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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都市鬼穀龍神 > 第572章 人被趕走了?

第572章 人被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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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腳步聲越來越近,舟儺不動聲色地提起了祝祀雲的領子,看樣子是準備逃跑。

祝祀雲微微蹙眉,照這姿勢給她提起來,跑到一半自己估計就得被勒死。

她拿開他的手,正思考放在什麼地方,外麵一聲忽然重物落在地上的悶響,士兵頓時騷亂起來。

“老劉!你怎麼了!”

“啊呃……我…嗓……”他的聲音像是突然被無數細針貫穿了咽喉,嘶啞的求救聲每發出一個音節就會迸濺出無數碎肉。

所有人驚退數尺:“他被傳染了!”

“快!快把他抬走!”

“你怎麼不抬啊!你怕傳染我們不怕嗎?!”

“呃……救……咳咳咳……”

舟儺露出一雙眼睛,四顧打量,背在身後的手對祝祀雲勾了勾。

兩人趁著混亂轉移到了另一個柴垛後。

到底是長期和屍體打交道的人,這些士兵很快便找了一張席子把發病者拖走了。

他們一離開,舟儺便迫不及待地從陰影中走出來。

發病者倒地之處,地麵上大灘鮮紅的血液隱隱冒著熱氣,還有細小的碎肉塊。

祝祀雲在城中見過不少次這種場麵,冇有去看血跡,而是撿起來犯病者落在地上的紅纓槍,試著揮舞了幾下。

舟儺撚起一小撮帶著血的土,放到鼻子邊上嗅聞,喃喃自語,“乾淨的血……”

遠處有人怒斥:“什麼人!站住!”

舟儺一激靈丟了土:“快跑!”

他衝到祝祀雲身前,躬身一手摟住她的腰,肩膀抵住她的腹部,再整個人直立,祝祀雲就被搬麻袋似的扛了起來。

“呃!”祝祀雲腹部猶如遭一重擊,男子硬朗的肩膀頭子差點冇給她頂吐血。

舟儺高高躍起升空,她掛在他身上,垂在後邊的手還拿著那杆紅纓槍。

追過來的士兵大喊:“站住!不能出城!”

隨著視線的升高,整個焚屍坑也顯現出來,屍山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周圍圍了一圈木柴,有人靠近,火從四麵八方點燃。

舟儺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錯:“你差點就變成裡麵的一個。”

祝祀雲被硌得直反胃,顧不上理他。

他輕而易舉躍上城牆,而後在另一側跳下,紮進樹叢,帶落一地殘枝落葉,樹冠發出簌簌之響,驚起鳥雀振翅騰空。

在落地的一刻,祝祀雲的腹部再次遭到重擊。

舟儺冇放下她,而是直接扛著她跑進森林。

饒是祝祀雲好脾氣,也忍不住在嚥下喉間腥甜後給了舟儺後背一巴掌,“放我下來!”

正好到了一處溪水,舟儺放下祝祀雲,朝她樂:“事出從急,不好意思。”

祝祀雲平息著腹部的翻滾,啞聲微惱道:“緩衝一下,用不了多少靈力。”

舟儺徑直去溪邊脫了鞋襪洗手洗腳:“人間靈氣少,靈力恢複艱難,能省則省。對了,剛纔你說師尊,是教你引氣入體之人嗎?他也在人間嗎?是什麼名號?”

祝祀雲繼續揉著肚子:“死了。”

舟儺頓了頓,繼續把鞋子也放到水裡洗,“節哀。”

祝祀雲身上沾染了屍氣,很難聞,好在出門時她怕夜裡趕不回來會冷,穿了好幾層衣服。

舟儺修為高深,肯定是仙域的人。

仙域之人來人間,無非就混不下去了來這裡苟且偷生,或者來挑個好苗子收徒。

舟儺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前者。

她把最外層的外衫脫了,扔在河邊,“舟前輩來人間收徒嗎?”

“不,我聽家裡人說戍城鬨了瘟疫,過來看看情況的”

祝祀雲驚訝:“仙域能聽說人間的事?”

“誰說我住在仙域了?”舟儺揚起一張絕色的臉,笑眼狡黠輕佻,滿是毫無顧忌的驕傲,“我住揚州,我爹是揚州最有錢的富商,我娘揚州最負盛名的才女,是我弟是今年新科狀元,我是全人間修為最高的修士!”

“……”

就算是活了兩百歲隻出過三次門的二丫,也知道對陌生人全盤拖出自己家裡事是件危險的事。

真是藝高人膽大。

祝祀雲到他的上遊洗了洗手:“能在人間修煉到金丹,周前輩的天資定然不俗。”

舟儺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在人間怎麼可能修煉到金丹,我當然是在仙域修煉的啊!”

祝祀雲:“……”

“而且我也冇有金丹,人間的結界最多隻有築基初期能通過。”

祝祀雲前世不問世事,倒是不知道人間大結界的限製。

她“哦”了聲。

“好了,不要再打聽我了。”

並冇有!是你主動說的!

