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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城老城依江而建，街道狹窄洪水時部分街道被淹，新城建在坡地上，寬敝整齊，機關單位都搬到新城，多數居民也搬遷，老城就隻剩下碼頭貨棧了。
梁珍的車入住東昇飯店，早晨梁珍和彭惠芳起來，到餐廳吃了豆漿油條，到氣象局瞭解天氣情況，值班的是一箇中年氣象員，梁珍敬上萬寶路香菸跟他拉家常。
氣象員是個菸民，抽上高檔煙吞雲吐霧後心情大佳，平時冇人跟他談天氣，今天來了個氣象愛好者，谘詢天氣就興致勃勃談起日照、降水、平均氣溫來。
梁珍需要的是每年初霜期、初雪期的記錄，氣象員就把厚厚的記錄本拿出來。
梁珍檢視了最近五年的初霜、初雪記錄，三月下旬四月上旬溫度記錄，讓彭惠芳抄下來。
最早的初霜期是立冬後三日，最遲的初霜期是小雪前一日。
彭惠芳抄好了數據，梁珍留下抽剩的大半盒煙給氣象員，握手告辭。
梁珍從氣象局出來，到果蔬批發市場看行情，這裡的鮮水果是蘋果、梨、棗、窖藏的西瓜、甜瓜，桔子。批發價在七毛、六毛一斤，香蕉批發價不會低於這價錢。
梁珍找批發商搭訕：“老闆，商意興隆，請問貴姓？這桔子那兒進的貨？不怎麼樣嘛。”
老闆掃視了梁珍一圈發覺來者不是本地人，可能是過往旅客。
“免貴，姓周，同誌那來的？是尋親訪友嗎？”
梁珍隨口應道：“是呀，周老闆，今年生意好做嗎？你這店麵不小每天批出的貨不少吧？老闆真是財源滾滾哦！”
“啥財源滾滾，馬馬虎虎啦，店麵不小生意不多，每天也就幾千斤，讓你同誌見笑啦！”
“周老闆謙虛了，無論那個行業批發都是穩賺不賠的嘛！”
周老闆笑道：“同誌也不能這樣說哦，無論乾啥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哩！那敢說穩賺不賠？”
梁珍笑道：“那是，哎，周老闆，羅城冇有香蕉嗎？怎麼冇看到香蕉呢？”
“同誌，羅城冇有香蕉，有也是從南方石龍運來的山蕉，皮厚肉小不是怎麼好吃。”
“周老闆，江城夏天就有香蕉，賣九毛多一塊錢一斤，好市得很呢！”
周老闆搖頭說：“羅城小地方冇人販運香蕉來，這裡的山蕉也賣八毛一斤呢！”
“周老闆，如果香蕉拉到羅城，能賣多少錢一斤呢？”
“同誌，多不敢說，跟江城一樣的價是可以的吧？就不知進貨價是多少呢？”
獲得這資訊梁珍心裡有數了，零售九毛批發就可以達到七毛了。
梁珍、彭惠芳回到飯店，司機也睡足起來了，一起到餐廳吃飯，今天不開車司機也可以喝兩杯。司機點燒鴨、酥肉，彭惠芳點了酸菜魚，梁珍給她點了團魚湯、紅燒牛肉。
服務員送上一瓶杏花村，梁珍給每人斟上一杯，
“趙師傅，昨夜辛苦了，很抱歉，今天好好補一補，來，我敬你一杯！”
“梁主任，我們是老朋友了客氣啥，這兩三年你也冇虧待過我，來，我們一起乾了！”
梁珍也喜歡爽快不想客套：“好！趙師傅爽快，那我們就不拘論，隨便吃喝！”
吃過飯休息了一個鐘頭，梁珍和彭惠芳逛商場看服裝，服裝的主流是軍便服，顏色是草綠、藍、黑、灰。價錢跟榆州差不多，冇有免票衣服。
看完了商場梁珍決定找蔬菜公司談談，羅城蔬菜公司規模比榆州的大，重點供應煤礦、煉焦廠蔬菜果品供應。經理姓龔，是四十多歲中年人。
“龔經理，你好，我是榆州青年場的梁珍，榆州盛產香蕉，我場有兩百畝香蕉園，希望給羅城群眾提供香蕉，願跟蔬菜公司合作，龔經理意見呢？”
龔經理有些傲慢看不起嘴上冇毛的：“你的香蕉呢？拿來看看再說。”
“經理，現在是寒冬，有香蕉也拿不來羅城呀，明年三月底纔可以供貨哦！”
“冇有貨你來說啥？到三月還有四個月，你做空頭生意嗎？國營單位不會上當的！”
“龔經理，做生意講誠信童叟無欺，現在冇有實質生意隻是打個招呼，談合作意向。”
龔經理冷冰冰的說：“談意向有逑用嗎？去年有個騙子才種瓜就來推銷，談好意向給了兩袋化肥，瓜熟有人給價高三分錢一斤就把瓜全賣了，你想在我這裡撈點啥吧？”
梁珍搖頭苦笑，這龔經理吃過點虧就把所有談生意的當成騙子，我稀罕兩袋化肥嗎？
“龔經理，我來談合作意向是要搞活流通，不要你方給任何東西！茶也不喝一口好嗎！”
“小子，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是我點破了你的陰謀才這樣的吧？”
古話說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梁珍無可奈何一笑，估計這合作意向談不成了。
“龔經理，世上有很多騙子，但不是誰都是騙子，神經過敏坐失良機也要吃大虧的！”
梁珍告辭出來，回到飯店，彭惠芳憤憤不平的斥責龔經理鼠目寸光。
“什麼公經理，我看是個私經理！就因為被騙了兩袋化肥就拒絕談生意合作，真渾！”
“這羅城就冇人才了麼？選這庸才當領導真是悲哀！”
“惠芳，羅城這樣大七十萬人口怎麼會冇人才？因為領導不是選出來的，是靠資格上級提拔上去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庸才當蔬菜公司經理何足為奇？”
彭惠芳心理還是不平衡：“九哥，我知道當了官就下不去，叫這種庸才管居民菜籃子肯定冇好日子過，叫他去管垃圾站就好了。”
梁珍聽了這話笑起來，庸才官員為數不少，都管垃圾站，那要建多少垃圾站呢？
“惠芳，訂不成意向合同也沒關係，他不是怕被騙要見貨才談嗎，那就明年拉貨來嘛！”
“九哥，我看批發市場周老闆規模不小，一天出貨幾千斤，香蕉是新進水果出貨兩千斤冇問題，一車貨五天也出完了，那就把這姓龔的先涼一涼，看他啥反應？”
梁珍笑道：“聰明！讓零售攤販有香蕉，他國營商場冇有，上級領導肯定刮他鬍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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