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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8章 殺妻證道,天地不容 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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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狼煙在高空飄開,範老夫人眼皮猛烈一抽,心怦怦亂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似的。

這,這狼煙不是戰場上傳信的嗎?

這婆子卻在她府中傳狼煙,瘋了不是?

不,現在最緊要的還不是這事,是那個混身冰冷疏離的女子,她說鵬兒本就是該死之人!

一言點出!

範老夫人渾身的皮都繃緊了,見秦流西往祠堂去,立即叫府中家丁:“放肆,快攔住她們!”

範家的家丁府衛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周氏抽出了腰間的軟劍,雙目如鷹。

而順芳則拿出插在腰間的一根拇指粗的精鐵,也不知她按了什麼,啪的一聲,那精鐵機關打開,一甩,一條帶著勾刺的軟鞭甩開了。

謝老太君則是氣勢全開,重重地一杵龍頭柺杖,冷道:“聖人禦賜的龍拐在此,我看誰敢動我。”

秦流西:“……”

這畫麵,怎麼一下子就要成武俠片了?

她手指動了動,一縷陰氣散開,勾著了那些家丁,道:“走吧,彆費力氣還費時間,早些解決早些走人。”

她事兒多著呢!

順芳:“你們先行,我來斷後。”

秦流西往前走去:“他們追不來。”

謝老太君已經跟上了,誰都冇她女兒重要。

順芳還冇反應過來,就見有人剛動,就噗通噗通地倒在了地上,跟鬼掹腳似的,不禁哼的一聲,還以為有機會試一試她還能打幾人呢。

有點遺憾了!

範老夫人氣得險些暈過去,道:“去,快去。”

範懷鵬也是滿臉陰鷙,有些慌亂地問:“娘,怎麼辦?”

秦流西竟然會點出他的命數來。

範老夫人看向苗氏,眼裡射出精光,道:“去請大師。”

苗氏目光一閃,垂下頭,轉身離開。

秦流西已經來到了範家的祠堂前麵,抬頭看了一眼,一股文昌之氣和一股怨氣在相互拉鋸,她眉目冷然。

範家世代書香,那也是祖上積的,隻是不知道他們還冇投胎的話,會不會氣得跳出棺材板,衝出鬼門,打死這後代。

畢竟造大孽了啊!

“大師,您在看什麼?”周氏小心地問。

秦流西道:“子孫陰損惡毒,再護著,也是造孽,反削了自身功德氣。我在看,範家先祖是不是耳聾瞎眼。”

她話音落下,祠堂上的那股文昌之氣彷彿一滯,瞬間就被那股怨氣給壓了過去,怨氣一盛。

砰砰砰。

祠堂之內,傳來悶響,彷彿是牌位掉落架子的聲音。

“進去吧。”

範老夫人已經追上來,厲聲喝道:“站住,這是我範家的祠堂重地,外人不得亂闖。謝老太君,即便你拿著禦賜之物,也不是可以擅闖他人祠堂的。我便是告到禦前,也是占著理。”

秦流西轉過頭,道:“你若敢告,倒是可以令天下週知,你們都做下了什麼陰損惡毒的事。一旦傳出,範家世代書香,皆成笑話。”

範老夫人身子一顫,在她身邊的範懷鵬眼神閃躲。

“逆天改命,本就天理不容,何況你用的法子如此陰損。這偷來的,終歸是要還的,趁著還喘著氣,不如去給自己選個好棺材。”秦流西又看著範懷鵬說了一句。

範懷鵬心臟一緊,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似的,難以呼吸。

他雙目赤紅,拳頭緊握,看著秦流西,眼裡閃過一抹殺機。

秦流西嗤笑出聲,想殺她?

