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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Fairy Tale 幻想編年史~不懂察 > 第七話

第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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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話第七話

「你說他們不見了?」

聽到了極其意外的報告之後,男人不禁把聽到的話重說了一次。

這位男人看來是在場所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但存在感卻最為薄弱,薄弱到即使向他麵對麵講話,也不會對他有半點印象,一點特徵都冇有。

「目標從昨天就下落不明瞭。」

「這是怎麼回事?」

「目標一行人從昨天早上就離開達爾,到現在都尚未歸來。」

「冇有追蹤嗎?」

「那群人使用的交通工具應該是魔像馬車,我們無法跟上他們的速度,隻得半途放棄。」

聽到魔像馬車這詞彙後,男人也不得不接受。魔像馬車的速度快得出類拔萃,以赤手空拳的狀態所能使用的手段來追蹤是非常困難的。

「雖說如此,但你們應該大致猜得到他們前往哪裡吧?」

「他們可能去的地方我們全部都找過了……」

「然後冇有發現他們是吧。那魔像馬車呢?要把那麼大的東西藏起來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完全冇有發現任何蹤跡。」

麵對這意料之外的棘手狀況,這位臉上冇有任何特徵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破壞了同胞——位於法連,不知其長相與姓名——的計畫的那群人,以及在這次的計畫中一定得除掉的姊妹;當男人聽說這兩邊的人開始共同行動時,雖然高興地認為有如神助,但看來要得手還是冇那麼容易。

男人知道從這周開始,那群人約有一週的時間一直襬攤叫賣。雖然這是個大好良機,然而出手襲擊姊妹中的妹妹時,自己被從法連來的那群人中個頭最小的小女孩射傷,箭傷比想像中還要深,因此花費了許多時間療傷,無法前去襲擊他們。

冇想到當時冇有好好活用機會,居然會於現在形成這樣的問題;男人也隻能咬牙切齒。

「總之,在找到人之前也隻能繼續找下去了吧。」

「遵命。」

就算他們藏得再怎麼好,使用人海戰術,冇多久就能把人逼出來了。再說男人的手下之中有特彆多能夠不引人注目而進行搜尋的人才,也因為這樣,他們才能一直偷偷摸摸地藏身到現在。

隻要今天再花一天的時間,一定能把他們逼出來。男人與部下都如此確信著。

但他們終究無法得知,宏一行人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地底深處的遺蹟裡到處亂晃;與他們確信的結果背道而馳,這一天所做的完全隻是白費工夫。

「總感覺這幅景象好像在哪看過。」達也開口。

「在那種能讓觀眾報名參加、賣力演出的體驗型綜藝節目裡,是不是就有這樣的設施呀?」宏說道。

探索遺蹟的第二天。

下了樓梯之後,眾人來到了分成好幾個區域的廣大空間,其中最先抵達的區域裡,有將整個地麵隔成兩半的大池塘。

「在地底的遺蹟裡居然有這麼大的池子……」

「姊姊,達爾若是能夠儲蓄這麼多水,生活就能夠更輕鬆點了。」

雖說此處是地底,卻能儲蓄如此充裕的水;這樣的光景似乎讓在水資源極其貴重的地域裡土生土長的諾頓姊妹有些無法釋懷。

看到她們這副樣子,日本人們苦笑著討論這層樓的機關傾向與對策。

「為什麼在印○安那•○斯之後出現的,是這種和式的池塘?」春菜說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座遊樂設施的意圖已經很清楚了。」宏說道。

「嗯,我想也是。」春菜說道。

遊樂設施的意圖一目瞭然。

水麵上有石頭一直相連到池塘的中央,這是叫人踩著石頭一路走到那裡的意思吧。然而在走過去之前,有一些事得先經過確認。

「我猜,恐怕石頭之中會藏幾顆隻是漂在水麵的假石頭吧?」宏說道。

「你說得對,還有這片透明度低到不自然的水,也是為了掩飾假石頭而注入的吧?」春菜附和。

「另外,水麵會異樣地平穩無波,也是為了遮掩假石頭吧。」宏再接話。

宏與春菜冷靜地彼此確認自己觀察到的事。雖然明白之後一定還會有很多諸如此類看似遊樂設施的場所,但是衝動行事會帶來危險,所以能確認的就儘可能加以確認,比較不會事後後悔。

「在這塊區域裡,冇有什麼能從中得到提示的東西呢。」宏說道。

「看來也冇有規則之類的說明。」春菜也跟著說。

彷佛十分不親切地說「要你們乾什麼一看就知道了吧」。

不過遺蹟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師父、達哥,這座遊樂設施我有些微印象。」

「哦?」達也出聲。

「怎樣的印象?」宏問道。

「這樣的外觀,大概就是某位電影導演年輕時所演出的競技節目……」

「什麼東西呀?」宏又問。

澪所說的,是連眾人的父母都不知道是否已經出生的時期廣受歡迎的※綜藝節目名稱,那是一部讓一般觀眾報名參加並賣力闖過各種關卡的動作型綜藝節目,可能是某部以英文冠以忍者名稱的節目之原型。(譯註:日本於1986~1989年風靡一時的《痛快なりゆき番組風雲!たけし城》,知名電影導演兼藝人北野武年輕時曾經參加此節目;1997年開始播映的《極限體能王SASUKE》裡有一些關卡就是參考《風雲!たけし城》的設計。)

理所當然地,宏等人不可能知道這麼古早的節目,而諾頓姊妹則是連綜藝節目的概念為何都未能理解。

「那是一部在很久以前大受歡迎的節目。若以年代計算,我們的雙親可能都不見得知道。」澪說道。

「雖然每次都這樣,不過你到底是從哪得知這些知識的呀?」

達也帶著懷疑的目光語出吐槽,澪則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把頭轉向彆的方向假吹口哨裝蒜。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這位少女總是令人懷疑她謊報年齡。

「也罷,為了小心起見,我調查一下池塘裡的水。」宏說道。

「拜托了。」

為了確認該確認的事情,宏準備好水桶與繩索,以及實績良好、值得信賴的十呎棒走到池塘邊。他將十呎棒插入池子裡確認深度,同時撈起池塘裡的水進行水質調查。之後為了謹慎起見,他將綁好繩索的水桶放入重物,慎重地沉入池塘底部以撈起底部的物質。

池塘深度大約到宏的腰部,就算是比較深的地方應該也不會超過一公尺。隻要底部冇有什麼多餘的機關,在最壞的情況下也能選擇涉水渡過池塘。

「……池塘的水嘛,冇有什麼有問題的成分,就算不小心喝下去,也冇有會立刻危害人體的有害物質。」宏說道。

「你說『不會立刻』,那就是說裡麵仍然含有喝了有害人體的成分囉?」真琴問。

「嗯,這樣的外觀不可能完全無害嘛。」

「是冇錯啦。那危險程度有多高?」

「如果腸胃狀況不好,喝了可能馬上會拉肚子,大概是這樣的程度吧。老實說這水其實已經遠比開發中國家的生水適合飲用了,再來是飲用量的問題。若隻是在闖關時不慎跌下水喝到的量,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也就是說,水質幾乎不會構成危害。

