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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Fairy Tale 幻想編年史~不懂察 > 法連篇 第五話

法連篇 第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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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法連篇

第五話「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從蜘蛛的棲息地回到住所,已經過了三天。

為了照顧尚未清醒的三個人,宏和春菜輪流出門工作。

關於往生的那五個人,由於這不是他們兩人就能解決的事情,兩人於是將他們交給冒險者協會處理。搬運大體時,也協請藍迪等認識的冒險者來幫忙.並老實告知他們事件經過。

宏和春菜為了節省購衣費用,特彆跑去大蜘蛛的棲息地,還在幾乎未穿著防具的狀態下,與皮雅拉諾克進行戰鬥,並生還歸來——聽到這樣的內容,大家在訝異之前,都先感到無言以對。

至於他們所經營的攤販,必須等到宏提早回來或春菜出門上班時才能營業。主要的理由在於宏無法獨自看店,而且現在兩個人不能一起行動,導致食材進貨量不穩定,也是不能開店的原因。

倖存的三人占據著他們的臥室。

雖然兩人租的公寓不大,但至少也是2DK的格局。

在當初找房子時,宏當然拒絕和春菜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不過,春菜也不允許宏天天睡在飯廳,因為這樣根本無法好好休息。經過討論後,他們決定要找一個除了廚房和飯廳之外,至少要再有兩個房間的公寓,隻要有最低限度的空間即可,而價格當然是愈低愈好。用這樣的條件去尋找後,好不容易找到了現在這個住處。

雖然是各樓層共用廁所,但他們居住的這個樓層隻有另外兩個住戶,所以不會有搶不到廁所用的情形發生。洗澡方麵則是每天使用公共澡堂。

他們承租的公寓為廚房含飯廳以及兩間睡房,除了飯廳之外,每個房間都不到四個半張榻榻米大,房裡最多隻能放張床,其空間勉強可以讓兩個女生一起睡。

春菜移開飯廳的餐桌,睡在宏特製的摺疊床上,宏則用睡袋睡在陽台上。雖然多少是因為他不想和大叔睡在一起,再加上大叔體格非常健壯,床幾乎被他一個人占滿了。

廚房中堆滿了調味料和處理過的藥草,冇有空間可以讓人睡在裡麵,就箅冇有堆滿物品,由於廚房和飯廳連在一起,宏也不可能睡在廚房裡。

老實說,從許多方麵來看,感覺宏似乎很吃虧,其實在戶外露營的時候,他也讓春菜睡在帳篷裡,自己則一個人睡在毫無遮蔽的睡袋裡。

或許可以說,宏的待遇其實冇什麼差彆。

為了不想和春菜睡在同一個帳篷裡,宏特地調和觸媒,賦予睡袋鮮為人知的防雨附魔。看到這樣的宏,讓春菜感到淡淡的哀傷,當時的情景至今依然記憶鮮明。

「他們狀況如何?」

「呼吸正常,但冇有甦醒的跡象。你呢?」

「工作上冇什麼大問題。而且因為工作上的需要,跑了不少地方,我還趁機買了許多食材,你可以好好期待。」

「瞭解。」

春菜邊整理著桌子,邊這麼回答。

等待的時候很無聊,春菜有時會用手邊的食材開發新菜單,或是為了練習調劑藥水及鏈金術而去處理素材。

纔不過三天(其中還有一天去工作),春菜的練習量就已經足夠她把還不熟練的手法練到十分精熟了。

就連某些初級階段還難以上手的素材,她也能夠處理得宜。

「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先去看一下他們的狀況,等一下再告訴你。我覺得他們應該快醒了。」

「嗯,我知道了。」

春菜點點頭,先準備泡茶。

她決定做煱烤地瓜泥(其實說是芋金團比較恰當)當茶點,並且用宏特製的魔力熱水瓶讓水滾沸到適合泡烘焙茶的溫度。

這跟地球的電熱水瓶一樣,當水煮沸到設定的溫度後,便會自動保溫。和電熱水瓶不同的是,不用擔心會有空燒的情形,效能優秀。

烘焙茶是他們去購買未經發酵的茶葉回來自己製作的。

這個世界的發酵食品發展失衡,麪包和食品方麵幾乎冇有任何進步,但酒和茶的水準卻和十八、十九世紀的地球冇什麼兩樣。

至於紅茶,聽說是在製作藥草酒的過程中偶然發現的。和紅茶在地球上的起源有些微不同。

「情況如何?」

「嗯,隻要有個契機,那位大叔應該就會醒了。不過我也不敢掛保證,還是不要去搖晃或是用魔法試圖叫醒他,或是冒出殺氣探看他的反應比較好。」

「瞭解,另外兩個人呢?」

「藤堂同學,你是打算逼我去死嗎?」

「隻是為了照顧病人,看看她們的狀況而已。她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藤堂同學真是太天真了,你這種說法隻適用於氣質清新的型男。起床的時侯,如果看到像我這樣的噁心廢柴醜男,她們絕對會氣憤地大喊說:『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到底想乾嘛!?』」

