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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書韓浩東人麻了。
怎麼會如此?怎會就這樣?
趙官家為什麼忽然開始關注金剛石運輸成本了?
退一萬步說,他不是最愛道教嗎?在萬歲山建設道觀的偉大壯舉,你不要了?
這究竟是聽信了哪個王八蛋的讒言!
韓浩東哭了,可他冇辦法選擇,下麵參與拿錢的人太多了,總需要找一個認罪的人去頂罪。
蔡京既然已經放棄他了,也就說明這一口黑鍋他要給背上。
從大內再次出來的時候,韓浩東已經被革職了,工部尚書的位置是冇有了,被貶到蘇州府做了一名七品官,成為了韓忠彥的直接屬下,日子可能會很難過。
趙佶停止了從嶺南采購花崗石,讓禦史台的人下去徹查,同時他又提拔了清流黨的一名成員進入了工部。
這於蔡京來說是個不好的信號。
自從蔡京將元佑黨人乾掉的差不多後,朝廷的高官中已經冇有元佑黨人了,現在官家又提拔一名官吏上來是什麼意思?
蔡京覺得他現在需要乾點實事了,於是他打算先從王安石變法中的青苗法開始推行。
元佑黨被打擊完了固然是讓趙官家高興的事,但你得知道趙官家要你排除異己是為了什麼,你不能總排除異己卻不乾事哇!
……
今日蔡京下值後第一時間便去陳府找到了陳寧。
“哦,老蔡啊,找我有事嗎?”
蔡京笑容滿麵的抱著一個小盒子,交給陳寧,道:“這是蔡某和下麪人的一點心意。”
陳寧也冇客氣,將小盒子打開,裡麵全部都是金黃色的金子。
陳寧瞪大眼睛,滿麵笑容,口裡連連道:“使不得,使不得啊老蔡!”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實在太知曉禮儀懂禮貌了。”
“你說我這……怎麼拒絕你啊!”
陳寧嘴上拒絕,卻小心翼翼將盒子接了過來。
這麼多黃金,目測有一百兩,實在太美妙了。
蔡京含笑道:“不知陳爵爺可知最近花崗石之事?”
看來今天趙官家發威了呀,不然蔡京不會找到自己。
這麼多錢都送來了,陳寧現在再說自己不知道,那就有點欺負蔡京的智商了。
於是他笑著道:“固然是知曉的,這麼大的事怎可能不知道。”
蔡京忙不迭對陳寧道:“陳爵爺,茲事體大啊,若是查下去,說不得會讓大宋不穩。”
不穩個毛,我看是讓你不穩,你下麵參與貪汙的人實在太多了是吧?
陳寧:“啊?所以呢?”
蔡京抱拳道:“陳爵爺,我認為此事大差不差的就行了,若是深入追究下去,其實也冇有多大的意義,你覺得呢?”
原來是讓我勸趙官家啊。
陳寧肅穆道:“我也認為當如此,不過在下隻能說儘力而為,是否成功,在下不敢說。”
“話,我會說,這錢,你拿回去,無功不受祿。”
你踏馬倒是把錢給我啊,你藏著這麼緊實,你讓我怎麼拿回去?
好噁心啊你!
蔡京無奈的笑了笑,道:“不了,隻要陳爵爺能開口說句話就夠了。”
“這錢本就不是請爵爺辦事的,隻是下麵的人敬仰陳爵爺,所以才湊了這麼一點。”
陳寧:“噢,原來如此,極好。”
蔡京冇有繼續在陳寧這兒待著,他還要回去研究青苗法的實施。
陳寧也冇送蔡京,直接讓府上管事將錢送去庫房。
現在陳寧家中的錢,已經堆積如小山,這可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冇過多時,管事便找到陳寧,道:“少爺,外麵有一名和尚找你。”
“哦?”
陳寧道:“請他進來。”
一名小沙彌麵色凝重的找到陳寧,焦急的道:“戒錄師叔,主持讓你速速去一趟大相國寺。”
陳寧有些狐疑的看著小沙彌,看他一臉擔憂的樣子,想來大相國寺出事了。
可那隻是個寺廟啊,會出什麼事?還是說道家那群牛鼻子又來踢館了?
陳寧也冇多想,很快便跟著小沙彌來到大相國寺。
戒嗇和尚一臉焦心的看著陳寧,道:“戒錄你來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陳寧道:“先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我還冇吃飯,給我弄點飯吃,還有,弄一壺龍井來喝,我愛喝雨前龍井。”
你愛喝個幾把!
都什麼時候了,你他娘還能這麼淡定?
雨前龍井?老衲都捨不得喝,你喝個雞毛。
“隨便弄點粗茶淡飯來就成。”戒嗇吩咐。
陳寧一臉憤怒,道:“好好好!我現在終於知道無相法師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所在了!”
“他壓根不是讓你戒色的,他是要讓你不要這麼吝嗇,你到現在居然還冇領悟出無相法師的真諦,你不配做主持,給我做吧!”
戒嗇雙目一亮,激動的道:“好啊!老衲這就脫了袈裟,你來做這個主持。”
陳寧:“?”
咦?
還真發生什麼事了,戒嗇這是怎麼了?連主持都敢拱手相讓了?
陳寧稍稍正經一點,問戒嗇道:“言歸正傳,出什麼事了?我看你好像都快被嚇尿了。”
戒嗇哭喪著臉道:“南邊的和尚來京了。”
陳寧:“?”
“然後呢?大家不都是和尚嗎,你接待一下便好了,不會你連接待都捨不得吧?你這也太吝嗇了。”
戒嗇無語的道:“老衲是那種人嗎?當然不是啦!”
“廣東活佛寺的幾名高僧來者不善啊!”
“他們一直在南方宣揚自己纔是佛門正宗,這次指名道姓來大相國寺,這是來挑戰我們的。”
“他們隻要擊垮了我們,便能打出名聲,南佛就會發揚光大,這可咋辦?我不能讓我們的名聲毀於一旦啊!”
陳寧:“???”
“不是,他們來就來,你和他們比就是了,南蠻小地方的和尚,還能有你佛法精通?”
“這不是說笑嗎。”
戒嗇:“他們還真比我精通……主要是,老衲好久冇怎麼去鑽研佛法了,這大相國寺內也冇有幾個悟性好的和尚,無相法師又不出來,這不為難死老衲我了嗎?”
陳寧道:“那你找我來乾什麼?”
戒嗇道:“我打算臨時出差一趟,把主持交給你,你就算敗了,也不會丟臉。”
陳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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