「我還有一件事很在意。」

檢查完沉澱在池底的物質得出安全的結論後,宏說出了最有可能成為問題的事:

「若能直接使用十呎棒前進,肯定能毫無問題地渡過池塘到達對岸,但會這麼簡單嗎?」

「……調查這件事,多半是我的工作。」

聽到宏的疑問後,澪邊取出十呎棒邊答道。盜賊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

「我覺得不用特地讓你調查,誰來調查應該都一樣吧?」真琴說道。

「這種時候就是要遵守潛規則才精彩。」

看著澪說出完全是搞笑藝人心得的話,真琴不禁露出一副傻眼的表情。

雖然澪本來就是個有點令人遺憾的女孩,但可能因為最近連給人完美無缺印象的春菜都顯現讓人感到遺憾的一麵,所以澪開始不打算隱藏自己讓人感到遺憾之處了。

「說真的,這樣好嗎?少女們啊。」真琴在心中擔心著她們的未來,但她卻完美忽略自己的問題。

「啊,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姑且確認一下。」

澪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取出自己的弓箭,並在箭上纏上繩子後,擺出準備射箭的架勢。一行人看到她的模樣,都察覺到她想做什麼。

「要是能順利,的確就輕鬆多了。」真琴說道。

「不過我認為這一關對於這種手法也會有所對策。」

其實連打算進行測試的澪,內心某處也完全同意達也的意見,但若是什麼都不做就闖過去,隻是個頭腦簡單的莽人罷了。

就算最後做的事情都一樣,但把能做好的事情事先確認好,儘可能地在事前做出最好的準備再前往挑戰,與不加思考地橫衝直撞相較,不管是在心理層麵還是最後的結果,都存在著天與地的差彆。

「總之,先射一箭。」

雖然講出來的語調很悠哉,但澪卻從自己擁有的技能之中選出不會對弓造成負擔、不會折損箭的最強貫通類技能,射了出去。

一瞬之間,雖然她也想過是否要使用特殊技能,但考慮到她目前的技術與自己製作的弓的耐用度,隻要射出一發就得重新修理,因此若在這裡使用將會產生許多問題。

若要再多說一點,就是在使用特殊技能時,無法保證繩索不會斷裂。

雖然澪射出箭的樣子看起來很輕鬆,但箭上卻帶著極大的能量,以雷霆萬鈞之勢飛了出去。

就在箭到了池塘的中央時,它不知撞上了什麼而四散出衝擊波,發出巨大的聲響並消滅了。

「看來還是不行。」澪說道。

「也是啦,和我想的一樣。手感上有什麼感覺?」宏說道。

「感覺非常堅硬又十分難纏。不過用特殊技能大概就能穿過去了?」

「不用做到那種地步啦……」

根據自己使用特殊技能的經驗,宏做出了這樣的結論。其他成員似乎也抱持相同意見。

「話說回來,看到將剛纔那一擊完全無效化的技術後,老實說讓我覺得十分害怕。」

「姊姊,把那樣的技術毫無吝惜地灌注在這種個人興趣上的態度,反而比較讓我害怕。」

聽到諾頓姊妹,尤其是茱蒂絲的意見後,日本人們也隻能乾笑兩聲。畢竟日本就是個有著同樣傾向的國家,會為了無聊的事情使儘渾身解數、於無關緊要的事情中全力灌注所有的技術。

若自己這一夥人是站在籌劃準備的立場,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做出這些事情。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自覺,他們才無法過於指責造出這座遺蹟的存在。

「好、好啦,總之……」達也說道。

「嗯,來做最後的檢查。」澪說道。

該檢查的事還剩一項,就是能否使用十呎棒闖關。

話雖如此,既然這項遊樂設施已經如此徹底地防止人耍小手段,那絕對也已經對於這種行為采取某種對策了。

即使明白這件事,但也可能剛好鑽到漏洞。隻要得知能夠使用十呎棒,就等同已經過關了。就算還是不行,也隻有負責檢查的人會落水而已。

「第一個石頭冇有什麼奇怪的機關。」

澪蹲下來就能以十呎棒戳到的第一塊石頭,是個非常普通且穩固的踏腳處。仔細一瞧,雖然是塊塗裝很隨便,看起來冇甚價值的石子,但隻要能當踏腳處就冇問題。

「……大概和外觀給人的印象一樣吧?」

第二步有三塊踏腳處,其中兩個仔細一看就看得出它浮動著,為了進一步確認,澪以十呎棒試著戳戳看,結果這兩塊石頭如同外觀給人的印象一樣動了起來。要是踩上去就會直接落水吧;而剩下的另一塊石頭似乎是個穩定的踏腳處。

「第三步是……」

澪照著先前的步驟,以十呎棒戳了石頭的下個瞬間,她本來踏著的石頭忽然消失了。

「啊……」

因為過於突然,澪理所當然地無法作出任何反應,就這樣猛然掉進了池塘裡。

「……呃,就和預期的一樣呢。」宏說著。

「……嗯,就和預期的一樣。」澪也說道。

還特地等人走到第三步才發動陷阱這點實在是惹人厭。

就在想著這種事的時候,雖然池底黏答答的觸感使腳步不太靈活,但澪總算爬了上來。她的黑色長髮全部濕透,模樣看起來有點像在演恐怖片。

「就如你所見。」澪這麼宣告。

「是啊,所以結論就是,我們隻好乖乖遵照規則過關啦。」宏回道。

宏看著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的澪,感到有些傻眼,同時他也確信冇有其他選擇,而指定了唯一能選擇的方針。於是眾人立刻開始決定闖關的順序。

因為怕水到處滴而滑倒,所以澪在身上的水都弄乾之前先待機。

「請問,先用繩索綁在這一頭固定住,然後讓第一個人手持著繩子過關,這樣如何?」

「我覺得要是耍這種小動作,踏腳處應該會立刻消失,所以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綜合至今為止的狀況判斷,達也果斷地否決了普莉姆菈的提案。

若隻是踏腳處消失倒還好,但若是在衝刺的途中繩子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扯住的話,依落水方式不同,搞不好還有可能溺水。

「所以呢,第一位是春菜同學,G0!」

「瞭解!」

春菜起跑之前,先仔細地觀察了整條水上的道路,決定一條路線後,在腦海中想像著跑過去的樣子。為了實現想像,她謹慎地對自己施予輔助魔法,助跑後一口氣衝過踏腳石。

「哦哦!?」

「真厲害!」

「春姊,你好帥。」

春菜的金髮在空中飄逸,她以優美的步伐穩穩地沿著踏腳石前進,冇有出任何問題,輕輕鬆鬆到達對岸。藤堂春菜這名女性就是不會在這種時候失手。

「那,大哥你行嗎?」

「總之,我會想辦法試著過關的。」

達也一邊說著「真不想排在表現完美的春菜後麵闖關」這樣的玩笑話,一邊和春菜一樣仔細觀察過後設定好要跑的路線,再對自己施予輔助魔法提升敏捷性,花了不少時間,慎重而安穩地確實過了關。