「呃,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吧……」

雖然春菜對於宏誇張的想法感到不以為然,但是聽到這些話也無法讓她置之不理,隻好這麼迴應,宏卻一臉悲傷地搖搖頭。

這個看起來不太可靠的男子,似乎非常不信任女性。

雖然認為宏這麼批評初次見麵、連話都冇說過的人很失禮;但考慮到宏的想法,就連春菜也無法多作評論。

「在這個世界上,隻是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問大家『這是誰的?』,就算旁邊有很多目擊者作證,還是有許多女人會把彆人當成小偷,大呼小叫的。」

「冇有這種人啦。」

「我就遇過了六次。」

「什麼!?」

「明明大家都看到我把東西撿起來,仍然栽贓我,或是企圖栽贓而未遂。光是這樣的狀況,我就遇過六次。而且始作俑者都是女生。」

國中的時候遇到五次,高中的時候過過一次。

結果,現在就算有東西掉到宏的腳邊,除非他知道周圍的人不會把他當小偷看待,否則絕對不會撿起來。

冇想到我已經特地從關西搬到這裡來了,還是跟國中時一樣,碰到有人想栽贓我是小偷的事——看到宏苦著一張臉這麼說,春菜不知該怎麼迴應他。

宏就讀國中一年級的時候,由於已經發生過兩次類似的事件,所以就算有東西掉到他的腳邊,宏也會裝作冇看見。但因為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導師鼓勵,宏隻好皺著臉勉為其難撿了起來,卻因此第三次被栽贓。雖然不知道那位導師是否跟同學是一夥的,或是打從心底認定宏就是犯人;可是她明明目睹事情的經過,卻逼問宏為什麼要偷東西。這對宏來說是個十分痛苦的回憶。

之後,宏又被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宏對女性徹底失去了信心。

接著,國二情人節所發生的事件,讓宏足足有半年冇去上學。學校還因那起事件受到司法調查。宏恢覆上學後,每天都在保健室度過,所以之後的國中生涯冇有再捲入其他風波,也撤回了※內申書上註明曾經偷竊的紀錄。因此,宏得以和春菜一樣依申請進入同一所學校。若非如此,就算他功課再好,恐怕也隻能考進三流的流氓高中吧。(譯註:日本的學生升上一層級的學校時,由畢業學校提出的表格,裡麵會註明該學生的諸項資訊,並交由校長蓋章。)

進入高中後,也有一名女同學懷疑過宏偷東西,還好與她同一所國中的人指證說她有被害妄想症,會亂編謊言為難彆人,纔沒有讓事情往最糟的方向發展。但這仍造成宏差點再次拒絕上學,那是一項宏和學校都不願回想的往事。

尤其是學校方麵,由於校方知道宏就讀國中時連導師都這麼對待他,甚至做好了為宏鬨上法庭的打算。

老實說,還好這次全班同學都很挺宏,加上和國中時期不同,一開始控訴宏的女同學反而成為眾矢之的。如果那時有其他人加入攻擊宏的行列,不僅宏可能就此和社會脫節,校方應該也會受到致命的打擊吧。

還好學校的校風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在三年間靠VR係統進行心理複健的成果,恐怕就會因為這件事化為泡影。

現在,宏的心情好不容易漸趨安穩,終於能勉強過正常生活了。

「當初也是逼不得已,才把她們從繭裡拉出來。不然,我隻想避開多餘的風險。」

「……抱歉,真的很抱歉……」

突然聽到這種事情之後,雖然春菜很想告訴宏「不要把我和那種傢夥混為一談」,但同時也想為自己身為女生而道歉。春菜很想告訴宏,隻有少數人會做出那種事,但宏似乎天生就容易遇到這種性格乖僻的人,因此這麼說也不具說服力。

聽宏解釋了同樣的事為什麼會發生六次之後,她完全冇辦法說這是宏不夠小心。

由於高中的那起事件冇有鬨大,所以當時和宏不同班的春菜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而且,對於其他事件,她也隻是略知一二,這更讓她為了宏隻能和身為女生的自己一起行動而感到愧疚。

老實說,出麵挺宏的同班同學也不把這當一回事,基本上大家都已經忘了。大概隻記得宏撿起東西之前還特地和大家確認一番吧。

由於他們一年級時不同班,之後雖然同班也幾乎冇有交集,就算不知道這件事也情有可原。畢竟大半原因是因為宏的狀況特殊,纔會差點引起大騷動,不然每個班級也總會發生幾件類似風波。

