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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皺眉:“怎麽這麽快?”
陶光明說:“嗯。因為冀城姓季的人也不多。我從上麵查起一下就查到了。我剛剛接到電話,就立刻打給你了。”
從上麵查起一下就查到了,那意思是……
陶光慧從下麵開始查,所以慢很多。
果然思維決定辦事效率。
陶光明輕輕歎一口氣:“我一直覺得我高攀了他,之前以為隻是相貌,現在才知道,各方麵都是。搞得我都不敢繼續追她了。”
連陶光明都覺得高攀了的家世,是什麽家世?
李文軍想了想,忽然明白是誰家了。
他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
這家人即便是幾十年後也如雷貫耳,隻是他冇敢往那方麵想。
他猜到季如詩出身好,卻冇有猜到她來頭這麽大。
他忽然也意識到,那個在電影院調戲季如詩,還企圖動刀子的倒黴蛋,最後被判了終身監禁可能不全是陶光明的“功勞”,其中還有可能有季家的“努力”。
而那個“龍哥”也消失蹤影了。
那個姓沈的變態如果冇死,後麵真的會特別特別慘。
李文軍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好一會兒才說:“那季團長怎麽會到這鳥不下蛋的地方來當知青?”而且季如詩最開始都不是留縣城而是去下麵的村裏。村裏的條件隻會更艱苦。
陶光明歎氣:“冀城季家啊。也不能說高攀,按我現在的身份,就是高攀,按我爺爺的輩分,我們算平起平坐。我覺得她來當知青還專門選了個最窮的縣,可能跟我家的初衷是一樣的。”
李文軍這才明白了:鍛鍊晚輩……
對兒子孫子這樣還好。對女兒孫女也這樣,未必太狠了。
要鍛鍊人也不是這麽鍛鍊的。
萬一鍛鍊冇了呢?
把這麽漂亮的女知青送到偏遠山村,就跟把羊羔送進狼群一樣。
陶光明淡淡地說:“也冇你想得那麽恐怖。他們家肯定還是一直關注她,隻是不讓她知道而已。”
這一點也跟陶家一樣,除非有危險,否則就好像是被拋棄的孤兒一樣。
李文軍暗暗好笑:話是這麽說。如果那天不是他提醒陶光明那人潛伏在季如詩房中,陶光明和他冇有及時趕到。季如詩可能就會跟陶光明一樣被乾掉了,家裏才知道。到時候,該受的傷也受了,不管家裏背景多大也冇有鬼用。
李文軍安慰他:“不管怎麽樣,你們算是門當戶對,這不是好事嗎。至少長輩不會拿這事來阻止你們了。”
陶光明又歎氣:“可我慫。本來想著我能幫她,纔有這膽子。現在發現她壓根就不需要我幫忙,我還有什麽優勢。我今晚上怕是要睡不著了。”
李文軍說:“喂,你給我支棱起來。她也不是看你的家世才喜歡你,你擔心個毛啊。你也不是看她家世才喜歡她,有什麽猶豫的。門當戶對不是更好嗎?”
陶光明悶悶哼了一聲:“嗯。你什麽時候回來?”
李文軍歎氣:“本來打算多待兩天,你這樣,我明天就回來吧。”
陶光明說:“好,我後天去找你。”
李文軍說:“你可不要在季團長麵前提這個事。”
陶光明又悶悶哼了一聲:“嗯。”
李文軍歎氣:“別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打起精神來。不然季團長又要抓你去打針了。”
陶光明說:“行吧,你趕緊回來。”
然後掛了電話。
李文軍看著電話老半天,才放下。
現在麻煩的是不知道怎麽跟莫廠長說。
他昨天還答應莫廠長,這一次多住一天的。
今天有了這個帽子的事情,他又在這個節骨眼說明天就要回去,莫廠長難免不往他因為帽子的事心裏不舒服要提前回去這方麵想。
李文軍摸了摸額頭。
“怎麽了?”顧展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站在他身後問。
李文軍說:“陶光明說有事找我,叫我趕緊回去。我不知道怎麽跟莫廠長說。”
顧展顏想了想,說:“其實你不必想藉口,實話實說家裏有緊急事情要處理。莫廠長也不會怎麽樣。你到時間就交設計,莫廠長自然就擔心了。他其實就隻關心你會不會繼續給他設計而已。”
李文軍點頭:“是,我這會兒就去問問他有冇有其他事情,冇有的話,我們明天回去了。還要去百貨商店買東西嗎?”
顧展顏想了想:“明早上趕得及的話,想去看看昨天賣出的帽子,那個花色最好賣。”
李文軍說:“應該來得及,坐公交車也就半小時。商店八點就開門了。火車是快十二點發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