「真不愧是大哥,實在可靠。」宏說道。

「就算是冒險者,冇必要冒的險就不必冒險,不是嗎?」達也說道。

「冇錯,就如達也閣下所說。」

視情況而定,可能也有人聽到達也的台詞會露出「你這樣也算是冒險者嗎?」的反應,但普莉姆拉卻給予全麵的肯定。難以判斷她究竟是被愛情衝昏頭,還是真心這麼想。

「真琴姊,GO——」

「好好好。」

一方是想儘辦法示好的普莉姆菈,另一方是拚了命避開這股氛圍的達也,澪無視兩人之間的攻防戰,催促真琴趕快行動。雖然托附魔的福,澪的衣服是全乾的,但頭髮卻還半乾半濕,所以她現在正不斷重覆著用毛巾擦乾與用吹風機吹乾的程式。

「我對自己的觀察力冇有自信,學春菜那樣可能比較好。」

「真琴小姐,你要輔助魔法嗎?」

「幫我施展吧。」

接受真琴的請求後,春菜向達也借魔杖延長魔法射程,從對岸向真琴施予速度類的輔助魔法。據製作魔杖的本人所說,由於輸出的力道變強的緣故,若不延長射程就會無法安定地使用這支魔杖。

就這樣,真琴活用因春菜的輔助魔法而上升的速度,一口氣衝到了對岸。雖然走到一半時踩到一個不穩固的踏腳石,但她善用變得極快的速度,硬是在落水前衝了過去。

「雖然過得很魯莽,但這應該也算是正確答案吧。」真琴說道。

「嗯。在我看過的影片中,用這種方法過關的成功率還比較高。」澪說道。

事實上,在同種類的競賽中,像達也那樣仔細地觀察過後再闖關的方法,其成功率意外地低。在失敗的情況中,大約有一半是預測錯誤,而另一半則是距離太遠構不到。

「那麼,接下來就換茱蒂絲了,你可以嗎?」宏說道。

「呃,應該吧?」

茱蒂絲的回答看來有些冇自信。

很遺憾的,身為實習神官的她,事實上就是個觀察力與速度都不足以稱道的非戰鬥型人員。若要憑著氣勢過關,她的最快速度不夠;若要發揮觀察力看穿正確的路線,她的觀察眼光與經驗也不足。

不過普莉姆菈也有相同的問題。

「也罷,就算掉下去也不會死,你就試試看吧。」

「好的,我會努力!」

受到了宏的激勵之後,茱蒂絲一步一步地慎重踩過踏腳石。

就在茱蒂絲順利地到池塘中央附近時……

「啊!」

她突然往不穩固的踏腳石踩了下去,毫無抵抗餘地地掉進池塘裡了。

「你還好嗎,茱蒂絲!?」普莉姆菈高聲問道。

「隻是掉下水而已,我還好……」

池塘深度還踩得到底,所以茱蒂絲表示自己冇事,同時涉水走向終點,但走到一半時卻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頭折回起始地點。

「就那樣直接走到對岸不就好了嗎?」宏問道。

「師父,好像有類似牆壁的東西。」

「是這樣嗎?」

「是的,因為怎樣都無法過去,我隻好乖乖折返了。」

「又搞這種費工夫的手法……」

這種嚴格到無謂的防止作弊對策,讓宏不禁歎了一口氣。

為了讓參加者遵守規則,徹底實施這類費工手法;麵對這樣的執念,實在讓人不知該感到傻眼還是佩服。

「總之,接下來換普莉姆菈小姐了。」

「說得也是……」

宏與澪有些不忍地看著冇什麼自信的普莉姆拉。

就普莉姆菈目前為止的表現來看,感覺她的運動能力不高。雖然她那對豐滿的胸部或許會阻礙行動,但若是這樣,春菜應該會更難以過關纔對。

「看來得來想一下在最壞的情況下該怎麼辦了。」宏說道。

「師父,你有什麼想法?」

「不是冇有方法,但老實說我不太想用這個手段。」

看著普莉姆菈遲疑不定又膽戰心驚地前進,宏再度歎了一口氣。

瞧她這個樣子,似乎不用多久就會掉進水裡了……在他這麼想的下一個瞬間,普莉姆拉雖然踩到正確的踏腳石,卻冇能整個人跳過去,就這樣失敗落水了。

「啊~……」

「哎呀,本來就感覺應該行不通。」宏說道。

普莉姆菈與妹妹一樣,渾身**地走回起始地點。看來要讓兩個人過關,得花不少時間。

「……吶,澪。」

「怎麼了,師父?」

「關於那個標示,你怎麼看?」

聽到宏這麼說後,澪轉頭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有個以數位型式顯示的數字『2』。想當然耳,剛纔並冇有這種東西。

「莫非這個遊戲是剩餘命數製?」薄問。

「因為失敗了卻冇有懲罰很不自然嘛。」宏說道。

雖然感覺掉下去就會淋成落湯雞已經算是懲罰了,但隊伍全體卻冇有任何懲罰的確很不自然。

「所以,假設那個數字是我們的剩餘命數,也就是說,我們還能再失敗兩次。」宏說道。

「我們無法慢慢等她們成功通關?」

「就是這樣囉……」

雖然不太情願,但說真的,似乎得用作弊手法了。

「師父,你想到的是什麼方法?」

「嗯,方法其實也很簡單,隻要有人背著她們過去就好了。」

「……這樣不會被視為犯規嗎?」

「不試試看也不知道。」

宏提出比澪預料中還正常的主意,她則指出可能構成問題之處。

而麵對澪的指謫,宏老實地坦承自己也不知道,並提出了其他的問題點。

「而更大的問題,就是由誰來揹她們。澪你可以嗎?」

「以體格來說很難。茱蒂絲比我高十公分,而我也冇有師父你那樣的力量,一旦失去平衡就無法保持站姿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要叫對麵的人回來風險也滿大的。」

「說到底,我們連這個關卡能不能讓人走回來都不知道。」

就在舉出各種問題的過程中得到了結論:要使出這種手段,隻能靠的宏努力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宏似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開口說道:

「……真冇辦法,就由我拚一點揹她們過關吧。」

「……冇問題嗎?」

「……抱著必死決心的話,可以撐個三分鐘左右吧。」

三分鐘,又是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微妙時間。

「你三分鐘能過關嗎?」

「這時就輪到春菜同學出場啦。」

聽到這句話,澪理解宏想說什麼而變了臉色。說得更清楚些,她很想對他說「有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所以就是這樣,春菜同學!我要背著這兩個人過去,你幫我施展敏捷類的輔助魔法和超群加速度!」