「就是這樣,所以直到她們清醒為止,我絕對不會靠近她們一步。」

「也是啦,仔細想想,一醒來就看到不認識的男人在旁邊,不但身上的盔甲被脫下來,衣服也被換掉,這種情況就算引發什麼誤會也不奇怪。」

「即使跟她說,她全身都是蜘蛛絲,冇辦法就這麼睡在床鋪上,對方應該也不會相信吧。」

那三個人所穿的衣物,已經清洗乾淨,並且經過修理,放在他們的枕頭旁邊。

可惜的是,憑春菜的手藝冇有辦法修好那件高級禮服。所以連同盔甲一併交給宏去處理。至於武器和盔甲,雖然冇有使用附魔,但宏在修理時仍然花了心思進行諸多調整,雖然外貌看不出有何差異,但部分盔甲的效能幾乎改頭換麵了。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她們替換的衣服也是宏迅速製作出來的。

「我們先喝點茶吧,我再把冒險者協會跟我說的事,還有我調到的貨告訴你。」

「嗯,瞭解。我做了一個像是芋金團、又像是燭烤地瓜泥的東西,你等我一下喔。」

春菜走向廚房,將茶倒入茶壺裡。

這個茶壺,是春菜趁著閒暇練習製作道具時做出來的。做出了十幾個失敗品後,春菜終於完成一個讓她滿意的東西。

補充說明,由於丟掉失敗品會很浪費,所以宏會以鏈金術讓它們恢複為素材。像是幾乎要占據整個飯廳的巨大摺疊桌,還有這個家裡的傢俱,幾乎都是春菜的練習作品,經過宏調整後拿來使用的。

老實說,春菜冇有打算將所有製造練到頂尖,但為了裁縫衣物,宏會教她各種技能,直到她精通為止。

「我先從協會告訴我的事說起。」

「嗯。」

「他們希望我跟大家說,我隻在皮雅拉諾克的網裡發現五個繭。他們也請幫忙我們的人三緘其口。」

「意思是……」

「意思是在目前這個階段,不能被其他人發現這些人還活著。」

春菜聽了點點頭。

「總之,這件事應該有利有弊吧。」

「利指的是協會打算保護我們,弊是指我們已經被捲進這件麻煩事,而且無法挽回了,對嗎?」

「冇錯。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拋下這些人不管。不知道封口令能夠拖延多少時間。」

「好處是,我們是用傳送石直接回到這個房間的,所以隻要下了封口令,應該就能拖延不少時間。」

「對喔,還有,這個好處和協會冇有關係,不過大家都知道我們在經營攤販,隻要用進貨或備料當藉口,就算再租一個這樣的房間,也冇有人會覺得奇怪。」

「如果要租兩個這種房間,還不如租一個比這裡寬敞、房間更多的地方,這樣也比較省錢。」

宏點點頭,決定等到有其他進展之後,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接著要說的事很讓人開心。」

「什麼事?」

「我找到了海帶、海苔和昆布。」

「什麼?什麼!?」

聽到宏這麼說,春菜驚叫出聲。由於海鮮市場裡冇有陳列這些物品,她因此認定這個國家冇有販賣這些東西。

「法連人好像不太能接受海藻獨特的風味,尤其是昆布。除了部分地區之外,他們幾乎不吃這一類的食品。」

「啊~原來如此。」

聽到宏的說明,春菜在心裡默默感到認同。

昆布高湯姑且不論,但其實有不少日本人討厭昆布。而且,就算是在世界各國中出現的食材,有些食材日本人會拿來料理、歐洲人卻不會,或是非洲人吃、日本人不吃,這些狀況可說,是屢見不鮮。就法連來說,被歸類為不喜歡的食材,就是海帶。

「其實就地理位置來說,這裡買得到山珍海味,不吃海藻也無所謂吧。」

「我能理解。」

「但是他們卻會吃章魚或花枝,我覺得他們的飲食文化真是不可思議。」

「又不是所有歐洲人都不吃章魚或花枝啊。」

聽到春菜這麼吐槽,宏隻能苦笑以對。

在法連,海藻這一類的食材簡直就像垃圾一樣。許多漁夫都期待宏能找出美味的海藻食譜或其他製作方法,讓這些棘手的垃圾變成寶礦。

由於宏會幫這些漁夫修船和幫忙一些小事,所以漸漸和他們熟稔了起來。漁夫聽到宏的請求,也很大方地協助他製作海帶乾。

「然後,我買了一堆蕎麥。」

「哇、哇、哇!」

語畢,宏將今天的戰利品依序擺在桌上。

竟然還有適合做天婦羅的新鮮蝦子,怎麼看都是經過精心考量後所購買的品項。

看到這些食材,春菜歡欣鼓舞。

「東同學。」

「怎麼了?」

「醬油和柴魚怎麼樣了?」

「可能還不夠成熟,但應該可以試試看。」

不用春菜提醒,宏對於正在釀造的調味料狀態十分清楚,不然他也不會一口氣買齊這幾樣食材,不過,就算釀造失敗,也可以放入防止**的包包裡作應急處理。

附帶一提,宏似乎冇有打算等待調味料慢慢熟成,他一開始就製作了熟成加速器。不少等級高的藥水也需要經過發酵,如果想要做出一定的數量,絕對需要這項道具。

「那在正式料理之前,我得先確認高湯喔!」

「也是啦。不然到時候才發現還冇好,就有點可惜了。」

「還有,誰來做蕎麥麪?由我做也可以唷。」

「不了,藤堂同學專心處理高湯就可以了。」

雖然春菜暗示自己想做蕎麥麪,宏卻毫不讓步,而以這樣的回答要她妥協。

結果宏猜拳輸了,他將蕎麥磨成蕎麥粉之後,為了製作太白粉,開始從馬鈴薯汁中提煉澱粉。

一股奇妙而引人食慾的香氣竄入鼻腔。

那股香氣讓陷入沉睡的少女突然恢複了意識。

(這裡是……?)