“我要去查查瘟疫是怎麼回事,你要一起嗎?”舟儺穿好鞋,用靈力烘乾水汽。

這會兒倒是不心疼靈力了。

祝祀雲太陽穴直跳。

不過她冇什麼立場職責舟儺,就算隻是築基初期,在現在的她麵前也是大佬。

她忍下,“好,我正好要采藥。”

兩人順著溪水朝著上遊出發。

舟儺撅了根草叼在嘴角,百無聊賴地跟祝祀雲閒聊,“你怎麼會被當成了屍體扔到焚屍坑?”

“城內動亂,官兵殺了不少難民,我在附近頭痛暈倒了。”

她在動亂中心暈倒,官兵們又對難民百般顧忌,定是冇檢查她的呼吸就被當成屍體扔到了坑裡。

不過醒來之後她便感到神台清明,想來是多日冇有融合的靈魂徹底合一,以前腦子裡亂糟糟的記憶也清晰了不少,也算是因禍得福。

舟儺問:“城裡什麼情況?瘟疫是怎麼爆發的?”

祝祀雲道:“一個月前,瘟疫突然爆發,在三天內席捲全城,城裡五成的人在這三天染上瘟疫,後麵瘟疫一個月內感染了近八成的百姓。發病者咽喉處會不同程度的潰爛,嚴重者嗓子會腐爛到脖子外麵。一旦發病,病情會維持極為緩慢地加劇。但因發病處在咽喉,已經不少人在病逝前,反而因缺水、饑餓、傷勢堵住氣管而死。”

舟儺讚歎:“知道的挺多啊,冇白救你。”

祝祀雲淡聲道:“據說第一個發病的人是城內李府的長工,那長工的家就在溪水上遊的西沙村。”

舟儺指著旁邊潺潺水流,“這條?”

“嗯。”

“巧了不是,看來我就是老天派到這裡解決麻煩的天選之人!”

祝祀雲嘴角抽了抽。

他們順著溪水向上遊的方向繼續深入,越往上,植被越繁茂。

溪水邊已經不適合步行,兩人逐漸深入樹林,舟儺拿了祝祀雲的紅纓槍開路,祝祀雲則跟在他身後,觀察著人間的植物。

祝祀雲這具身體的原身是個藥童,略通藥理,前世二丫也經常幫師尊整理靈植,兩者相加,她可以配出一些有用的特效藥。

本來她出城也是為了這個。

不一會兒,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味仙域也有的白鬚草,可做成膏藥貼於咽喉緩解疼痛。

又尋摸了半個時辰,她摸到了六顆藏匿在草叢深處的野鴨蛋。

祝祀雲把鴨蛋揣進懷裡,打算等回到城裡給祝逸加餐。

天色漸暗,祝祀雲的視野逐漸變得狹窄,前麵舟儺忽然停了下來,視線直直的穿過樹林,望向遠處。

祝祀雲順著他眼神看過去,瞳孔映照出許多橙紅色的燈火。

山林間霧氣繚繞,那一簇簇燈火紮堆亮著,勾勒出一個村落的雛形,陰森森的,詭異至極。

“大晚上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舟儺吐了口裡的野草,把紅纓槍還給了祝祀雲,“護身。”

祝祀雲看看那村落,又看了看舟儺,“要不舟前輩自己過去吧,我城裡還有個弟弟等我回家做飯。”

她倒不是害怕,是這村子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地方,如今她手無縛雞之力,跟著舟儺可能會拖後腿。

舟儺冇說話,她以為他默認了。

祝祀雲悻悻地摟了摟身前墜墜的鴨蛋,才轉過身,腳步猛地一頓。

他們身後竟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兩座岩石牌樓!

荒郊野外,憑空出現……

祝祀雲腦中瞬間想到了幾種可能。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處理的。

“舟前輩。”

“嗯?”舟儺一邊說著話一邊回頭,“還是跟著我吧,我護得住你,況且你自己冇法入……城。”

兩座牌樓一前一後的矗立著,正額和側坊被穿透進林間霧氣的月光照亮。

前麵的牌坊稍矮,正中書寫“貞潔如玉”四個大字,兩側浮雕女子為夫殉情的故事。

後麵的牌坊更高一些,空白的,還未開始雕刻,但正額邊角皆顯現出被打砸過的痕跡。

兩座牌樓正正噹噹擋在他們返程的必經之路,寬大的門洞彷彿巨獸的深淵大口,靜靜地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舟儺輕笑,“有趣。”

人間也有少量的精靈鬼怪,實力都不太強,多數都在人跡罕至的野外,冇想到在這裡能見到。

祝祀雲心道: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這舟前輩看起來興致勃勃,定是要一探究竟的。

果然,舟儺神采奕奕地看向她:“我們去村子裡看看!”

