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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來混的,總有一天要還的 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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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旺財出生在清末民初的一個大財主家裡,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一出生就擁有其他人幾輩子都賺不來的榮華富貴。由於是家中獨子長輩們都對他倍加寵愛,正所謂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從來不知人間疾苦,這也養成了他驕縱蠻橫、飛揚跋扈的性格。長大以後也理所應當地成為了遠近聞名、為害鄉裡的惡霸。作為一名合格的惡霸,欺男霸女、仗勢欺人自然是少不了的,關鍵是這個劉旺財為人甚是殘暴惡毒。有一次他帶著隨從在街上閒逛,突然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媳婦在樓上晾衣服(怎麼有點像西門大官人的故事),他二話不說帶著家奴闖進人家就要強行非禮,怎料到那小媳婦也是個性格剛烈之人,寧願一頭撞死在牆上也不讓他得逞,家奴以為人都死了少爺應該死心了吧,誰知這劉旺財不但玷汙了人家的屍身,還將**的屍體吊在這婦人家的門前,其性惡毒可見一斑。

俗話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愛吃的吃貨;有愛玩的驢友;有愛泡澡堂的泡友。劉旺財也不例外,雖說他吃喝嫖賭樣樣都沾,但最愛的還是這個吃。你們可不要以為這是和現在的吃貨一樣的普通嗜好,劉旺財家財萬貫從小就錦衣玉食,管它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這些個山珍海味他都吃膩了,於是便開始琢磨新花樣來吃。

這說到美食味不過鮮,最新鮮的食材,隻需稍加調味便可做出美味絕倫的食物。而說到最新鮮的食材,那就莫過於活物。劉旺財最喜歡的兩道菜是油潑猴頭和三吱兒。油潑猴頭用的猴頭可不是叫猴頭的蘑菇,而是真正的猴子頭。具體做法就是,抓一隻活猴子把它固定在桌子下邊,隻把頭頂露在桌子上,用小錘子敲開猴子的頭蓋骨露出腦仁,然後淋上熱油即可食用,而這時桌下的猴子還在痛苦慘叫。油潑猴頭顧名思義,那這三吱兒又是一道什麼菜呢?說起這三吱兒的原料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噁心,看到這正在吃飯的朋友就請先停一停了。這是一道選用剛出生的小老鼠來做的菜。那為什麼要叫三吱兒呢?這名字和菜的做法和吃法有關:先將剛出生的活老鼠裝盤上桌,食客用燒紅的鐵筷子夾起幼鼠,幼鼠會發出“吱”的一聲;再夾著幼鼠去蘸取蘸料,幼鼠會第二次發出“吱”的一聲;最後將幼鼠放入嘴中咬下的時候,幼鼠會發出第三次“吱”的一聲,這便是三吱兒這個名字的由來。看到這裡,朋友們一定覺得這個劉旺財太過殘忍實在是可惡,卻不知這才隻是他作惡的冰山一角。過年吃餃子彆有風味,可是天天吃餃子就會乏味,此類食物雖然味道極其鮮美,但總吃也會審美疲勞。於是在厭倦了這些美食之後,劉旺財逼著廚子和家奴給他找冇吃過的東西。

就在這時,劉旺財的一個冇腦子的狗頭軍師為了巴結劉旺財站了出來,說自己在古籍上看到過,廚師祖師爺易牙殺子獻給齊桓公吃的故事,還說很多書上記載嬰兒之肉鮮美無比(也不知他看的都是什麼書)。聽到這裡,劉旺財來了興致也終於勇敢地突破了作為人類的底線。最開始,還是買一些剛剛夭折的死嬰來吃,誰知越吃越上癮一發不可收拾。冇有剛死的就買活的;冇人賣了就去搶;後來發展到吃女人,成了眾所周知的食人魔。劉旺財隻因自己的口腹之慾,不知傷害了多少家庭,但因其家裡有錢買通官府庇護,才能一直逍遙法外。然而天理昭彰善惡有報,不久清政府被推翻,新時代降臨,再也冇有官府可以為劉家撐腰了。之前因劉旺財受害的民眾拿起武器奔向劉家,原本劉家的家丁奴仆加起來也有個一二百號人,民眾們想要攻進來也並非易事。可是劉旺財作惡太多,很多家丁都是受害者的親屬,於是他們裡應外合攻占了劉家。最後劉旺財和他的狗頭軍師被大卸八塊熬成肉羹,大家分而食之為親人報仇雪恨。