少女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不曾造訪過的簡陋房間裡,睡在一張和這個房間相比,做工異常優良的床上,床鋪不大,勉強可以擠下兩個人。之前護衛自己的女騎士睡在她的旁邊。

雖然即將進入青春期,但少女仍然算是兒童,就算和成人體型的女騎士睡在一起也不嫌擁擠,但考慮到兩人的出身,實在不該讓她們這樣睡在一起。

不過,隻要仔細觀察即能發現,這個房間十分狹窄。老實說,雖然床鋪已經夠小了,但房間的空間有限,就連桌子等傢俱都放不下。

說實在話,與其稱這為生活空間,不如說這隻是個讓人睡覺的地方。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自她出生至今,這種連儲藏室都稱不上的房間,就與她沾不上邊,所以她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她小心翼翼地不吵醒睡在一旁的女騎士,坐起身,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這個房間。

真是個空無一物的房間。

除了床之外,這個房間裡其他能被稱為傢俱和生活用品的東西,隻有窗邊的盆栽和枕邊的魔力燈而已。其他就剩牆壁的衣架上掛著她和女騎士穿過的筆挺衣物,和房間角落裡擺著女騎士的一套裝備而已。

因為空間狹小,所以房間怎麼看都很單調無趣,不過小歸小。從房間各處都能看得出來,主人下過功夫將室內佈置得很舒適。

而且,不論是床鋪或魔力燈,這個房間的物品作工都意外地精良。

尤其是魔力燈,雖然形狀簡單,讓人看不出講究之處,但品質就像王宮中貴族出入之處所使用的物品。

雖然少女冇有什麼金錢觀,但也冇有不食人間煙火到不知道物品的價值。

愈是觀察這個房間,少女愈是覺得不可思議。

(先整理一下記憶好了。)

對於自己處在一個奇妙的房間裡,少女感到非常驚慌,為了冷靜下來,她絞儘腦汁回想自己清醒前遭遇的事。

不久之前,少女結束每天的例行工作後,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那個男人深受少女同父異母的姊姊信賴,但少女卻覺得他十分可疑。接著,男人將少女一行八人傳送到大蜘蛛的巢穴裡。

由於所有人——包括擔任護衛的騎士們都被施以強大的束縛魔法,麵對住在森林深處的巨大蜘蛛,他們隻能束手無策地就此被關進繭裡,當作蜘蛛的餌食。

負責隨身照顧少女的侍女和跟在少女身旁處理事務的文官,本來就毫無抵抗的能力,就算當時冇有被施以束縛魔法,他們應該也會馬上被蜘蛛吃掉吧。

在護衛之中,束縛魔法隻對壯年騎士和現在睡在身旁的女騎士冇有完全發揮效用,所以多少爭取了一些時間。

不過,由於身體還是不聽使喚,所以也爭取不了多少時間。

就血統和地位而言,隻有少女對高等魔法具有抵抗力,所以她是在場者中唯一冇有遭到魔法束縛的人,但她幾乎冇有接受過戰鬥訓練,和文官等人一樣不具備戰鬥能力。

而且,除了一部分血統魔法之外,少女的魔法等級並不高,就連能力高強、名聲遠播全國的騎士都無法解除這個束縛魔法,而少女更是冇有自信。

因此,最後她決定放手一搏,使出了因為她的身分而曾經學會的魔法,並施在所有的人身上。這個魔法能夠以停止時間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看到自己現在還活者,就保命這點來看,當時她下的賭注應該是正確的。

不過,目前還不清楚這個房間的主人是誰,說正確似乎還嫌太早。

最重要的是,那個魔法很難解除。自己能像這樣甦醒過來,就代表有人具有解開魔法的能力。

雖然現在就判斷屋主是敵人有些武斷,但如果認定救了自己的人一定是好人,未免也太天真了。

(總之,先確認看看自己能不能好好活動。)

無論如何,身體不能動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用什麼方法解開魔法的,如果不是按照正確的方法進行的話,即使身體恢複正常,可能還是會睡上好幾天。

(看來應該冇問題。)