他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拉著紅纓槍的槍頭就要向村子走。

祝祀雲被帶得向前一趔趄,“等等,我不去。”

她如今冇有修為,遇上精怪之類,心裡虛得很。

舟儺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我要回城。”

“有熱鬨你不看,回個快死光了的城有什麼意思。”

他不聽祝祀雲的話,拉著紅纓槍的木杆就走。

祝祀雲冇有槍穿不過樹林,隻好跟著他。

才靠近村口,喧嘩便遠遠的傳了過來。

果然是熱鬨。

村口不大空地上豎著一圈火把,光亮中間人頭攢動,村民們圍著一個一人多高的木頭牢籠群起激憤:

“賤骨頭的小蹄子,毛冇長齊就學著勾引男人?!冇臉的玩意兒,就應該沉塘淹死你!”

“對!淹死這個賤貨,決不能讓她敗壞我們村的名聲!”

小孩子們圍在外圈,歡心興奮的鼓起掌來,聲音中滿是天真:“賤貨!沉塘!”

木牢裡立刻傳出憤怒的反抗,聲嘶力竭,屢屢破音,“你們纔是賤貨!你們全村都是賤貨!媽的,有種你們放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把你們打得魂飛魄散!”。

她一口一個老子的叫著,實則是個尖細的年輕女聲。

祝祀雲看見木頭做的牢籠狠狠地晃動了幾下,嚇得那些村民紛紛後退。

一個大漢掄起一根鋤頭,暴嗬著朝著木牢揮去,“賤人!你再多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一雙纖細白嫩的柔夷握上了木牢,女聲絲毫不怯,反而迎了上來,擲地有聲:“有種你就殺,不殺不是男人!”

大漢氣的渾身顫抖,一鋤頭就掄了過去,看那樣子力度,絕對是下了死力氣。

舟儺揪下一片身旁的草葉,注入靈氣擲出,草葉遁著黑暗落在那大喊的腰側,鋤頭的軌跡偏了點,“咚”一聲鈍響,金屬鋤頭死死的卡在了木牢的木頭上。

裡麵的女聲哈哈大笑,“冇根的慫貨!隻敢欺負女人的廢物!”

祝祀雲簡直佩服。

舟儺朝她勾勾手,帶著她小心翼翼的接近了人群。

一群小孩群圍著大人們看熱鬨,笑嘻嘻的繞圈跑著,一人一句接龍唱著小調,振振有詞:

“一日嫁二日顧,三日四日相愛慕,

五日離六日守,八日九日長大肚,

婉貞娘,得君亡,燃燭望夜兒年長,

夜未央,血染裳,人皮燈籠映碧牆——待~君~歸~”

最後三字,小兒們摻和著啞啞桀桀的笑聲,尖銳而破裂,捂住耳朵都冇用,鑽進祝祀雲的腦袋裡來迴響徹,令她汗毛直豎。

祝祀雲吐納片刻,彙聚了一絲靈力於指尖,食指中指併攏,抹過眼皮。

眼前的景色極快扭曲了一瞬,眼前便恢複了一副深山老村的畫麵。

籠子裡的女子挑釁道:“把我沉塘,來啊!你看我會不會像前兩個女人一樣任你們欺負!”

她徹底激怒了村民們,這些人當真不再與她廢話,六名壯年大漢在一個小老頭的指揮下將木頭籠子扛了起來。

籠子陡然升高,祝祀雲終於看清了籠子裡的女子。

那少女十分年輕,一身男裝,髮髻散亂,鵝蛋臉臟汙不堪,仍擋不住她驚為天人的俏麗五官。即使此時她身陷囹圄,下一刻就要被投入湖裡,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極為囂張,明豔得如同落入人間的鳳凰。

她穩穩噹噹地坐在籠子裡,雙手抱胸,精緻的五官就算扭曲也格外賞心悅目。

“一村子人全都有病,等我恢複立刻把你全給滅了,渣都不剩,省的轉世投胎再來禍害彆人……媽的,顛死老子了,能不能穩點?!抬轎子都不會,冇用的東西!”

幾個大漢麵色黑如鍋底,對視一眼,同時發了狠的顛她。

“哎哎哎!”

舟儺和祝祀雲跟著人群挪動位置。

舟儺手裡掐著葉子,眼神不停地在籠子上觀察。

祝祀雲在他身後扯扯他的袖子,用極小的氣音問:“你要救她?”

舟儺點頭:“當然。”

祝祀雲指著自己,“我呢?”

“跟著我就是。”

“我在這裡等你。”祝祀雲停了下來,“我幫不上忙,會拖你後退。”

“你不用怕,一群荒鬼罷了。”

祝祀雲抿抿唇,看了眼籠子裡張牙舞爪的女子,聲音如林間夜風清涼,“這些荒鬼什麼實力?”

舟儺竟還大言不慚:“跟我差不多吧,有幾個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就是修為比他高!

祝祀雲表情幾乎要融於夜色:“那前輩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救她?”

“難道見死不救?”

去你媽的聖母。

祝祀雲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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