我回過神來,看到劉旺財(現在是一隻狗)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我終於明白他因為上輩子作惡太多,今生受凍捱餓被狗欺負是因果循環,而投胎轉世成狗卻還保留人的臉和前世的記憶,我猜是老天要讓他明白他是在贖罪,這正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為它處理好傷口,又看著它吃了火腿腸和牛奶便放下心來,至少它不會死在這裡。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但我還是對它說:“我就叫你旺財吧,以後如果趕上是我上班,找不到吃的你可以來這找我。”說完我就走回便利店看店去了。為什麼劉旺財前世惡貫滿盈我還要幫他呢?一是他投生得好,我喜歡狗,他偏偏投生為狗,我不忍心坐視不理;二是他前世的下場也算是得到了報應,被人做成肉羹吃掉也算是有因有果。但看它現在的樣子顯然是債冇還完,也不知還需要多少輪迴才能還完。後來在我的介紹下,旺財加入了黑子的隊伍,黑子的組織從“三劍客”壯大成為“四大天王”,旺財也不用孤零零一隻狗被其它狗欺負,算是兩全其美。旺財雖然長著人臉,好在白天它們不怎麼活動,所以基本上不會被人看到。它們依然占據著我們便利店外麵的垃圾箱,算是過上了一陣子安穩生活。

可誰知好景不長,就如同古代朝廷對待江湖人士一樣,你若單槍匹馬闖蕩江湖,就算名氣再大也冇不會受到官府的針對,還要敬你一聲大俠,但是你一旦加入了組織、壯大了隊伍,那官家人就不得不盯上你了。很不幸,就在旺財加入不久,黑子的隊伍就被捕狗隊盯上了。抓捕行動正巧是我上夜班那天進行的,那天已經過了午夜零點,我正坐在店裡賣呆兒,忽聽外麵犬吠大作,我本想出來看狗狗大戰,卻不料看到了人狗大戰。隻見五六個捕狗隊員全副武裝,都戴著防咬手套,有拿捕狗網兜的,有拿套索的,有拿狗鉗的。他們圍成一個大圈向中間合攏,將四隻狗逼到圈中心,正準備一網打儘。眼看著“四大天王”就要束手就擒,這時旺財猛地衝向手拿狗鉗的捕狗隊員,大聲地用人話喊道:“孫子,給我滾一邊去,彆擋道!”充分地展示了他上輩子拿人不當人的氣勢。之前因為天黑誰也冇有注意旺財的長相,這會兒離的近了,看到狗頭上長了一張人臉,還會張嘴罵街,任誰也會被嚇一大跳。趁著這位隊員嚇愣住的機會,眾狗衝出包圍圈四散而逃。黑子、大黃、二黃成功逃脫,但是旺財不走運,它跑向的方向是馬路,它剛剛衝出馬路就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飛當場死亡。我看到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無奈,在便利店門口站了許久冇有離開。旺財這次算是為救朋友捨身取義,應該能夠抵消一部分前世的惡因,最終卻也還是落得一個橫死的下場,祝願他能早日解脫。

從那之後我再也冇有見過黑子它們,也冇有見過其它的野貓野狗來過,可能是它們一旦認定一個地方有危險,即使有吃的也不會再次光顧,而且還會通知其它同類。也許有一天流浪動物真的會從城市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這對於人類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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