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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爹!快躺下,女兒讓你做太上皇! > 第779章 鹽場與清平道

第779章 鹽場與清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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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昂上前,從喻輕若手中解救下這處鹽場的管事:“喻娘子,喻家主不在此處,便是你再為難這鹽場管事........”

“喻家主也不會在此處。”

喻輕若轉眸看向左昂,目中充斥著血絲:“主公與我查出的線索,不會有錯!”

“庫州這十一處鹽場,我要重新再查一遍!”

“我爹一定在庫州境內的鹽場裡!”

喻輕若這兩月,跑遍了庫州境內的十一處鹽場,對製鹽的方法也有了一定的耳濡目染。

製鹽之道,先掘深坑,橫架竹木,上鋪席葦,又鋪砂於席葦之上,俟潮滅頂衝過,鹵氣由砂滲下坑中。

撤去砂葦,以燈燭之,鹵氣衝燈即滅,取鹵水煎煉。

在這製鹽的流程中,身為鹽奴的人,要做哪些事,要吃怎樣的苦,要受怎樣的累,喻輕若已是瞭解的透徹。

喻輕若在搜查第一處鹽場時,便對喻寒慶的處境,有了基本的心理準備。

喻輕若從剛開始的祈禱她爹,定不要在最後一道鹵水煎煉上做活,到最後心裡祈禱隻要能找到她爹的人就好。

無人知道喻輕若心裡,已是經過怎樣的煎熬。

左昂見喻輕若猛然間情緒起伏甚大,也略表示理解,給了喻輕若一點時間消化整理情緒,而後才道:“喻娘子若是堅持如此,本將軍也可奉陪。”

左昂才投效林知皇不久,這事乃林知皇交給他辦的第一件事,他亦是不想此事以冇有結果收場。

“既然喻娘子準備再重新搜查這十一處鹽場一番,那便先從這最後的一處鹽場,開始細搜吧。”

左昂話音一落,便轉頭看向此處的鹽場管事。

鹽場管事心中正是憂懼之時,乍然被左昂這種戰場上下來的統軍大將一望,當即便麵露懼色,腳軟的跪下了。

鹽場管事怕成這樣,左昂頓時也生了疑竇之心。

若是未做虧心事?這鹽場管事何至於懼怕成這樣?

左昂心中生了疑竇,對身側的副將使了個眼色,其副將立即意會,架著腳軟的鹽場管事就退了下去。

喻輕若見左昂讓身邊的副將,將那鹽場管事拖下去了,明顯是打算審問的模樣,麵上的悲意一頓,理智逐漸回籠。

“左將軍,這鹽場管事乃淮氏的人,更非是犯人,如此相待,似乎於理不合?”

喻輕若麵露遲疑之色,她不希望因自己私事,給主公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人利用此事來攻訐主公。

左昂粗糲的大掌握上腰間橫彆黃銅鐧柄,氣度沉穩的回道:“喻娘子不必憂心此事,我手下人行事自有分寸。”

“若出了何事,亦由本將軍承擔。”

喻輕若聞言,靜默的看了左昂片刻,未再言其他,轉回頭繼續俯望下方正在忙碌鹽奴。

兩人等副將回稟的空檔,左昂道:“喻娘子與令尊的感情,似乎挺深,倒是少見。曆來家中女郎,都是與母親關係更深些的。”

喻輕若遙看下方正在運送鹽鹵水的鹽奴,輕聲追憶道:“我爹孃感情甚篤,但上天並不眷顧有情人。娘身體不好,生下我後,身體越發衰敗,爹悉心調養孃的身體,娘仍是在我八歲時,便病故了。至那之後,爹未再續絃,亦未納美姬,因此隻有我一女。我的醫術,亦是爹不顧喻氏醫術傳男不傳女的祖訓,親自手把手教予我的。”

“原來如此。”左昂見喻輕若情緒漸有和緩,冇再說何,靜聽喻輕若的傾述。

“爹從小便儘心培養於我,從未因我為女子身,而用禮教,束縛於我。”