「啥!?」

麵對宏突然叫自己拿出殺手鐧,春菜在各種意義上都大吃一驚。

「你抱著兩個女人不要緊嗎?」、「說到底,這個遊樂設施有難到非得這麼做才能過關嗎?」等等,雖然春菜想要說出口的事很多很多、多到不行,但春菜等人也察覺到數位型的數字了。從諾頓姊妹的運動神經與觀察力來看,趁還有機會時,把能使出的殺手鐧全部拿出來應該比較好。一想到這裡,春菜就把想說的話全部吞下去,開始準備施展輔助魔法。

她勉強讓自己接受事實,並壓抑著因各種原因極為沉悶陰鬱的感情,總算使出了強化敏捷值的輔助魔法。雖然宏把她們抱在腋下,但諾頓姊妹緊貼著宏的樣子,依然讓春菜莫名煩躁,然而她還是儘可能發揮理性以保持平靜。

「要去囉!」

「拜托你啦!」

陰鬱沉悶的感情積在心裡難以消化,春菜總算想儘了辦法保持平常心,施展出超群加速度。明明有點缺乏集中力,但可能是因為有達也的魔杖輔助,她以前所未有的完成度施展出殺手鐧魔法。

春菜眼見偏偏在這種時候施展出的最完美型態的超群加速度,她一時有了『要是失敗就好了……』這般交雜著嫉妒的遷怒想法,同時也在心中祈禱著至少宏要平安無事,儘可能將傷害降到最低,順利到達這裡。

實際上,複雜錯綜的感情正在春菜心中不斷湧現,但即使她隻是稍微顯露一絲這樣的感情,不論是闖關還是三人的安全都會陷入危機,所以之後再請達也和真琴聽自己發牢騷吧……內心抱著這種自私的想法,春菜拚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當春菜使勁讓腦袋高速迴轉時,連她也不禁開始擔心起「這麼說來,以那樣的速度移動,被抱著的普莉姆菈與茱蒂絲不會有事嗎?」就在這時,宏已經抱著兩姊妹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你、你還好嗎?」

看到了宏站在自己眼前的模樣,春菜一股腦將先前各種錯綜複雜的感情拋開,隻驚慌地擔心著他。

「還、還真是難受呀……」

「莫、莫非我們很重嗎?」

「不是重量的問題,問題在於我抱的是兩名女性……」

宏低著頭蹲在地上,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似地如此說著。他的臉色已經不隻是發白,而是變成土色了。

看著宏這個樣子,春菜的心裡受到罪惡感苛責,認為剛纔嫉妒著宏與茱蒂絲姊妹的自己是不是冇資格當人。

「師父,你還好嗎!?」

「還、還好,總之還活著……」

「我一點都不覺得你還好耶……」真琴說道。

「不好意思,希望下次開始由真琴與澪分擔這份工作……」

「瞭解。」

看著宏這樣的狀態,真琴與澪可說不出NO。諾頓姊妹看到宏把她們背過來,卻變成這個樣子,兩人都感到慌張失措,茱蒂絲更是尤其嚴重。

「不、不好意思,好像給您添了很大的麻煩……」

「哎,有女性恐懼症的人抱著兩位有正常女性特徵的女人,果然就會變成這樣呢……」

「呃,反、反正這個方法是這傢夥主動提出的,說到底,他把你們帶來這座遺蹟,這件事也算是這傢夥自作自受啊?」

真琴看不下去兩姊妹如此沮喪,所以明知自己要講的話不太好聽,她還是為她們打了圓場。

把受到最大傷害的宏講成壞人的說法,雖然真琴自己內心也感到羞愧,隻是即使是消去法得到的結果,宏提議用這個方法闖關仍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而且也確實找不到其他手段處理眼前的情況了。這些複雜的感情如實表現在真琴的臉上,打圓場的效果不佳也是冇辦法的事。

雖然真琴並非真心想講這種話,但隻因為心血來潮就完全無視旁人的抗議,進入這座地下遺蹟的人正是宏自己,所以說他帶著兩個會成為負擔的女人,是自作自受倒也冇有錯。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吧。

「總之,等這傢夥恢複之後再前往下一層吧。」真琴說道。

「春姊方纔也用了消耗甚钜的魔法,剛好可以休息一下。」

「真抱歉啊,每次都讓你們擔心,還拖累大家的腳步。」

「這也是冇辦法的啦。」達也說道。

雖然這麼說,但五分鐘過後,宏就恢複了。

「我想這裡應該就是最後一關了,但看來又是個麻煩的遊樂設施。」

「那座橋看起來非常晃呢。」

眾人眼前出現的是一座細細長長、冇有扶手的吊橋,宏與春菜露出一臉麻煩的表情如此評論。光是冇有扶手這點就叫人吃不消了。

在橋的下方不遠處布有防墜護網,還準備了能夠回到起始位置的梯子,從這點就能感受到無比的煩躁感。

在橋的另一頭,可以望見一座像是日本城堡的建築物,看來那就是終點了。

橋的寬度大約和森林巨人的腳掌一樣寬,不至於讓人有行走於鋼絲的狹隘感,但也不到能正常行走的寬度。

目前為止所經過的每一項遊樂設施,難度都設計得保持著絕妙的平衡,就算是諾頓姊妹也隻要努力一點就能過關。在被兩隻設計得有如反派摔角選手的魔像追來追去的迷宮關卡裡,她們還奇蹟似地一次就過關了。

附帶一提,這座設施和原梗有所不同,比較講究運氣的遊樂設施全被排除在外。在原本的節目中,過了一開始的池塘後,必須在冇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選出正確的牆壁進而突破的關卡,以及在那之後選擇正確的隧道,匍匐通過的關卡都不存在。

「那麼,這次要做什麼才能過關?若隻是要走過去,一開始的池塘還比較難耶?」宏說道。

「啊,這次有寫說明哦。」春菜迴應。

大概是因為這座遊樂設施無法光看就掌握玩法吧,所以橋旁有一塊板子以日語加上圖解記載該如何遊戲。

之前的幾座遊樂設施也有著這樣的板子,所以現在看到已經不會吃驚了。

「我看看,在橋的中央處接下金球後,穿過黑球的妨礙過橋。」春菜念出說明。

「還挺難的呢。」達也沉吟著。

「如果兩個人一起過,就會接到兩個球?」澪問著。

「大概就是那樣吧。總之先試試好了。」真琴說道。

「那就由我先來囉。」春菜說道。

延續到目前為止的模式,這種遊樂設施就由應變能力最高的春菜打頭陣。

她以輕巧的動作安穩地走到橋中央後,毫無困難地接住了以磅礴氣勢射出的金球,並注意行走時隻把重心放在前後,讓橋不會晃動;接著閃過了毫不留情地陸續射出的黑球,走完了整座橋。

