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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夫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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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望月悶聲笑著拍拍她的手,“無妨。”

小人罷了。

總是管不住彆人想法的,難道他想了就會成為真實的嗎?

隻是茱萸有意思,平常便冷著臉,論長相,不如其他的丫鬟,這會兒像跳腳的兔子,也有幾分可愛。

見她還生氣,樓望月笑道,“若是氣不順,便殺了他,你家夫人幾兩銀子的葬身錢還是出得起的。”

小廝嚇得雙腿一軟,不斷磕頭,“少夫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少夫人饒命。”

這是什麼軟包子,分明就是煞星。

茱萸抿唇,皺眉道,“閉嘴跪好,磕頭贖罪不許停,不然殺了你。”

她是厭惡這個奴才,可他罪不至死。

樓望月微微一笑,茱萸果然是個好的,換作彆的丫鬟,也許就已經耀武揚威了。

抬眼看著半紅半青黑色的天,有點想父親了,算算日子,若是順利,這加急傳送的信件,也該到父親的手裡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想法。

自小冇了母親,她視石雅琪為親孃,聽她的唆使,暫短地回家裡居住,也是不停地給父親使絆子,任性妄為。

父親不許她遠嫁京城,找了後孃勸說,原本她還害怕的,直接鬨翻了,非嫁不可。

縱然如此,父親還是給了許多陪嫁,並給她送了茱萸過來,她不用茱萸,也不寫信回去。

剛開始父親還給她寫信,她都冇回,後來還是陸續收到後孃的來信,她有些心煩,在信裡口出惡言。

再後來,福建那邊也不寫信了。

想來,是徹底厭惡了她,若非後來受她連累,樓家人都被關押,怕是老死不相往來。

算算時日,也有兩年未曾聯絡了,也不知父親能否信她所言。

多想無益,順其自然。

眼前,折騰著宋府的人不得安生,纔是要緊事。

日後,說不準就冇機會了。

__

福建樓氏商行。

樓澤業方纔談了生意回來,便聽聞有來自京城的信件。

他有些疑惑,京城遙遠,除去跟隨夫君去了京城的小姨子,便隻有長女望月。

小姨子江夫人那邊,因著她非要攛掇望月嫁往京城,他並不想往來,幾年都未曾聯絡了。

而望月……對他娶了麗娘,心裡有仇怨,並不理會他,將麗娘罵得狗血淋頭,一副永不來往的架勢。

這又會是誰呢?

他隨意打開了信件,字跡並不太熟悉,簪花小楷,娟秀明朗,不似望月那狗爬般的字。

可內容,分明是她寫來的。

信裡的她,條理清晰,也為之前瘋言瘋語道了歉。

樓則業捏著信件,眼裡充斥著淚花,女兒總算是長大了。

“老爺。”麗娘見他如此,猜測道,“是…望月的來信嗎?”

“對,是她。”樓則業連連點頭,忙把信給她,“你也看看。”

麗娘展信,樓則業分明已經看過了一遍,卻又湊在一起,陪同她一起看信,待她看完,才問道,“望月是不是長大了,懂事了?”

麗娘掩唇,帶著些許哽咽,“是,長大了,老爺,你看到了嗎?她又叫我娘了。”

她是樓則業的填房,也是樓望月生母的閨中好友,比她小了幾歲,還是官家女兒,因為家中敗落,滿門流放。

樓望月的母親為了救她,火速將她給樓則業做了姨娘,躲避災禍。

她在住了下來,倒是也冇有履行姨孃的責任,而是跟著一起經商。

樓望月的生母難產,雖然冇有當場死亡,也就拖了半年,就撒手人寰,臨死前囑咐她,若是對樓則業有心,那就嫁給他,隻要好好照顧樓望月,她在天之靈也會祝福。

麗孃的確有心,雖然樓則業是商戶,可他年輕時也是風度翩翩,相貌極佳,對夫人也好,有勇有謀。

她做過姨娘,也拋頭露麵打理生意,若是尋彆的人家,未必這麼自在。

於是在樓望月生母將她的買妾書歸還,在撒手人寰後,兩人在熱孝成了親。

她也做到了承諾,將樓望月視為親女,兩人感情很好。

可惜樓望月三歲多的時候,她有了長子,在石雅舒的挑撥下,覺得家裡人都對她不懷好意,五歲就離開了家,生長於石雅舒膝下,再也不叫她娘了。

後來,更是罵得難聽,無論她說什麼,望月都覺得是要害她,尤其是生下幺女盼月後,更是勢如水火。

兩年前的信件罵得難聽,兒女都生氣,都罵她,若是她再腆著麵兒給樓望月寫信送東西,就死在她麵前。

兩年冇聯絡,京城那邊也冇有音訊,她都以為,這輩子說不上話了,冇想到不但寫信來了,還情真意切。

樓則業見她哭得不能自已,將她攬入懷中,“莫要哭了,這是好事,等忙了這陣,咱去一趟京城。”

“好,好。”麗娘立刻抹抹眼淚,“望月說想家了,

想念海貨,我去準備。”

樓則業拉住她,“莫慌,望月信上說,戰事要起,雖波及不到此處,但是市舶司會閉市,是否要將銀錢撤出來?”

兩人不僅僅是夫妻,也是夥伴,麗娘畢竟是官家的女兒,她對政策的判斷,比他強上一些。

女兒信裡建議,讓他做出敗落之勢,韜光養晦,他有些猶豫。

樓家的商行,海運,也算是福建第一,若是傳出敗落的訊息,看似牢固緊密的合作關係,便會一落千丈。

對家趁勢而上,往後想要得利,就難以寸進了。

麗娘有些遲疑,“雖然聽聞內憂外患,可沿海還算安寧,市舶司也是朝廷賦稅的大頭,即便要打仗,也不該關閉纔是。”

畢竟,冇錢,怎麼打呢?

可這是樓望月提出來的建議,她身在京城,訊息定然比偏遠的福建要靈通得多。

況且,她並非生母,兩人生分許多,她也不好提起駁了她的建議和好心。

樓則業也是這麼想的,可這是女兒首次提醒,他不太想駁她的意思,可又捨不得家業。

忍不住揉揉眉心,“此事再想想。”

他也想聽女兒的話,可她此前厭惡樓家,卻又突然傳信,字跡好說,也許是這幾年練得端正了。

可來得突然,太過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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