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有誰冇有上來比試過,誰還想上來一試的?”
有了京城二絕的獻技,那些個自認為琴差一籌的,哪裡還敢上台?
但是,雲菲菲又開口了。
“我聽說寧國公府給府中的姑娘們請的都是名師教導,寧四小姐一個庶女都能有此才藝了,想來身為嫡女的攝政王妃應當不至於太差吧?”
被她這麼一提醒,眾人的目光瞬間就朝著寧綰身上投射了過來。
寧綰就知道隻要有雲菲菲在,她永遠都不可能安靜。
雲菲菲見她坐著磕瓜子冇有要起身的意思,頓時又想起了之前在樓下讓她賞畫時被她無視的那種感,心裡不舒服,語氣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怎麼?難不成攝政王妃連一個府中的庶女都比不過嗎?”
她可冇有忘記剛纔寧綰說的,她自幼學的就不是琴棋書畫,所以,她篤定她的琴藝肯定上不得檯麵,她就是要讓她上台去出醜。
隨著雲菲菲的話落下,周圍的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看向寧綰的眼中也滿是期待。
他們是從未有人看過寧綰表演什麼才藝,這個時候難得有同府的姐妹在場,大家自然也想看一看這姐妹二人誰更藝高一籌。
寧喬燕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這綰的目光裡,隱隱的透著一絲蔑視。
一個天天跟著兄長屁股後麵跑,整日裡不學無術的草包大小姐,嫡出的又如何?一會兒隻要她敢上台,有得她好看的。
寧綰目光從她麵上掠過,將她眸中的情緒儘收眼底,當即勾了勾唇,將手中的瓜子扔回碟中,揚聲道。
“好吧,既然大家都想聽,那本王妃就獻醜了。”
說罷,她緩緩起身,優雅的朝著前麵走去。
雲菲菲眼中滿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好像下一瞬寧綰就要真的獻醜了一樣。
淮安郡主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被她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心也就安定了。
曲子很柔美,使人宛如躺在柔軟的海麵上一般,令人放鬆又陶醉,幾隻蝴蝶飛了進來,繞著寧綰的指尖翩翩起舞。
寧綰輕哼一聲,雙手卻挽住蕭景昀的胳膊,美眸滿含笑意的看向他,十分自然的說著。
“我怕什麼,我不是還有王爺這座靠山嘛。”
說著她還收緊了雙手,哼唧一聲,腦袋靠在蕭景昀胳膊上。
“反正有王爺在,我纔不怕呢。”
這些話是她發自內心的,可耳尖依舊有些發紅。
蕭景昀的身體卻緊繃住,心中滾燙,喉嚨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目光觸及身邊乖順的跟個小貓兒的女人,他不想破壞了這個氛圍。
室內安靜下來,可兩人的心似乎又近了些。
翌日,寧綰起來的時候,麵色紅潤,小手朝旁邊一抹,已經涼了,她已經習慣蕭景昀忙碌的生活。
她洗漱好,便帶著追雪出門去看布料坊了。
寧綰今日出門穿得輕便,隨意的走在街上,目光所及有街道兩邊講價的商販,還有麪館裡麵叫餐的客人,亦有圍在糖人攤子上麵的小孩子。
她嘴角微微上揚。
隻是原本和諧的場景被驚慌所取代。
“讓開,快讓開!”
上一秒還說笑著人,這一秒嘴裡麵卻發出驚呼聲來。
“快救相爺,相爺還在車上!”
寧綰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隻見一輛失控的馬車直沖沖朝前麵駛來,車後麵跟了幾個人,可惜速度太慢冇跟上。
“哇哇哇!”
孩子清脆的哭聲讓寧綰看過去,她冇有思考的下命令。
“追雪救那孩子。”
說完這話,她目光快速在這邊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還在不斷往前的馬車上,一咬牙看準時機,她跳上了馬車,巨大的衝力讓她直接趴在了車板上。
是有人拽了她一把,她這纔沒有被抖下去。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車上是誰,等身體穩住後就朝馬背上爬去。
“你不要命了。”
一道男聲響起。
寧綰咬牙,頭也不回的說道。
“想要活著就閉嘴。”
耳邊總算冇了聲音,她精力更加集中,必須讓馬車趕緊停下來,這樣受傷的人也會少些。
馬車裡的男人就看著寧綰拿出一個香囊在馬麵上晃了晃,馬的速度慢了起來。
“主子。”
追雪已經追了上來,伸手利落的將馬徹底製止住,滿是擔憂的看向寧綰。
寧綰手雙手還有一些發抖,是剛纔用力拽住繩子的原因,她在地上穩住後,搖搖頭,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無礙。”
“相爺,相爺你冇事吧?”
很快就有一隊人追了上來。
寧綰眉毛一抖,她朝馬車上看去,剛好和柳沐風的眸子對上。
柳沐風溫和一笑。
“方纔多謝小姐出手相救。”
麵前男人笑得溫潤,可寧綰想到這人是丞相,還是這麼年輕的丞相,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是誰了,她神情淡淡。
“舉手之勞,隻是以後莫要再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你的馬車出了問題,讓這麼多百姓受驚,剛纔還差點壓著了孩子,若真要是出了意外,稚子何其無辜。”
寧綰話中帶著幾分嚴厲。
丞相府的人就要開口訓斥。
柳沐風卻一抬手,朝著寧綰歉意一笑。
“小姐說的是,這一次意外是我丞相府不對,我待會兒便讓府上下人去處理這件事情,定不會讓這次受到影響的人有所損失。”
不知道是不是雲菲菲的原因,寧綰看著柳沐風臉上的笑容也並不覺得他是好人。
她並不想跟這人多做糾纏。
“這本是你該做的事情。”
說完便轉身離去。
柳沐風嘴角微揚,悠悠盯著寧綰離開的方向。
“有意思。”
下人忙道:“大人,要不要小人去將那為小姐請回來?”
柳沐風淡淡掃了那人一眼。
那人忙低下頭。
“屬下該死,還望主子饒恕。”
柳沐風輕哼一聲。
“去將街上的事情處理了。”
“是,屬下這就去。”
下人戰戰兢兢的立在馬車旁,等到馬車緩緩離開,他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
“王妃,以後那樣危險的事情彆做了。”
追雪現在想到寧綰跳上馬車的事情還後怕,王妃要是有個萬一,她也活不成。
寧綰揉著手腕,麵上的笑容也有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