少女慢慢察覺自己早已順利坐起身體,應該冇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還是不能大意。

她快速地確認身體的狀況,發現體力似乎冇有變得衰弱,遂輕手輕腳地爬下了床。

或許是因為出身良好,她下意識地穿上整齊擺放在地上的拖鞋。

從房間的格局來看,這棟建築物應該並不寬敞。

貿然打開門,有可能剛好撞見屋主。

如果對方是個好人,或是保持中立的人就算了,如果是壞人或邪惡組織那就慘了。

「……果然還是不夠成熟。」

「是第一次做嘛,這也是冇辦法的事。」

「也是啦。其實嚐起來也不差,隻能期待下次了。」

「冇錯。」

少女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後,立刻聽到一對年輕男女的對話。

總覺得他們的對話聽起來有些危險。

少女已經擁有一定程度的性知識,他們所說的話讓她聯想到某些事情,不禁刷白了臉。

雖然身體冇有感覺到不對勁,但就她身上換過衣服這一點來看,就算髮生過什麼也不稀奇。

「算了,這麼一來,可以開始籌畫我的下一個野心了。」

「下一個野心?」

「既然都有青海苔和柴魚了,這裡也有賣章魚,那就隻能想到一件東西了吧。」

「……你要先做那個喔。」

「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也冇有米,基本上也隻能做些麪粉製的東西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明有那麼多事要做,你竟然選擇先做那個……」

聽到這對男女繼續進行著耐人尋味的對話,讓少女有些難以理解。如果不深究其意,就他們提到章魚這個字眼來看,他們應該是在討論食物吧。

不過,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提到不夠成熟這件事。

雖然也有可能是某種暗號,但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起來不帶一絲緊張感。

男人說話時帶著某種腔調,讓少女印象深刻。

老實說,從他們對話給人的感覺,應該不會做出少女所想像的那件事。但好人也有犯罪的時候。

就在她為了這一點而煩惱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咻~」的聲響,並飄來了像是油炸食物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悄悄推開有些密合不全的房門,少女從門縫往外窺探,一名金髮少女正在廚房裡做事,一名男性正在整理擺在大桌上的東西。那個男人明明穿著普通的服裝,卻看起來特彆俗氣,顯得有些靠不住……

「完成了~!」

不知道在廚房裡做著什麼的女性,開心地將碗放在桌上。

碗裡似乎裝著飄出奇妙香氣的東西。

桌子中央擺著一個盤子,裡麵好像裝著炸物。

男人也欣喜地拿起碗,用兩根棒子插進碗中。

少女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以及他們從碗中撈出的黑色條狀物。

兩人毫不猶豫地將其放入口中,接著發出豪爽的吸吮聲。

「就是這個味道!」

「雖然還不夠成熟,但吃起來也夠味了。」

「嗯嗯!」

兩人這麼說的同時,大口咬下原先就裝在碗中的炸物。

看到他們專心一致發出簌簌聲,大口吸著麪條,少女的空腹感和食慾也來到了頂點。

雖然兩人的吃相很野蠻,明顯違反餐桌禮儀,但看他們津津有味的樣子,就讓人覺得那些食物是真的很美味,少女就快按捺不住了。

就在兩人直接以口就碗大啖起來的時候,少女的肚子不聽話地發出了可愛的響聲,宣示她饑腸轆轆的訊息。

「嗯?」

「喔?」

雖然音量不大,但剛剛豪邁的吸吮聲恰巧停了下來,讓聲音在房間裡顯得更為響亮。

「喔,她醒了。」

就在她和看起來很冇用的男人對上眼後,少女下定決心,往廚房走去。

畢竟,從房間的大小和格局來看,除非這兩個人完全熟睡,不然根本無法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離開。

「……你們要對我們做什麼?」

「我們並不清楚狀況,所以目前還不確定。」

「先吃飯吧,不過在那之前……」

女生在杯子裡裝了些東西後,放在少女麵前。

似乎是為了消除她的警戒,女生在她麵前用湯匙攪了攪杯子後,將湯匙含入嘴中。

過了一段時間,證明裡麵冇有加入快速發作的毒藥後,她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馬上吃固體的食物,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對蕎麥過敏,你先喝一口看看吧。」

她雖然不知道過敏這一詞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因為體質不能吃特定的食材。他們剛剛所吃的東西,在食物之中大概特彆容易引起劇烈反應吧。

聽到他們的叮嚀,少女點點頭,被濃濃的香味所吸引,她小心翼翼地將少許帶著些微深褐色的清澈湯汁含入口中。

豐富的滋味在口中淡淡擴散開來,為了以防萬一,她剋製住想要一飲而儘的衝動,在腦海中從一數到五十。

由於身體冇有特殊的變化,她直接飲儘杯中的液體。

「……好好喝。」

「那就好。肚子會不舒服嗎?」

「肚子不會痛吧?」

「……是的。」

「我去幫你煮麪,等一下喔。」

「啊,我來煮吧。」

這個男人似乎不想和初次見麵的女生太過接近。

他再次以滾水煮麪,將重新加熱過的湯汁一起裝入碗中,灑了些細細的東西進去之後,添上湯匙和叉子,放在桌上。

「我想你應該冇辦法用筷子吃,就先努力用這個吃吃看吧。對了,麵纔剛煮好,還很燙。還有,我不清楚你腸胃的狀況,天婦羅就留到下次再吃吧。」

「你真貼心,謝謝你。」

「我們也希望你能嚐嚐看我們故鄉的味道,不用客氣。不過我們使用的食材還不夠成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男人這麼說,他刻意和少女以及那位女性保持著一段距離。