迄今為止,春菜麵對首次見到的遊樂設施都零失誤地一次過關,而這次也輕輕鬆鬆突破了,簡直就和示範表演一樣。

「走在橋上有什麼感覺?」宏問道。

「並冇有外觀給人的感覺那麼搖晃,但要是直接被球砸到,身體的重心一旦歪斜,可能就會發生恐怖的事吧。」春菜說道。

「原來如此,瞭解啦。」

聽完春菜的報告後,宏解析了關卡大致的結構。根據自己從旁觀察的感覺與春菜的意見,這座橋在結構上與其說會「搖」,不如說是會「歪」。隻要身體不左右大幅擺動,應該不會掉下去。

球的發射間隔意外地長,這點也令人慶幸;不過這段時間如果是機關的瞄準時間,動作太慢也可能吃上連射。

「總之,攻略方法已經大致明白了,不過能否實踐則是另一個問題。」宏說道。

「哦?具體來說呢?」達也問道。

「重點就是,注意不讓身體左右搖晃,儘量走在橋的正中間。以橋的構造來看,雖然不會左右晃動,不過如果重心不穩,往前後倒也就算了;但如果往左右倒,腳下中央那一帶可能就會歪掉。」

「原來如此。那球要怎麼應付?」

「從板子上的說明來看,冇有接到金球或讓金球掉下去似乎也不會有什麼懲罰,所以不要勉強接球,專注在能保持平衡時接得到的球就好。至於黑球,若速度像春菜同學那樣快的話,有可能會因為機關來不及瞄準,就不太會連續射擊,所以我想要是走得太慢,可能就會有危險。不過以一般情況來說,慢慢走本來就會被狙擊。」

聽完宏的解說,眾人都一副「原來如此」似地點點頭。

澪當然見過眼前的遊樂設施,但具體的攻略方法就從冇想過了,所以她很坦率地對宏與春菜的聯手攻略感到佩服。

「那麼,因為還得考量之後的對策,就從諾頓姊妹開始吧?」宏說道。

「我們乾脆就留在這裡吧?」普莉姆菈試著詢問。

「不不不,這種遊戲就是要大家一起過關啊。再說都來到這一步了,卻冇辦法看到後麵有什麼東西,也會在意得不得了吧?」

「這個……」

「而且在此之前還有一點,留在這裡也不見得冇有懲罰喔。」

普莉姆菈接受宏的說法,改變了想法: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直礙手礙腳……」

「每個人擅長的領域各有不同,這也冇辦法囉。這裡若是一般的遺蹟或地下城,你們應該就不會這麼辛苦了;不過可惜它就是這個樣子。」

普莉姆菈因為自己與妹妹老是扯後腿,低著頭感到十分過意不去,宏為她打了圓場。畢竟冇人會想到古代遺蹟居然是綜藝節目企畫的集合體。

這裡如果是一般的遺蹟,從解析與考察情報的觀點來看,身為祭司的普莉姆菈所擁有的知識很可能大有用處;若此處是個正經的地下城,就算兩姊妹稍微缺乏運動神經,也能設法靠著繩索或藉由投機取巧突破難關。

在這層意義上,在這種因為細碎規則而難以投機取巧的遺蹟裡,帶著像諾頓姊妹這樣似乎冇花過時間訓練敏捷數值的人才闖關,難度高太多了。但一想到相對地在此處幾乎不會有生命,危險,就又令人左右為難了。

「好啦,反正之後一定又會遇到一些毫無必要的梗,所以雖然很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再努力一下,一起過關嗎?」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過關的。」

受到宏的鼓舞後,普莉姆菈讓自己稍稍重振精神,開始過橋。

她老實地遵照宏的建議,在射出自己能確實接得到的球之前都不勉強自己接球,而是停在原地等待。當有一顆球直直朝著她射來時,雖然有些失去平衡,但她仍是勉強接到了球,並將身體前傾,儘可能地迅速通過吊橋。

似乎是由於普莉姆菈的動作意外地快,使機關冇辦法瞄準,一開始的幾發黑球完全射偏了。她以奇蹟般的呼吸節奏,穿過一開始瞄準她射出的三發黑球,並拚命忍耐打到腳邊的第四發黑球帶來的疼痛,接著,她在差兩步過關的地方被第五發直接擊中顏麵。

「唔!」

雖然普莉姆菈大幅失去了平衡,但她卻發揮毅力把重心移往反方向,趁著勢頭一口氣硬是像往前倒般過完了橋。她的臉眼看即將撞到地麵,這時她被春菜撐住了身體,總算是成功地一次過關。

「姊姊,你好棒!」

「好堅強的毅力啊,這我可學不來。」真琴開口。

「接下來你不努力點不行囉,茱蒂絲。」宏轉而說道。

「是的!我會努力的!」

可能是因為眼見姊姊的傑出表現,茱蒂絲鼓起了乾勁開始挑戰關卡。

茱蒂絲以意外輕快的步伐到達中央後,她毫無懼色地輕鬆接住金球,並完全無視腳下難以跨足的困境,以不知恐怖為何物的腳步輕快地突破關卡。由於她過橋時毫不遲疑,妨礙參加者的黑球從頭到尾隻射出三發。

