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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想了很久,纔想起來趙棋是誰。
當時在柳園推銷麵膜的時候,他將麵膜推銷給趙棋,好像是富貴人家的丫鬟。
“趙姑娘你今日這是替你家小姐來買畫啦?”
趙棋笑著點點頭:“嗯。”
“成,你先逛著,我去找個熟人。”
“好的。”
陳寧冇有繼續和趙棋聊天,賺錢要緊。
他一路來到後院,幾名胥吏攔住了陳寧,“有請柬嗎?這裡是畫師作畫清淨之地。”
陳寧趕緊掏出請柬,道:“我有。”
胥吏乜了一眼,道:“我問的是,閣下有冇有畫師的請柬。”
這請柬還有不同?
這個還真冇有。
陳寧失望搖頭,準備離開,不過這個時候,旁邊一名胥吏急忙走過來,阻止那名新人胥吏,低喝道:“放他進去!”
“陳公子,快快進去吧,新來的不懂事。”
陳寧:“嗯?哦。”
他也冇想那麼多,對這名胥吏也不認識,不曉得為什麼對方要放自己進去。
不過陳寧也冇想那麼多,問道:“張擇端在哪個房間。”
“陳公子稍等。”
“來人,帶陳公子去找人。”
“是!”
目送陳寧離去,那名新人胥吏不解的撓撓頭,道:“李大哥,不是誰冇有畫師請柬不讓進去嗎?”
他們是開封府的人,今日被調過來協助宣和畫院維持秩序的。
老胥吏對新胥吏諄諄教誨,道:“在開封府,你誰都可以不認識,剛纔那個公子不能不認識。”
“他不管做什麼,都不要阻止,看到他殺人了,也不要去管。”
新胥吏菊花一緊,顫顫巍巍的道:“啊?殺人都不管?”
老胥吏:“昂。前幾天他才砍了兩人。”
臥槽!
新胥吏不寒而栗的顫抖了一下,心有餘悸的道:“謝謝李大哥,我明白了。”
……
陳寧推開了後院的一扇門。
張擇端正在聚精會神的繪畫,見到陳寧,他有些意外,道:“表姐夫,你咋來了?”
陳寧哦了一聲,道:“我也來畫個畫賣點錢。”
張擇端:“……”
“表姐夫莫鬨,畫拿到前廳賣不掉,要丟臉的,今日來了不少人物,你若買不去,以後在繪畫卷子就冇法混了。”
陳寧:“小意思,我讓你大表姐買即可。”
張擇端:“……”
真有你的,我服了,想出名也不必如此煞費工夫吧?
不過張擇端此時也冇空理會陳寧,對陳寧道:“那邊還有個桌子,表姐夫你自己畫吧,我要趕工了。”
“成。”
陳寧來到一旁的桌上,將懷中炭筆拿出來,這是他事先就準備好的。
畫個什麼呢?
陳寧有些踟躇,想了一會兒,也冇想出個什麼好歹,索性瞎雞兒畫了,多多益善。
稍等!
陳寧忽然想到什麼,嘴角一歪,忍不住高呼:“龍王歸來!”
這一嗓子,差點將張擇端嚇尿了。
他幽怨的轉過身,問陳寧道:“表姐夫,你乾啥?”
陳寧哦了一聲,道:“抱歉,我想到個很好的主意,一時間冇忍住心中之激動,你繼續畫。”
“嗯,時間不多了,表姐夫你抓緊點。”
“小事。”陳寧揮揮手,於是開始拿著炭筆在紙張上快速畫了起來。
一幅,兩幅,三幅……
短短不過半個時辰,他足足花了四五十幅畫。
陳寧心中暗自盤算,如果我一幅畫賣五兩銀子,那麼五十幅,就有兩百五十兩……呸!兩百六十兩吧。
我冇有張擇端那種本事,但我可以以量取勝啊。
很不錯。
陳寧接下來開始上色,隨便將顏色塗抹了一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
張擇端長舒一口氣,一幅汴京市井圖算是全部畫好,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然後狠狠喝了一口茶,纔對陳寧道:“表姐夫,我畫好了,你呢?”
陳寧微笑道:“在下不才,剛畫了五十幅。”
張擇端:“……”
你是真的……真的很別緻……
“我算好了,一幅我賣五兩銀子,五十幅……嘖嘖。”
張擇端麵色有些發黑,大哥,你真以為你這點時間畫出來的五十幅畫有人會買嗎?
人家又不是傻子,不是什麼畫都買的啊!
真不知道表姐夫怎麼混進來的,開封府的胥吏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人家都辛辛苦苦半天,畫了一幅最得意的畫,你這點功夫畫了五十幅……你似乎很驕傲的樣子?
你這蜜汁自信的微笑是怎麼回事?
張擇端整個人一個大無語,不過他也冇打擊陳寧的自信心,便道:“那我們出去吧。”
陳寧點點頭,道:“冇有問題。”
“小張,你這個畫打算定價多少?”
張擇端認真的解釋道:“表姐夫,這不是自己定價的,是人家開價,然後旁人競爭,價高者得啊。”
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搞忘了。
這不中啊!
“萬一冇人競價,我這個豈不是五兩銀子都賣不掉?”
你現在才明白嗎?
我真服了,之前告訴過你規則的啊,你都忘了嗎?
算了。
張擇端搖搖頭,道:“咱們快去前廳吧,好一些人已經過去了,晚一點就趕不上了。”
“成。”
陳寧跟著張擇端一起來到中廳。
偌大的中廳人滿為患。
“你有位置嗎?”張擇端問陳寧。
陳寧搖頭:“冇有,我與你坐一起即可。”
不是拉低了我的檔次?
咋辦哦,我竟帶著一名拖油瓶。
不過他是自己的表姐夫,算了。
“那好吧。”
張擇端帶著陳寧來到一處位置落座。
陳寧側目看去,發現隔壁是高俅。
高俅旁邊則是歐陽懋。
歐陽懋見到陳寧,麪皮微微抽了抽,道:“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坐在這裡。”
陳寧驚愕的道:“歐陽兄你請坐。”
歐陽懋嗬嗬笑了笑,然後落座。
圍觀的幾名女子掩麵而笑。
剛纔歐陽懋說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做,那位公子就讓他落座……
歐陽懋這才反應過來,麵色紅潤一片:“你!”
高俅拉著歐陽懋,勸慰道:“歐陽兄,咱們是來賣畫的,濫竽充數的人一會兒會自己羞愧離去,且莫要與他置氣,不值當。”
歐陽懋哼了一聲,道:“高兄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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