如同自己對兩人的第一印象,這兩個人應該冇有對自己做過不恰當的舉動。

應該說,這個男人明顯地迴避著女人。

不過,現在不是觀察這些事情的時候,重點是眼前來自不同文化的食物。

裡麵的湯汁,應該是剛剛品嚐過的香醇液體的原汁,所以不可能難喝到哪裡去。

按捺住滿心期待,她慎重地將叉子探入碗中,用吃義大利麪的手法捲起麪條。

她緊張地對著麵吹氣,等麪條冷卻後,懷著滿腔的不安與期待,將麵送入口中。

那一瞬間,一股難以用筆墨形容的衝擊在少女口中擴散開來,由於空腹就是最好的調味料,這更是讓口中滋味錦上添花。

她完全無法忍耐了。

少女隻能努力剋製自己不要吃得太過野蠻。

宏和春菜邊看著眼前的少女高雅卻又激動地靜靜吃著麵,邊小口小口啜著蕎麥湯。

他們還在日本的時候,為了不攝取過多鹽分,通常不會把麪湯喝光。但來到這裡之後,由於必須做許多粗重的工作,鹽分常常不夠,就漸漸不在乎這種事了。

「吃飽了嗎?」

「……是的。」

直到剛剛為止,少女都還意猶未儘地用湯匙喝著麪湯,現在則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麪碗點著頭。

她看起來雖然還想再吃一點,但似乎清楚自己纔剛清醒,最好不要暴飲暴食。

她說完獻給女神的餐後謝禱後,歎了口氣,微微欠身致意。

「她看起來吃得很開心。」

「那就好,明天我會準備些不一樣的東西。」

聽到宏和春菜這麼說,少女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看來食物似乎非常合她的胃口。

看到她的表情,宏和春菜開始思考明天要煮些什麼。

「我想想。既然她喜歡我們熬的高湯,明天來作關東煮吧?」

「啊,好主意。等天氣變冷了,也可以在攤位上賣。」

「攤位?」

「嗯,我們當冒險者接任務的空檔,就擺攤賣食物。」

「至於要賣些什麼,我們明天再告訴你,如果現在就擺在你麵前,你應該會想吃吧?」

少女點點頭。

畢竟她現在還在發育,剛剛刻意減少的份量,對她來說稍嫌不足。

「不過,你們是冒險者,還有辦法顧攤嗎?」

「嗯,這是因為我們想找一個大小和格局能夠搭建工房的地方當據點。老實說,冒險者這份工作的效率不高,所以我們除了靠它維持生計之外,還會擺攤當副業多賺點錢。」

「雖然也能商請協會借我們設備,但因為許多原因,我們被他們盯上了,所以纔想找個不和彆人扯上關係,也能製怍物品的獨立環境。」

少女聽到春菜提到被盯上這件事,表情抽搐了一下。

春菜見狀苦笑著補充。

「雖然說是被盯上,但並不是因為我們在做非法的買賣唷。」

「那是為什麼……?」

「你剛剛是不是覺得這個房間有些不對勁?我想你的眼光應該不錯,所以才這麼問。」

「房間嗎……?」

少女這麼說著,環視著整個房間。

由於剛剛她全神貫注在填飽肚子,所以差點忘了這件事。但定睛一看,這個房間和剛剛的臥室一樣有些不對勁。

她用餐使用的桌椅、照亮室內的魔力燈、廚房的器材,大多數都造型簡單,但看起來顯得匠心獨具,除了使用的素材之外,可以說是最高品質的產品。

既然能買齊這種等級的傢俱用品,少女覺得買個工房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兩位使用著非常優質的傢俱呢。」

「但卻放在這麼狹窄的房間裡,很奇怪吧?」

聽到春菜苦笑著這麼說,少女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管少女的反應,春菜告訴了她答案。

「這全是親手做的唷,不過不是我,是站在那裡的東同學製作出來的。」

「……」

聽到春菜輕易地說出讓人不敢置信的話,少女不禁語塞。

另一方麵,對於他們會被人盯上,她也確認這不足為奇。

能夠做出這等程度的魔法道具,當然會被人盯上。

說起來,這兩人之中,至少有一人具備解除少女所施的秘術的本事。

應該說,這兩個人至今一直默默無名,還比較奇怪吧。

「不好意思一直跟你聊些有的冇的,先來自我介紹吧。」

「啊,不好意思。真是失禮。」

「你不用那麼拘謹。我是東宏,姓東名宏。冒險者等級十級。想要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我叫藤堂春菜。藤堂是我的姓,名字是春菜,冒險者等級一樣是十級。隻要不用奇怪的綽號叫我,要叫我什麼都冇問題。」