這樣的挑戰光景彷佛說明瞭「過於小心謹慎反而容易失敗」這個結論。

「既然諾頓姊妹都順利過關了,再來就隻剩我們了。」宏說道。

「是啊,就算有萬一,也頂多是我們其中一人需要再挑戰一次吧?」

就如同真琴所說,除了達也運氣很差地被打中吊橋並反彈的球直接擊中而失去平衡,又被狙擊的黑球命中而跌落橋下以外,其他人則冇有失誤,所有人都順利過關了。

另外,這時遭受最多吐槽的……

「嗚哇啊……」

「這也太過分了……」

「是徹底顛覆遊戲前提的闖關方法呢……」

自然是施展堡壘防禦後,完全不會失去平衡,硬是讓所有黑球打在身體上,悠悠哉哉過了橋的宏。

「真虧你們生存下來了,我的精銳們啊!」

在城堡前方,一隻穿著軍服的人型鼴鼠,一看到宏等人就說出這樣的玩笑話。

「那些機關一直讓我們重試到所有人都過關,當然都會生存下來啊。」

「這是種形式美也,吐槽得這麼細很NG也。」

鼴鼠規矩地迴應了宏的吐槽。無論如何,彼此間似乎能成立對話。

「你們應該有許多事情想問我,但節目還冇結束也,還要達成最後一關也。」

鼴鼠講了句若是在收錄節目時講出來,會變成嚴重問題發言的話語。如果把宏等人到現在為止的過程都做為節目收錄的話,那還真是個悠哉而長遠的企畫啊。

「是是是。那麼,最後要做什麼?」

「搭上那個,與城堡的防衛軍戰鬥也。」

鼴鼠回答真琴的問題並指向的,是看來非常廉價而俗得恰到好處,有著迷人古早設計的卡車。車子的前方設置著像是鐵炮槍口的東西。

車子的總數有十四台,看來似乎是要敵我雙方以同樣的人數一決勝負。

「操作方法一看就知道也,你們要把敵人全部消滅也。」

聽著鼴鼠高高在上的口氣,一行人都有種懶得再說什麼的感覺。雖然也有「為什麼我要悲慘地做著這種蠢事」的想法,但說穿了,事到如今講這個也冇用了。

「那麼擊破判定是啥?」

「隻要用子彈打到車子前方的靶就好也。」

「子彈?安全嗎?」

「安全到就算被流彈直接擊中,也能夠保證絕對不會受傷的程度也。」

真琴以一副「那就好」的安心表情,彷佛放棄了許多事情般,坐上了卡丁車。

操作方法看起來是用右腳踩油門前進,用左手轉動方向盤迴轉,右手按下按鈕就可以發射子彈。附帶一提,這種操作方法很像堆高機。

「看起來先練習一下比較好喔。」

「你們要直接打實戰也,我所準備的防衛隊的技術也是初次操縱的水準也。」

鼴鼠以讓人想說「這種事講出來好嗎?」的情報,否決了不知是否能順利抓到感覺的真琴所說的話。

「所有人都坐上去了嗎?那麼,就開始也!」

配合著鼴鼠的號令,一行人都心不甘情不願地發動卡丁車。要是自己人撞在一塊會麻煩透頂,所以一開始他們決定先散開。

就如鼴鼠所說的,作為敵方的魔像——活像個以鐵絲作成的人偶——似乎相當不慣於操作卡丁車,它們慢吞吞地像宏等人一樣散開,以被什麼東西擋到似的動作,斷斷續續地前進。

看著魔像們這樣的動作,達也先移動到能夠包抄敵人的位置,注意不讓流彈打到自己人,同時為瞭解決第一個敵人而按下按鈕。

「呃,居然是水槍哦!」

是的,從槍口發射的,正是不折不扣的水。雖然有一點射程距離,但威力是就算被射到也絕對不會受傷的程度。

如果像是消防車那樣的力道也就算了,但射出去的感覺簡直像漏水,水槍的水柱飛出去的感覺讓人想加上「咻——」這樣的狀聲詞,不管是打到哪裡都不可能受傷。

雖然的確超級安全,但很遺憾的是在力道方麵又增添了一層廉價感。要說整台車本來就是這種調調也冇錯,但目前整個狀況已經變成大規模的小孩子胡鬨,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了。

有些缺乏緊張感的春菜解決了一台車,同一時間也被敵人的水槍直接命中。雖然因為她當時正在迴轉,正好避免了靶子被水潑到,但射在她身上的水量十分地大,讓她全身都變得**的。

「嗚嗚,好冷哦……」

這次的遺蹟中有許多被水淋的懲罰,但直到剛纔為止,春菜一次都冇有被水潑到或掉落水裡,結果卻在最後的最後卻被淋到全身濕透,看來命運的女神還是很公平的。

唯有宏雖然曾被弄得全身是粉,卻冇有遭受過和水有關的懲罰。

「還剩一台!」

雖然發生了許多狀況,但也因為對手操作生疏,宏等人還是逐漸地削減敵人的數量。

諾頓姊妹雖然很遺憾地遭到擊破,但對手的七台車中有三台是她們解決的,所以相減之下算是有正麵貢獻。而她們會被擊破也是自願當誘餌的緣故,比起操作遇到麻煩,隻是一直在安全範圍內晃來晃去的澪,她們要來得有用多了。

「哇哇!哇噗!」

最後一台車瞄準春菜按下扳機,她察覺到對方的動作,慌張地迴轉車體。所幸及時閃避,免於受到擊破判定,但她從頭被水淋了個徹底。

「得手了。」

而澪就利用春菜的光榮犧牲,在一旁坐收成果。真是一位在無謂之處特彆精明的女孩。

「到此為止!」

確認其中一方的車子被全數擊破後,鼴鼠宣告比賽結束。

「嗚嗚,連衣服裡麵都濕答答的……」

連續兩次被澆成落湯雞的春菜悲切地呻吟道。

看來這種水似乎有貫穿附魔的效果,本來隻會停在衣服表麵的水卻從隙縫滲進裡頭,讓她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從這種不舒服的程度感覺起來,要是現在脫掉鎧甲,裡麵的樣子大概會很不得了吧……」

「這種危險的話還請你到阿宏聽不到的地方講吧。」達也說道。

「是——這麼說來,普莉姆菈小姐與茱蒂絲小姐落水之後是怎麼處理內衣的?」

「我們是用魔法弄乾的,春菜小姐您也可以照做呀?」

「我是很想,但這種水似乎會彈開魔法……」

看來那並非普通的水。春菜抱著這樣的疑問將目光投向鼴鼠,它回答道:

「因為要是最終決戰卻用魔法築起防護障壁擋水,未免也太掃興了也,所以那種水附有能夠貫穿低級附魔與彈開魔法的功能也。不用太擔心,那水隻是能無視附魔貫穿過去,並不存在破壞施加了附魔之道具的功能也。」

「怎、怎麼這麼討厭啊……」

春菜一麵拚命地把頭髮上的水擦掉,一麵斜眼瞪著鼴鼠。

唯一的方法隻剩下把衣服換掉,但這附近卻冇有適合換衣服的場所。一直把淋濕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僅感覺非常不舒服,體溫還會逐漸下降,雖然鎧甲隻要脫掉晾乾就好了,但其他部分就隻能脫光後再處理了。

雖然這可能是因為腦袋裡隻想著男女情事而得到的懲罰,但這樣的懲罰方式在許多方麵都太致命了。說到底,這樣的懲罰感覺不該是春菜,而是應該由阿爾潔姆承受。而且在最後一關被水槍射到身體的就隻有春菜一個人,感覺這其中很像有人為操作。

「總、總之,我到另外一頭換衣服……」

不知是否因為淋得渾身濕透使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春菜冇有想到可以利用攜帶式小屋或箱型車換衣服。她有些垂下肩膀,無精打采地走向城壁後方。

「嗯,我們會先生好火等你,在感冒之前趕快去換衣服吧。還有雖然我和阿宏都會留在這裡,但保險起見你還是用攜帶式小屋吧。」

達也看到春菜的樣子,猜她冇有想到可以用攜帶式小屋,於是謹慎起見提醒了她。

目送春菜離開後,澪悄悄地道出惡魔的呢喃:

「師父、達哥,你們不去偷窺嗎?」

「你就這麼想要我去死嗎?」

「春菜的身材確是令人遐想,但老實說,我對詩織以外的女人**冇有興趣。」

一般來說,這時應該是男性們任憑急湧而出的**擺佈,斷然引發偷窺事件,接著被女性們蓋布袋痛打的老梗發展纔對;然而這兩位既不好色又冇意思的男人卻明白而果斷地講出這種毫無男性雄風的話,看來要他們遵守這種情況的潛規則恐怕冇用了。

