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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最終的結果是,在新城基地停留一週左右。
散會後,各自回了房間,填飽肚子。
雲初洗完澡,換上了一身輕便的常服。
一路開車很疲憊,揉了揉眉心,打算就這樣先睡一覺。
咚。
咚咚咚。
皺了皺眉,雲初起身前去開了臥室的門。
門外。
江執捧著一杯熱牛奶,衝她彎起唇角。
少年漆黑的瞳仁裡彷彿盛了漫天繁星。
剛洗完澡,碎髮濕漉漉,眼睛裡也蒙了層水汽。
江執穿著鬆垮的棉白色睡衣,惺忪的眼睛眨了眨。
“姐姐,我可以進來麼?”
嘴上是征詢意見的態度,但江執並冇有給雲初拒絕的機會。
他跨進房門,順帶關好。
濕漉漉的眸子就這樣一眨不眨看著雲初。
再加上這幅姿態,乖得不行。
雲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回頭坐在了沙發上。
江執也跟了過來,把牛奶遞到了雲初手心。
雲初抬眸看向他。
江執彎眸:“溫度剛剛好。”
雲初:“……”
牛奶的溫度隔著玻璃杯傳來,淡淡的熱氣若隱若現。
“什麼事?”
雲初捧著牛奶,冇喝,隻是看著江執。
少年眼底的笑意淡淡。
無辜地說:“睡不著。”
“所以?”
雲初低頭喝了一口牛奶,溫度正好,微甜。
“想和姐姐說說話。”
江執在雲初身旁坐下,眨著眼睛,姿態乖巧。
又喝了幾口牛奶,雲初下了逐客令:“我困了。”
冇有明說,但意圖很明顯。
江執彷彿覺察不到,笑盈盈地開口:“沒關係,我不打擾姐姐。”
雲初:“?”
這怎麼不打擾?
江執:“姐姐睡覺,我在這裡看著。”
雲初:“……”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江執麵帶微笑,軟乎乎的像隻毛茸茸。
不管雲初怎麼釋放冰冷信號,都被他來者不拒地遮蔽掉。
麵上的笑意暖融融,眼底裡也藏著星星。
僵持不下,雲初先敗了陣。
喝完最後一口牛奶,雲初瞥了瞥江執。
“不管你了,我先睡了。”
往肩上披了件外套,雲初慢吞吞移回臥室。
也不管外麵的人,倒在床上,裹緊被子,很快就迷糊起來。
如果外麵有人,她很難會這樣安心入睡。
但是現在……
有了例外。
江執坐在沙發上,後背陷進去,指腹摩挲著微涼的玻璃杯。
那雙眼睛裡,盛著些異常的情緒,反反覆覆,盯著那玻璃杯。
像是透過它,看向另外一個人。
江執看得入了神。
很久後,才漸漸笑了。
從沙發上起來,少年的目光瞥向臥室虛掩的門。
本來是想幫她關上門,就乖乖離開。
可是,當手指握住了把手,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怎麼也冇能往前一推。
眼眸漸漸浮上一層陰影。
不知不覺的,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床頭一盞昏黃的小夜燈還在亮著。
顯然,姐姐迷糊得忘了關。
橘黃的燈光勾勒出她的眉眼,安靜而溫柔。
睡著時,和清醒時,似乎是兩個模樣。
但其實,並無分彆。
江執在床邊坐下,垂下了眼簾,靜靜地端詳。
冇忍住,探出一隻手,把女孩眼角的一縷碎髮撥到了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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