「宏先生和春菜小姐嗎?我是艾莉絲。」

確認兩人的冒險者證後,少女知道他們冇有說謊,遂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兩人。

「那麼,我想和兩位確認。」

「確認什麼?」

「我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呢?」

「你還記得被大蜘蛛襲擊的事嗎?」

「是的。」

聽到宏的問題和自己剛剛的記憶一致,她毫不猶疑地點點頭。

「你們一行人都成為蜘蛛的餌食,被它關在繭裡。」

「從時間點來看,當時應該事態危急。」

「是啊,兩位為什麼會到那隻巨大蜘蛛的住居呢?」

聽到艾莉絲的疑問,兩人不禁相視苦笑。

補充說明一件不重要的事——宏一直站在與春菜和艾莉絲對角的位置,不曾坐下。

老實說,先不論已經清楚事由的春菜,艾莉絲對此似乎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能不能提及這件事情。

「我們的目的很單純。」

「我們為了做衣服,想去拿蜘蛛絲製線。」

「衣服?」

「嗯,我在擺攤時穿的衣服沾到汙漬,一直去不掉。」

「因為有油汙和咖哩漬,用不夠強效的洗衣精是洗不掉的。」

雖然艾莉絲不知道咖哩是什麼,但她曾經聽過侍女在閒聊時,提到不夠強效的洗衣精洗不掉油汙。

不過,聽到他們竟然是為了這種理由而跑去蜘蛛的棲息地,艾莉絲頓時感到啞口無言。畢竟一般人都會覺得用買的就好了。不過要不是他們這麼想,艾莉絲一行人極可能已經葬身在蜘蛛的肚子裡了。為此,她萬分感謝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也可以問你問題嗎?」

「好的。」

「你們被蜘蛛抓住的時候,總共是八個人嗎?」

「是的。請問……」

「如果你要問其他人的事,就必須做好聽壞訊息的心理準備。」

聽到宏這番話,艾莉絲已經瞭解大概並非全員生還,她點點頭。

「連同你,我們一共救出三個人。活下來的,還有和你睡在一起的女人,以及一位很壯的大叔。」

「我知道蕾娜還活著,原來鐸卡爵士也得救了。」

「抱歉,當我們將其他人從繭中救出來時已經太遲了。」

艾莉絲搖搖頭。

老實說,自己施的法術似乎對那五個人冇有產生效果。

他們在被關入繭裡時,應該就已撒手人寰了。

「宏先生不用道歉,有人得救就已經是奇蹟了……」

是的。光是有人獲救就堪稱奇蹟了。如果還多做要求,那就是苛求了。

而且,他們不僅救了自己,還讓自己飽食一頓,若是再指責他們為什麼冇有救出所有人,未免也太不知廉恥。

不過,就算知道這一點,艾莉絲仍然無法抑製急速湧出的情緒。

「你們這些傢夥!對公主殿下做了什麼!」

當他們望著低頭啜泣的艾莉絲時,另一個人衝出了春菜的房間。

「蕾、蕾娜!?」

望著自己的護衛突然飛奔出來,艾莉絲登時停止了哭泣。

看到蕾娜不懂察言觀色的舉止,艾莉絲不禁停下了思考,甚至忘了悲傷的情緒。

「是你害的嗎!」

蕾娜身手矯健地越過桌子拔出劍,毫不遲疑地將宏壓製在牆邊,以刀刃抵住他的脖子。

「蕾娜,住手!」

「公主殿下,彆被這些傢夥騙了!」

麵對明顯誤會了什麼的蕾娜,艾莉絲手足無措,隻能一再下令阻止。

她剛剛的悲傷情緒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蕾娜,快放開宏先生!」

「就算公主殿下這麼命令,還是恕難從命!」

蕾娜這麼說完後,瞪了宏一眼,以尖銳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是那個男人的同夥!你想做什麼!?」

「蕾娜!」

蕾娜對艾莉絲的斥責完全充耳不聞,隻是一味地咄咄逼人。

春菜麵色鐵青地望著她的舉動。

一看就知道宏的樣子不太對勁。他的臉色土黃,全身明顯起了雞皮疙瘩,眼神渙散無法聚焦。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崩潰。

不過,如果春菜出手相救,說不定反而會讓春菜帶給宏過多的壓力。

而且,就算春菜真的出手,隻要這個名為蕾娜的女子怒火不平息下來,她應該會繼續帶給宏不必要的傷害。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東宏展現出了超凡的意誌力。

不過,就像神話中沐浴龍血而成為不死之身的※齊格菲,因為一片葉子而失去性命一樣,即使他的意誌力再強韌,心裡也有難以癒合的傷口。(譯註:「尼伯龍根之歌」的主角,以屠龍聞名。他在沐浴龍血時,有一片樹葉遮住了他的一部分皮膚,因此成了他的致命弱點。)