「澪,在這種場合下,你是希望我們偷窺,還是不希望我們偷窺?」

「若是師父我希望他去,如果是達哥偷窺,我會對你感到幻滅。」

「我說你呀……」

這個小女生實在是有夠任性。

「我真是差勁透頂……」

進入攜帶式小屋中自己的房間後,春菜把身上的穿著全部脫掉,被水衝冷的腦袋這時也沮喪不已。由於脫掉的衣服吸了大量的水,她先把它們置於水桶中。

她今天的種種行為,都是平時的春菜不可能做、但她又難以抑製的行動,再加上內心覺得自己冇資格當人的自我厭惡,尤其是在一開始的遊樂設施施展超群加速度的事,她完全冇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

「不管是宏同學怕女孩子,還是那時得抱著兩個人破關,明明都是不得已的……」

一思及此,春菜就越覺得自己實在冇用,要是眼前有個洞,她還真想鑽進去。

然而另一方麵,她也對被宏結結實實地抱住,緊貼在他身上的普莉姆菈與茱蒂絲妒火中燒。

就算因為冇有戀愛經驗而不善於麵對,她的負麵情緒依然有些過火了。

以浴巾儘可能擦掉全身水漬並穿起內衣時,春菜重新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有多麼糟糕,她停下了動作。

就算被大量的水從頭淋下,全身濕透到脫掉鎧甲都能透過內衣看到肌膚,自己對於宏的愛戀之心也絕對不會冷卻。

她對於這點既是歡喜,又是厭惡。

「我到底想怎麼做呢……」

正因為春菜認真地麵對自己被嫉妒的感情擺弄的心,纔會特意如此自語。

以前從來冇有感受過的各種錯綜複雜的感情,自己想要把這些感情宣泄出去。

老實說,令人不敢直視。

春菜很想否定自己有著那樣汙穢的心。

然而就算否定,春菜正以現在進行式嫉妒著許多人,依然還是無法磨滅的事實。春菜自己也明白這點,即使逃避也徒勞無功。

因此,也隻能正麵麵對自己的感情了。

「……我想要得到怎樣的結果,其實已經很明白了。」

再套上一件平時穿的冒險用連身裙,她半途停下將手穿過袖口的動作,低聲呢喃。

想要得到怎樣的結果——是的,其實非常簡單。

希望宏能把自己視為一位女性、一個普通的人。

接著,希望宏能愛上身為女性的自己。

不是隨處可見的恐懼症對象,也不是不用特彆意識性彆的朋友,而是希望他能直視藤堂春菜這名女性。雖然明白這是很奢侈的想望,卻也是無法隱瞞的真心話。

為了達成這個願望,自己想要怎麼做?

什麼事都想做。

什麼事都想為他做。

在遺蹟的第一層看到**小說的時候,她會不禁看得入迷,會稍微思考宏是否會喜歡這樣的事,雖然其中也有真琴對自己灌迷湯的因素,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原本就有這樣的想法。

(插圖)

「這樣呀……是這麼回事……」

回想起進入這座遺蹟後的所有經過,進而瞭解了自己使用超群加速度時,產生那股令人想彆過眼的過分感情的理由。

「宏同學從來冇有主動和我緊貼在一起……」

在第二層時雖然曾經兩次和宏緊密接觸,但這兩次都是因為身處必須緊密貼身的環境,而且其中一次是自己用藉口,一次則是抽簽的結果,至少都不是由宏主動的。

雖然等同被當作行李,雖然冇有選擇餘地,但由宏主動貼近女性這件事,擾亂春菜的心,到了連自己都吃驚的地步。

事實上當春菜察覺自己嫉妒的理由時,她不禁又使勁擰扭已經擠乾水的衣服。為了能讓自己用儘力氣宣泄,目前做擰乾衣服的工作,也許是正確的吧。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

陷入熱戀之中而亳不考慮對方的想法,自己一頭熱地一下歡欣鼓舞、一下垂頭喪氣,還懷抱著無法向他人言說的嫉妒,春菜對這樣的內心說了聲不。

明明腦袋裡想的都是宏,但宏本人卻不在這段感情裡的話,那就不是戀也並非愛,而隻是因獨占欲產生的任性罷了。

「這樣下去,不管過了多久宏同學都不會看我一眼的。」

不,就算對象不是宏也不能這樣。明明還不是情侶卻擅自嫉妒發怒的女人,隻要是有正常神經的男人都會敬而遠之。一想到這點,春菜就輕拍了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

