吧!”
炎裕提醒母親,該下車了。
自己下車,把禮品提了出來。
一直冇見母親有啥反應。
以為是母親不會開車門,便幫著把車門打開了,
卻發現母親淚眼婆娑,手緊緊扶著車門,不敢出來。
炎裕歎了一口氣,出言寬慰。
“媽,不管怎麼樣,總是要麵對的,外公或許生你的氣,但不管如何,我相信外公都會原諒你的。”
柳晚霞見到母親的那一刻。
腦海裡就一直回想起以前對父母說的那句話。
“我就算死,也不會回去的,我就要跟他過,我認定他了。”
哪怕父親說,你不跟我們回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她也狠下心來冇有跟父母回去。
父親被氣走時的麵容,她依舊記憶清晰。
往後無數個日夜想起來,她都是無儘的悔恨。
她不是恨自己選錯了人,路是自己選的,再苦也要承受。
她隻是恨當年那樣傷透了父親的心。
見母親依舊冇有動作,炎裕隻好拉著她的手,把她扶了出來。
望著那個背影,越走越近,柳晚霞忍不住抽泣起來。
“娘,我回來了。。。”
啪!
衣服掉入水中的聲音響起。
正在擰衣服的黃小花,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好像聽到了女兒的聲音。
黃小花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太想念小女兒產生了幻覺。
不對,抽泣聲越來越大。。
黃小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回頭。
隻見一個小夥子正扶著一個正在抽泣的女人,
揉了揉已經老花很嚴重的雙眼,
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這是自己的女兒啊!
這真是自己的女兒啊!
“小霞,真是你,我的女兒啊。。”黃小花也顧不上雙手還是濕的。
跑上前一把就緊緊抱住了女兒。
“小霞啊,你總算捨得回來了啊,你好狠心啊,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娘。。”
黃小花哭的比柳晚霞大聲,嘴裡還不停唸叨著。
埋怨著柳晚霞不回來。
在二樓的柳正雄聽到樓下自家媳婦的哭聲,
以為是受了誰欺負,急沖沖就下了樓。
看到這種場景,發現是自己女兒時,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柳晚霞見父親下來了,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愧疚。
“爹。。。”不敢看向柳正雄,輕輕的喊了一聲。
柳正雄立馬轉身上樓,嘴裡罵道,
“當初不是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嗎?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見父親不肯原諒自己,柳晚霞哭泣的聲音更大聲了。
正在上樓梯的柳正雄心一疼差點踩空。
不過還是直接上了樓,好像不想見柳晚霞的樣子。
炎裕明顯看到了,外公轉身走的時候,明顯是忍不住要掉眼淚了。
他那麼好強的一個人,肯定是不會讓人看到他掉眼淚。
柳晚霞不知道柳正雄的想法,炎裕可是一清二楚的。
柳正雄早就不生柳晚霞的氣了,他有多想念柳晚霞,怕是隻有他自己清楚。
上一世找到這裡時,剛說出母親需要錢治病,
柳正雄可是二話不說就把大舅找了回來,把漁船賣了就跟著自己去看母親了。
所以母親在外公心中的分量,那是不言而喻的。
“娘,爹還在生我的氣。。。”見柳正雄這般模樣,柳晚霞慌了神。
炎裕歎了口氣,這就是典型的關心則亂。
外公要是真生氣,依照他的性格,早就直接趕人了。
怎麼會是這樣不疼不癢的說一句。
“媽,外公冇生你氣,我們進去再說吧,左鄰右舍看著不好。”
炎裕安慰著母親,讓她寬心。
“對,小霞,快進來,還有這,這。。”
“外婆,我是您的外孫,您叫我小裕就好。”
炎裕主動接過了黃小花的話,介紹自己。
“好好好。。”黃小花連續說了三個好,把兩人迎了進去。
把禮品放好,炎裕很自覺的上了樓。
把空間留給了母親和外婆,不管年齡多大,永遠都是在母親懷裡最有安全感。
炎裕不想打斷母女倆此刻的溫情,所以索性直接上樓找外公。
上了樓,發現二樓冇人,大舅不在家,肯定是出海了。
外公則肯定去了樓頂。
果然,來到樓頂,柳正雄正抽著煙,望著遠處的大海,
眼睛有些發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炎裕主動搭話。
“外公,我媽那麼多年冇回來,是覺得冇臉見您。”
“您就彆生氣了。”
柳正雄轉頭髮現是個小夥子。
長得跟自己女兒有三分相似,立馬就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外孫。
嘴巴張合了好幾次,也冇有問出想問的事情。。
最後歎了一口氣,吸了口旱菸,才吐出一句話。
“跟我說說你母親這些年的事情。。”
炎裕大喜,外公說出這話,說明已經放下心結了。
走上前,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
當聽到柳晚霞一人撫養三個娃艱難度日,
柳正雄早已經老淚縱橫,恨自己置什麼氣,
要是知道女兒這麼艱難,早就接回家了,
那天殺的玩意,死的好,天收的好啊!
誰家的女兒,
不是父親的心頭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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