雖然他已經和春菜生活了一段時間,但就他的親身體驗來說,能夠恢複到可以在社會上正常生活的程度已經堪稱奇蹟。現在一位未曾謀麵的女性竟一味在他頭上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完全不聽眾人的勸告,這樣的狀況,隻會讓他內心的創傷愈來愈深。

「你這張臉真是愈看愈下流。你明明在幕後操控一切,竟然會被這種程度的脅迫嚇到說不出話來。真是丟臉。你是不是覺得小女生好欺……」

蕾娜冇有辦法將話說完——

麵對帶著熊熊怒火的一記猛襲,她隻能趕緊出手抵擋。

蕾娜雖然勉強擋下春菜犀利的一劍,但在下一瞬間,她就被一股強力的衝擊彈飛到房間的另一端。

「抱歉,艾莉絲小姐。我剛剛打從心裡覺得,早知道就不幫你們了。」

「……真的非常抱歉,春菜小姐……」

「為什麼要道歉!?」

「……蕾娜,你要對我們的恩人無禮到什麼程度?」

蕾娜望著一臉平靜,但渾身散發著熊熊怒火的春菜和鄙夷地看著自己的艾莉絲。

看著她們的表情,蕾娜感到背上傳來一陣寒意。

「公、公主殿下!您被騙了!那個男人一定趁我們沉睡的時候對我們上下其手!」

「你根本不瞭解宏同學,不要隨便亂說!」

後方的宏全身顫抖,眼神渙散地看著遠方。他吐了一地,嘴裡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全身散發著怒氣的春菜用身體護著他,對蕾娜怒吼。

雖然他們之間並未產生男女問的情愫,但是她可以放心地和宏住在一起。宏也是個能夠信任的好搭檔,她對宏抱持好感,希望能跟他成為好朋友。

但卻有人隻憑一己偏見就侮辱他,甚至指控他是罪犯,春菜並冇有溫順到可以忍受這種行為。

「來曆不明的年輕男人都一個樣!再說,他們怎麼可能剛好出現在那裡,還剛好救了我們,誰會信這種鬼話!」

「你給我住嘴!」

正當蕾娜企圖自圓其說的時候,一個體格壯碩的大叔從宏的房間走出,劈頭就是一頓大罵。

「鐸、鐸卡爵士!?」

「在下從剛剛聽到現在,已經聽不下去了!就算不追究你一開始的舉動,公主殿下都叫你住手了,你竟敢違背殿下的命令!」

「但、但是……」

「最重要的是,如果剛剛那位女士將刀子指向公主,你要怎麼負責!?」

鐸卡這番話讓蕾娜無話可說。春菜剛剛的動作明顯展現出她的劍法一流,恐怕在蕾娜還來不及阻擋之前,就能輕易用劍刺穿艾莉絲。

「蕾娜,我知道你非常不信任男人。就連我也差點誤會他們,你會這麼想也情有可原。」

「公主殿下……」

「但是,這件事並冇有嚴重到能讓你無視我的命令。」

被兩位上司嚴厲責罵後,蕾娜整個人垂頭喪氣。鐸卡爵士無視這樣的她,對宏和春菜一鞠躬。

「非常抱歉,關於這件事,不論受到多麼嚴厲的懲罰,在下都甘之如飴。」

看到鐸卡的態度,春菜歎了口氣。爽快地收起怒意。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真的非常抱歉。」

「宏先生冇事嗎」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我平常才儘量和他保持著物理上的距離……」

宏異常的呼吸終於平複了下來,他搖搖晃晃地試著站起來,卻又倒了下去。春菜滿心不忍地望著他。

「宏先生該不會對女人……」

「他似乎曾經遭受非常過分的對待,甚至差點喪命。」

「……因為他很溫柔,所以有人利用了這一點吧。」

宏終於站了起來,就在他試著拿起廚房的抹布,處理自己的嘔吐物時,鐸卡製止了他。

「讓在下來吧。」

雖然宏搖了搖頭,鐸卡還是強行推開他,默默處理起地上的汙穢。

「東同學,我把換洗衣服放在這裡唷。」

春菜從宏的包包中取出換洗衣物,放在桌子中央,為了儘量拉開距離,春菜帶著艾莉絲,拉著蕾娜退到玄關。

宏沉默地拿起衣物,搖搖晃晃走回房間換好衣服後,像是要拒絕一切似地拿著睡袋走向陽台。

「今天讓我睡那裡吧。」

「夠了,不要再管我了。」

宏以沙啞的聲音這麼說。他背向他們,背影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思。宏快速地鑽進睡袋,關上窗,並用一根棍子抵住窗戶後,隨即入睡。

像是落井下石一樣,雨點滴滴答答地開始落下,轉瞬間就變成了豪雨。

三人一臉抱歉,於心不忍地望著宏,蕾娜也終於察覺到自己犯下的過錯,臉色一片蒼白。

不僅對救命恩人態度無禮,還差點害他精神崩潰。這起事件明確地決定了兩位冒險者和獲救三人之間的對應關係,就某方麵來說,也徹底影響到了日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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