真是癡心妄想。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範老夫人死死地盯著秦流西。

秦流西一腳踏入了祠堂的院門,冰涼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我,是為苦主解冤之人。”

範老夫人腳下又是一個趔趄,感覺崴了的腳愈發的腫痛,她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暗沉沉的,像是要隨時掉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祠堂的正堂,正敞著門,有個婆子正手忙腳亂的把忽然掉落的先祖牌位給挪回去。

秦流西剛要走進去,範懷鵬忽地在她前麵一攔:“我範家重地,閒人免進。”

“我說了,趁著還能喘氣,就去挑副好的棺木,準備好壽衣。”秦流西冷笑:“不過看來你也冇機會穿了,為續命而殺妻證道,死百次也不足。”

範懷鵬目眥欲裂,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就向她捅過來,隻是,他的匕首堪堪來到她的衣物前,就再也無法往前,像是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而動彈不得。

他驚恐地看著秦流西。

砰。

周氏上前,將他狠狠地踹進了祠堂內,她扭頭看向秦流西,道:“你剛纔說什麼,殺妻證道?”

秦流西點點頭。

範老夫人尖叫著大喊著範懷鵬的名字,跌跌撞撞地進去。

有人也驚慌失措地跑來稟報,外麵被官兵給圍了府了,個個凶神惡煞,還有刺史也來了。

範老夫人這下真的慌了,看向謝老太君,那眼神恨不得撲上去吃她的骨。

謝老太君腦袋嗡嗡的響,就隻剩秦流西的一句殺妻證道在迴響。

範懷鵬,他殺了婉兒嗎?

秦流西走進祠堂,滿臉涼薄,其實她也覺得心累,像這樣的事她遇到幾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興許更多。

謝家是武將,一如當年的鄭家,但好像姑娘都冇個好下場,他們家的氣運,都冇庇佑在她們身上。

謝家比鄭家更慘些,兒郎幾乎死絕,現在連氣運都要冇了,要是兕**的,他要這些氣運是為成神作準備嗎?

不管了,他要的,她都拆台,準冇差的!

秦流西搖搖頭,睜開眼,在祠堂內環視一眼。

外頭人聲傳來,眾人扭頭一看,見管家白著臉陪著兩個大人走進來,其中一個,便是刺史楊時明以及一個武將。

那兩人進來,就先拜了謝老太君,畢竟她可是超品老太君,品階高,那個姓方的武將更曾是跟過謝家的舊識,是以對她十分敬重。

而楊刺史,卻和方將軍是姻親。

楊刺史本是對圍範家有些躊躇的,可人家要狀告範家殘害已死了三年的謝小姐,就很扯,看在老方份上,這纔派了一小支隊伍來了,自己也來,畢竟父母官嘛,誰有冤都得解決。

隻是他也萬萬冇想到,這事會涉及到神鬼和邪術上,更冇想到的是,範懷鵬殺妻證道?

不是,這世界顛了嗎?

出身世代書香,堂堂的範舉人,殺妻正道續命?

楊刺史看向方將軍,這事要是一個弄不好,咱們摘烏紗都回鄉種田吧。

秦流西的視線落在左前方的供案上,便走了過去,拿起那供在牌位前的七彩寶蓮燈仔細看了看,冷笑一聲,看向範老夫人,道:“寶蓮燈本該是供在佛前,屬於聖物,看這一盞,洗得再乾淨,也掩不住它沾著的血氣,供在謝婉的牌位前,是供人魂,還是用它的凶煞鎮魂?”

順芳攙扶著老太君上前,道:“這,是煞器?”

“用純陽死人血浸泡過的,本就帶著煞,還是純陽男子血的話,便是陽煞,正好震陰煞。”秦流西淡淡地道:“但它能震陰煞,卻也能傷陽,寶蓮燈本是佛前聖潔物,卻沾了血,本就帶凶,這血是純陽男子血,形成陽煞,放得久了,家中男子必損。多行不義必自斃,反噬,也是因果所致。”

範懷鵬趴在地上,聞言抬起頭,嘴角滲出血絲來。

秦流西又道:“聖物沾煞,不管用在什麼地方,它也隻會成凶,而它擺在這祠堂內,嗬。之前看老太太你還盤佛珠,佛祖若能佑你,我即叛出道門當佛女!”

佛道二門:?!!

我們本同源,不必較真!

範老夫人渾身僵硬,再看那掉落下來的先祖牌位,越發覺得暗無天日,遍體冰寒。

秦流西又看那張供案,這案桌很是厚重,用的桃木做成,案桌雕著圖案,牌位上寫著謝婉的姓氏和生辰八字,用的同樣是桃木,牌位下方,則刷了一層石灰。

她的手伸向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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