“在我及笄時,爹還為我取了字。”

左昂聽到這裡微愣,在大濟,少有女子會有字。

就是世家大族裡疼愛女郎的人家,最多也隻是讓家中嫡女郎與郎君一樣,排同字輩。

就像他嶽家,嫡女郎與嫡郎君,出生取名,第二字都會相同。

即使如此,淮氏的嫡女郎,也冇有誰有字。

左昂:“喻家主,喻家主倒是少有的開明之人。”

喻輕若悵然若失的呢喃道:“是啊,結果......爹這般儘心培養於我,倒是我自己看不開。自縛於世人對女子的不平禮教之下,冇有學到爹半分不畏世俗的風骨。”

喻輕若想到自己從前在魯氏為婦時的忍氣吞聲,與低聲下氣,唇邊露出嘲色。

那時的她,不願將婆家虐待自己之事告知家裡,就怕爹那甚事都不懼的性子,知曉此事後,定要來魯氏鬨事,為她出頭。

魯氏勢大,她怕爹因此事受欺,進而累了喻氏,自己也可能因此被婆家徹底休棄,便將這事牢牢瞞著爹,自覺疏遠了與家裡的聯絡,直至爹失蹤的訊息.......傳來盛京。

從前的她,就是這般懦弱。瞻前顧後,沉浸在自己的遭遇裡自怨自艾,真正被魯氏‘休棄’時,也隻能想到同歸於儘的報複方法,猶如困獸。

左昂聽到這裡,卻麵露怪色的看了喻輕若一眼,這喻娘子精通醫術,能在權王微末之時,便投效權王,倍受重用,她在當今女子中,已是佼佼者了,又何出此言。

左昂:“喻娘子何必妄自菲薄?”

喻輕若搖頭:“左將軍,您想象不到,我在遇見主公前,是何等狼狽的模樣。”

在遇見主公之前,我隻是掙紮求活,一心想報複夫家,渾渾噩噩,毫無信念可言的棄婦而已。

喻輕若與左昂作為同僚,談著昔日舊事到中半,左昂的副將返回。

“將軍!”副將返回後,

神色凝重的向左昂抱拳行禮。

“如何?”左昂問。

副將有些為難,但還是回稟道:“那管事說,每年鹽場都會病死不少鹽奴。既然搜遍了鹽場,也未找到喻家主.......”

“按常理來說,喻家主可能已經染病身死。”

副將話音剛落,喻輕若便身體劇顫了一下,身邊所有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殆儘,耳中蕩起耳鳴之聲。

喻輕若身體向後微仰,似要暈倒,然而她隻是後退了一步,很快又站穩了腳。

喻輕若早在親自搜查庫州治下的鹽場過半時,就想過這個可能,但卻不願細想這個可能。

她不能接受有一身傲骨的爹,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不該的,爹那樣的人.....

怎能在不為人知的一角,如此輕易的死去.....

左昂聽到這裡卻皺了眉,沉聲問副將:“若隻是如此,剛纔那管事,不該會露出那副有事相瞞,做賊心虛的模樣。還審問出什麼?”

左昂曾是手掌兵馬超八萬數的大將,在觀人一途上,自有他的底氣。

那鹽場管事最後的神色,一看便不對,明顯有事隱瞞。

他們如今要找的人,可能早在鹽場染病身死的這個假設,還不至於讓那鹽場管事這般心虛。

畢竟,庫州有十一處鹽場,誰知道喻家主是在哪個鹽場操勞而死的?

他們即使遷怒,也多的是人頂頭,豈會隻找這鹽場泄憤,更於理不合,這鹽場管事何至於對他的探究視線,露出惶恐之意?

“將軍看人果然準!”

副將向左昂點頭,抱拳繼續對其回稟道:“剛纔屬下審問這鹽場管事時,偶然發現,這鹽場管事的肩臂上,有圍成圓形的六點紋身。”

左昂聞言,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清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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