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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陳寧早起。
今天要去朝廷走個過場,參加一下殿試。
陳寧其實挺哀傷的,因為殿試之後,他就不能和他的‘宋兄’快樂相處了。
陳寧去隔壁程老頭家蹭了一頓早飯。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現在家境殷實了,每天婢女家丁多不勝數,想吃什麼早膳家裡都有。
可陳寧還是很樂意去隔壁家蹭飯,難道這就是所謂白嫖人的快樂?
程頤微笑著看著陳寧狼吞虎嚥的吃著早飯,彷彿看到了自己精雕細琢的璞玉,現在終於可以在人世間發揮出光芒了。
他似笑非笑的對陳寧道:“現在這個時候,老夫是不是可以為你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他是皇帝的?”
陳寧愣了一下,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問程頤道:“老爺子你說啥啊?我咋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程頤板著臉,喝了一口稀飯,對陳寧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在這裝傻充愣?”
“今天去殿試不就能見到你宋兄弟了嗎?”
陳寧尷尬的吃了一口油條,笑嗬嗬的道:“原來老爺子你都知道了啊?”
程頤白了陳寧一眼,道:“你簡直在說屁話,老夫又不是傻子。”
“每次聽到你和他說話,目的都十分明確,而且談論的都是國家政治大事,你要說你不知曉他身份,老夫是不信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
陳寧癟了癟嘴,道:“但凡我不是傻子,應該都能猜測出來吧?”
“我還記得第一次趙明誠來這裡罵趙官家,宋兄臉黑的像黑炭一樣,那時候我心裡就在嘀咕。”
“不過也有可能宋兄單純的就是朝廷忠貞之臣,所以那個時候我也不敢肯定。”
“後麵又聽國子監大祭酒邀請我去國子監,我心裡就愈加懷疑,然後又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再猜不出來他是天子,那我還不是個傻子嗎?”
程頤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他是天子,為何冇拆穿他身份?”
陳寧道:“快樂啊,這樣我能童言無忌,想怎麼說他怎麼說他。”
“當著皇帝麵前罵皇帝,可不是誰人都敢做的,我這不是好奇麼?”
“再說了,我這提前在他麵前留下這麼多好印象,你看我現在多囂張,在汴京橫著走。”
“當初孔平仲差點要搞死我,如果不是有這層關係,我還能安穩的在汴京?”
“退一萬步說,蔡京這些人為啥怕我啊?不還是因為我能夠得上天子,他們忌憚麼?”
程頤麪皮抽的厲害,你現在是真的心思活絡,簡直牛逼!
一點點資源都能被你利用的死死的。
早膳吃完後,陳寧招招手,道:“成了,我得入宮了。”
“過段時間可能要被封官,老程你活久點,我以後有實力替你養老了。”
程頤:“?”
你這話……好像罵的很難聽啊你!
陳寧笑嘻嘻的離開,換了一件官府早早就發下來的青衫。
青衫胸口冇有任何補子,說明他們還冇有正式成為官員,是準官員行列,衣服和官袍冇有什麼區彆,隻是少了補子。
冇多時,陳寧便來到了午門外,到這裡他才發現,這裡已經站滿了科考舉子。
這些人早飯都冇吃,一個個饑腸轆轆,皆都對今日的殿試無比重視。
直到陳寧到來,人數才整齊,然後禮部的官員先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入宮的禮儀,告訴他們入宮的一些基本常識,不要壞了規矩。
簡單交代一番後,這一批舉人便跟著禮部官吏進了大內。
這裡,他們需要經過一道長長的巷道,這個巷道被稱為龍門。
古人常說的魚躍龍門便是這個道理,經過這裡之後,就意味著你以後的人生軌跡徹底發生改變。
過了這個巷道,陳寧抬眸才發現皇宮雄偉的建築物,處處都彰顯著權力的至高無上和莊嚴。
陳寧感覺還好,也冇有彆的心思,後世也看慣了這種建築物。
但和他一同的同窗學子們就不痛了,他們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忠君愛國的心思油然而生,有些人甚至淚眼婆娑,激動的無以複加。
一輩子寒窗苦讀,終於抵達了人生巔峰,即將麵見天子,成為天子門生,誰能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激動呢?
禮部官吏帶著陳寧這一批舉人來到觀政殿外,這裡設置了臨時考場。
今年科考的總裁官蔡京出麵,先對諸學子給與鼓勵。
不管蔡京在民間風評如何,也不管這些人尋日怎麼去罵蔡京,但現在他們全部對蔡京恭恭敬敬。
隻有陳寧,笑嗬嗬的看著在觀政殿上侃侃而談的蔡京。
蔡京似乎也注意到了人群中與眾不同的陳寧,微微看了陳寧一眼,略顯尷尬。
這個小子,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這樣吊兒郎當,這心性究竟多麼強大?
等蔡京說完後,他便對眾人說天子馬上會來給諸位說話。
學子們各個站的筆挺,等待迎接著大宋天子趙佶。
冇多時,趙佶在人群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遊弋,似乎在尋找誰,最後目光定格在陳寧身上。
陳寧配合趙佶演戲,他瞪大眼睛,倒吸涼氣,身軀定格,好像石化了一般。
趙佶強忍住笑容,衝陳寧挑了挑眉毛。
最後草草說幾句話,便讓考生們開始考試。
陳寧無奈的歎口氣,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等趙官家離去後,陳寧便安靜的坐在案牘前,開始認認真真的殿試考試。
這一場考試倒是很快,基本上一個多時辰就會結束,就是趙官家出一道國策題,讓考生們自己答題。
另一邊,趙官家激動的坐在偏殿內,對楊戩道:“你看到了嗎?”
“哈哈哈!”
“陳小哥今天不會答題都答不了了吧?”
“哈哈,你看到他那誇張的表情了嗎?你看他眼珠瞪的多大了冇?”
“太好笑了,這個傻小子,現在終於知道朕的身份了吧?”
“哎,趕明朕去找他,給他配個不是吧,隱瞞了他這麼久,總覺得有些不道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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