自己的感情被漠然無視的確是讓人焦躁,然而就算宏能麵對春菜的感情,他也冇有迴應的義務。

若冇有思考到這一點,而又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就算談得成的戀愛也吹了。

「要我不嫉妒大概做不到。既然如此,至少不能給宏同學添麻煩。」

春菜重新審視自己的心,並下了結論。

然而現在的春菜完全冇有理解到,這將會是一條十分嚴酷的道路。

「……如果還要洗澡,就花太多時間了。」

開完自我反省會後,春菜終於把意識拉回現實。如果可以的話,是該泡個澡溫暖身體,但那樣會花太多時間。

把儘可能擰乾水分的衣服與鎧甲收進包包後,春菜急忙走出攜帶式小屋,前往宏等人的身邊。

雖然春菜現在還無法得知,但在未來冇幾天的時間內,她將會深刻地認知這些反省與覺悟幾乎毫無意義。

經過了約十分鐘,當費了不少工夫處理衣服的春菜回來時,眾人已完成與鼴鼠談話的準備了。

「春菜同學,你還好嗎?」

「唔、嗯,我還好……」

從宏手上接過溫暖的葛湯後,春菜靠向火堆讓發抖的身體鎮定下來,一麵回答道。

雖然還不至於感冒,但春菜好像意外地有些著涼了。仔細一瞧,她的肌膚隱隱發白。在遊戲與換衣服時冇注意到,但實際上水溫似乎相當低。

春菜思考著「果然還是該泡一下澡比較好」的同時,卻又隱約有種「為了懲戒自己,這樣或許剛好」的想法。

結果她還是冇有完全脫離反省模式。

「……啊,好溫暖哦……」

「我先泡了葛湯,不過泡薑湯是不是會比較好呀?」

「不,謝謝你,我喝這個就好。」

聽到宏關心自己,臉色發白的春菜高興地微笑道。葛湯新增了宏特製的各種精華,喝下後,她能感覺到體溫慢慢地恢複,也隱約感受到緊縮的心與身體一同漸漸舒緩了。

「總之先彆管我的事,繼續進行該說的對話吧?」

「瞭解。所以啦,你就把這座遺蹟的事全部說出來吧。」

「你這洗衣板怎麼突然這麼囂張也,至少等到你像那邊那位小個子的姑娘一樣凹凸有致後再來擺出這種態度也。」

真琴挺起胸膛傲慢地要求鼴鼠提供情報,鼴鼠聞言則惡毒地答道。

明明就隻是隻鼴鼠,卻在意人類身材的凹凸之處,令人很在意它到底有著怎樣的價值觀。

「互相挑釁就免了,告訴我們這座遺蹟到底是什麼吧。」達也說道。

「就算你問我,我也隻能回答——這是大地之民做出的娛樂設施也。」

「大地之民,是嗎?那是一群怎樣的人?大約有多少個人?」

「怎樣的人嗎。這個嘛,像我們這樣適合於地底生活的獸人種族,以及鑽研、發展地底生活技術的人族,總稱就是大地之民。因為曆經了許多事情,目前隻剩下一百個人左右吧?」

也就是說,宏等人就是為了這約一百人的娛樂而賣力演出,還真是個悲切的事實。

「吶,普莉姆菈小姐、茱蒂絲,你們既然不知道這座遺蹟,那大地之民這個名稱也是第一次聽到嗎?」宏問道。

「是的,我之前從不曾聽說過。」

「我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普莉姆菈與茱蒂絲坦率地回答了宏的問題。看來這裡的存在徹底地不為人所知。

「那一百個人一直都在這裡生活嗎?」

「不,他們為了等待總有一天會歸來的同胞或是新的客人,而長久地進入睡眠也。就在你們侵入娛樂設施的同時,我就把所有人叫起來了也。」

「『總有一天會歸來』的意思,是有人離開這裡到某個地方了嗎?」

「有去尋找冥界神的同胞,也有前去地上找出活路的同胞也。」

「去尋找冥界神是怎麼回事?」

因為聽到了無法忽略的詞彙,春菜不禁露出認真的表情加以確認。她本來打算讓達也主導對話,自己則在旁邊聽,但對話內容也與自己有密切的關聯,所以她無法靜默不語。

「根據傳聞,那已經是三千年前的事也。冥界神與姬巫女大人留下一張留言紙條後就此失蹤也。」

「留言?上麵寫了什麼?」

「『我要離家出走,請不要來找我』也。」

「小學生哦……」

還真是個讓人聽了渾身冇力的留言。然而丟下這個留言,就此行蹤不明也是事實,冇辦法以「小學生啊」對這樣的舉動一笑置之。

「總之,既然已經過了三千年,當時的姬巫女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這點我們也不抱持期待也。另外關於這件事,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在三千年前,地上有冇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一聽到三千年前這個詞彙,日本人們雖然稍微思索了一下,但由於對這個世界的曆史並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實在冇有任何頭緒。

「若是三千年前,我想應該是法連剛建國的時期……」普莉姆菈說道。

「是這樣嗎?」

「是的,法連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國家……雖說如此,它一開始似乎是個以烏魯斯為中心的小規模國家。」

「現任國王已經第六十幾代了,所以我本來覺得法連的曆史大概一千年左右……」達也說道。

「我聽說到第八代左右為止,王室壽命普遍很長,在位時間平均都有一百年。而至今王室的平均在位時間約為四十年左右,傳聞也有少數國王在位五十年以上。法連王室以長久的在位時間著稱,所以我想三千年的曆史並不假。」

聽完普莉姆菈的補充說明後,一行人不禁有些困惑地低吟著。

以原來的世界來說,在從未中斷血脈的國家之中,日本雖然算得上擁有最悠久的曆史,但能夠確實地以文獻追溯的國家係譜則頂多隻到六世紀左右。如果古事記與日本書紀的內容全部正確,日本則將會擁有二千六百年左右的曆史,然而就算相當於神武天皇的初代天皇確實曾經存在,但若問他是否真為二千六百年前的人物,也無人敢給予肯定答案。

就連國家從未分裂、文獻儲存狀態在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日本,能夠明確追本溯源的曆史都隻有這種程度;從這點來看,法連能夠確實儲存記錄且令一個國家存續三千年,實在是個強大的國度。

不過雖然形態上有所不同,但不管是日本或法連,都幸運地冇有遭遇到來自外部的侵略戰爭,隻要不自取滅亡,成為一個曆史悠久的國家也許是必然的吧。

達也想著這些事情,繼續延續話題:

「總之,現在的世界第一大國似乎就是在那時期於地上建立的。」

「其中可能有著什麼關聯也。」

「不過就算你說有什麼關聯,也隻能問神才知道了。」

「你有什麼門路嗎?」

「也不是冇有,不過冇辦法馬上幫你問哦。」

「那也沒關係也。因為這是我們有求於各位,所以不會強迫你們也。」

自從見麵以來,鼴鼠初次展現了客氣的態度。

看著它這個樣子,一行人不禁互相看著彼此的臉。

「嗯,反正可能也與我們的目的有關,所以倒也無所謂啦。」宏說道。

「這樣就幫了我們大忙了也。另外如果可以的話……」

「怎麼?」

「在這隻有一百個人的世界實在很寂寥也,希望你們偶爾可以帶人過來也。」

聽到鼴鼠深切的請求,宏等人不禁開始同情起它。

雖然他們的確是在那些毫不正經的遊樂設施吃了很多苦頭,但至少設施都確實做好了安全對策。帶人過來應該冇有什麼太大問題。

「說得也是,像艾兒應該會很愛這類玩意吧。」宏說著。

「等有空的時候再帶她來也許不錯。」春菜回道。

「不過,艾兒不會懂最上層的梗。」澪附加說明。

「這麼說來,你們是從哪得知那些梗的?」達也問道。

「我們有個魔法箱,裡麵裝滿了博大精深的睿智。」

鼴鼠邊說邊拿出來展示的,是一大串寫著「流行記錄檔案」的DVD,以及款式稍微有點舊的筆記型電腦。這很明顯是宏等人本來居住的世界的物品,以筆電的型號來看,看來裡頭隻儲存了二千年代前半的資料。

「彆從這種東西裡生梗啦……」

對飽含許多罪惡的日本流行感到傻眼的同時,真琴隻能吐槽道。

「對了對了,還要送參加獎——沙牡蠣與地底咖啡的組合禮盒給你們也。」

「你說咖啡!?」

「等等,大哥,這裡的咖啡與我們印象中的味道與特徵等等不見得相同。」

「這種事情泡來喝喝看不就馬上知道了!」

「如果喜歡咖啡,要多少我都送你們也。所以請你們還要再來也。」

看到達也對咖啡這個詞彙表示出過度反應,鼴鼠確信自己成功地攏絡了他們。

在這個事件過後的不久,一行人就帶了艾莉絲來到這裡。她非常中意那些遊樂設施,停留在達爾的期間,她還會偷偷跑來玩個痛快,甚至還很認真地檢討是否能夠在法連做出一樣的設施;而歐古多格爾似乎也從中得到了某種共鳴,頻繁地跑來遊玩,而這些都是隻有當事人纔會知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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