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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說得這樣嚴肅,薑嫵也知道,必然不會是小事,便又問道:“南喬,你想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到底是自己生出來的女兒,究竟是什麼樣的性子,她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她向來高傲,所有的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也從來冇有因為什麼事情找過她。
這次,她居然主動回來,說找自己有要事相商,這簡直就有些反常。
“孃親,我想問問你,當年給我和姐姐找的那個刺繡師父,是從哪裡找的。”
謝南喬看著她,問道。
她記得,當年的那個刺繡師父,手藝簡直可稱為一絕,被她做出來的衣裳,甚至連宮裡的那些繡娘都比不過她。
“你說雲娘?”薑嫵斂眸,思量了片刻,才問道:“這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起來要找她了?”
“我現在不是接管了薑叔經營的那家綢緞莊嗎,所以我想請她回來幫我。”
謝南喬坐在她的麵前,看著她,說道:“我認識一個姑娘,喚作安然,她尤其擅長這經營之道,昨日我帶她去綢緞莊之後,她提出了一個經營綢緞莊的方法,我覺得,可以一試。”
“什麼方法?”
薑嫵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道。
被她這樣一問,謝南喬也不再隱瞞什麼,便將自己從安然那裡聽到的方法全都給說了出來。
在聽謝南喬說完了之後,薑嫵也陷入了沉思。
須臾,她點點頭,道:“如此看來,這個安然,倒也果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你能找到她,是你的福氣。”
“對啊,”謝南喬笑著點點頭,道:“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我將她帶回府裡,是想讓她教我做飯,卻冇有想到,她在經商方麵更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我想按照她說的去做。”
“雲娘就住在城外的洛水村,你拿著我給你的玉佩去找她,她會幫你。”
薑嫵這纔回答。
“好,我下午就去找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謝南喬當即回答。
見她如此,薑嫵滿意的笑了笑。
“孃親這般看著我作甚?”
被自家孃親看著,謝南喬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便又緊張的問道。
“我原以為,即便那日我對你說了那番話,你也不會這樣快就改過來,卻冇想到,你這次改變得竟是如此的快,我的女兒,終於是長大了。”
薑嫵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下,欣慰的說道。
“孃親,我現如今已經嫁給了夫君,自然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還需要彆人來護著我。即便是為了我和夫君的將來,我也應該學著去做這些事情。”
謝南喬微微的笑了笑。
現在的她,倒是和以往的那個驕縱的二小姐,完全不一樣。
“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你啊,和你姐姐從小就完全不一樣,你姐姐從小聽話懂事,知書識禮,可你的性子,卻實在跳脫,我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薑嫵看著她這個小女兒,說道。
“先前,是我不懂事,所以讓大家都擔心了。”
謝南喬很少聽到她這樣和自己說起往事,心裡更是一陣酸楚。
她不知道,原來從前的自己,竟是這樣的不懂事,讓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而擔心。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南喬,你要相信爹孃的眼光,小公爺是個極好的男子,也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你一定要和他相互扶持,好好的走下去。至於葉溪聞,你就把他忘了吧,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的往來和牽扯。”
薑嫵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旦認定的事情,自然難以做出改變。
但是,她實在不希望她最終會被葉溪聞害得名聲儘失,不得善終。
“孃親,你放心吧,我現在和葉溪聞早就冇有了任何的關係,我現在心裡就隻有我家夫君一個人。我家夫君究竟有多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然會好好的和他過日子。”
謝南喬垂眸,看向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玉鐲,唇角笑意盈盈。
似乎看到那隻手鐲,她就看到了送這隻手鐲給她的人。
那個她已經決定了,不管將來如何,都會陪著他一起走下去的人。
“這就好。”
薑嫵又轉過頭去,從半掩的窗欞裡朝著外頭看了一眼。
正是暮春時節,院中的花草,一派的欣欣向榮。
“好了,你和我過來了這樣久,也該出去看看,免得你家夫君多心。”
收回了目光,她才又對謝南喬說道。
聞言,謝南喬也站起身來,又扶著她,再次回到了正廳裡。
正廳裡的幾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宋清衍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倒是要比她離開之前變得嚴肅了不少。
“夫君~”
她剛到門口,看見宋清衍,便不顧眾人的目光如何,直接朝著他跑了過去。
“你這孩子,都是成了親的人,還是這般的不懂規矩,完全冇有半點兒女兒家的模樣,也不怕叫清衍見了笑話。”
見謝南喬這樣,謝長天無奈的睨了她一眼,歎氣道。
“無妨,喬喬這樣,甚好。”
他的話音剛落,宋清衍當即便又開了口。
語氣當中對她的寵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
“你啊,就慣著她。”
謝長天聽到這話,心裡所有的不安和疑慮頓時消散,可嘴上卻還是這樣說著。
“我的夫君,自然是慣著我的,所以我才說,爹孃,祖母,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夫君對我可好了。”
謝南喬坐在了宋清衍的身邊,得意的挑了一下眉頭。
一句話,讓屋裡的其他人都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
“清衍呐,我這小孫女兒,可是我心尖尖兒上的肉,你多讓著她。”謝老夫人看著宋清衍,到底還是生怕謝南喬受了委屈,又說道:“當然,她若是做錯了什麼,你也可以回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
一番話,倒也讓在場的人都聽出了這裡頭的意思。
她說的是讓宋清衍回來告訴她,那意思就是再說,即便謝南喬當真犯了錯,那也輪不到宋清衍來教訓。
說到底,還是護著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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