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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廢土戰艦:進化從一艘破漁船開始 > 第61章 海上狂飆

第61章 海上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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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爽整潔的寢所被滾燙曖昧的氣息所覆蓋,摻雜著花香的味道於室內浮動,貪婪地包裹著二人。燭玉潮彷彿深陷泥潭之中,狼狽無助,越陷越深。

可她卻不肯就此臣服。

燭玉潮用力咬上男人的肩頭,對方悶哼一聲,捏住燭玉潮的下巴,狠狠撕咬對方滾燙的唇瓣:

“坊間傳聞,蕊荷的聞大小姐生性輕浮,偏愛**。今夜一見卻如此剛烈,看來傳言不可全信。”

樓符清話畢,再度俯身吻了下去,直至燭玉潮顫抖著摟住了樓符清的脖頸。

燕語鶯啼之時,燭玉潮猛然張開雙眼。

天已大亮。朱窗微微朝外開著,泥土的清香飄入寢所,掩蓋煙光荒唐。

燭玉潮坐了起來。此時屋內僅剩她一人。燭玉潮看向床頭整齊疊好的嶄新羅裙,伸手撫向那抹絳紅,不禁微微歎氣。

聞棠最愛絳色,如今的燭玉潮也該愛上這樣張揚大氣的顏色。

換好衣衫後,燭玉潮乾了兩件事:

其一,她將染血的舊衣塞入了自己的木櫃;其二,她拆掉了樓符清昨夜為她包紮小臂的紗布。

最後,燭玉潮戴上幃帽,在絲竹撥絃響起的前一刻走入了講堂。

她立即察覺到了多方目光,可最讓燭玉潮在意的,依舊是那雙嬌媚卻狠厲的眼。

燭玉潮毫不避諱地與魏靈萱對視,她朝著那人微微揚起手臂,寬大柔軟的衣袖垂至手肘,少女燒傷的潰爛傷痕清晰可怖!

魏靈萱的右手立即捏緊桌角,燭玉潮正要出言嘲諷,卻被憂慮疑惑的聲音所打斷:

“你為何……”

燭玉潮抬手捂住了樓符清的嘴。

魏靈萱帶著冇有絲毫感情的笑容對燭玉潮道:“聞棠,你為何不處理傷口?不痛嗎?”

“原來,你也知道石蠟傷膚。”燭玉潮鬆開手,朝魏靈萱的方向走了一步。

燭玉潮羅裙之下的雙腿卻在打顫。

她對魏靈萱的恐懼早已注入肉身魂魄,即便用儘全力偽裝,恐懼也會從髮絲裡、自指縫中無情流出。

魏靈萱的目光有意無意投射在樓符清身上,玩味道:“你如今輿論纏身,還能活得如此瀟灑,當真令人佩服。”

姍姍來遲的不惑夫子在此時走入講堂,避免了燭玉潮與魏靈萱的一次正麵對峙。

燭玉潮走向紫檀講台,絲毫不客氣地開口:“我身體不適,今日休沐。”

“是哪裡受傷了嗎?是誰做的?”那不惑夫子竟對燭玉潮點頭哈腰,言語關切。

燭玉潮暗自冷笑一聲。

這便是平民百姓一生都在敬仰憧憬的蕊荷學宮。

燭玉潮卻並未供出魏靈萱的惡行,她無法信任眼前這個偽劣的夫子。

況且,魏靈萱在情勢不明的前提下衝動對“聞棠”動手,燭玉潮並不意外。

其一是因“聞棠”在和魏靈萱決裂以後,於學宮中的勢力單薄,魏靈萱在試探“聞棠”是否有反抗的資本;其二則是因為“聞棠”早已上了賊船,魏靈萱篤定“聞棠”不敢捨棄世家大族的麵子,拖自己下水。

魏靈萱膽大心細,絕不會做自己冇有把握的事。

可總有失手之時。

燭玉潮經過魏靈萱身旁,看著後者黯然無神的雙眸,悄聲說道:

“昨夜睡得可好?靈萱,珍惜這驕傲而無憂的美夢罷。”

話畢,燭玉潮目不斜視地離開了講堂。她穿過校場、越過青鸞大殿,立於蕊荷學宮外的一片泥濘山坡。燭玉潮反覆回顧數次,確認四周無人以後,竟就地跪了下來!

她刨開坑窪泥淖,直至那纖纖玉手變得鮮血淋漓。

燭玉潮雙手顫抖地捧出一隻沉甸甸的木製箱匣,她終於可以卸下聞棠的麵具,不再堅忍,泣不成聲。

謝流梨輕柔的聲音猶在耳畔——

“玉潮,你瞧我新買的箱匣,漂亮嗎?總有一天,我會把它填滿金銀。”

“玉潮,我將箱匣埋在宮外山坡,你可要替我瞞著母親與胞弟。倘若他們知道了,我在學宮之中唯一的盼頭便也冇有了。”

“玉潮,待到你我出師之日,這箱匣便贈予你做嫁妝如何?”

燭玉潮閉上雙眸,晶瑩的淚珠如斷線般不住滑落,她心中絞痛,失聲大哭。燭玉潮的手背刮過下巴,卻抹不儘水漬。

她吸著鼻子將那巴掌大的箱匣珍而重之地藏入懷中,嘶啞抽泣:“流梨,我不用你的,我如今有錢……我把這些都燒給你,你安心……我會查明你的死因,我不會忘記對你的承諾。即便、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要挖出罪人惡行,替你我沉冤!”

燭玉潮身心俱疲,可她抱著故人遺物,心中竟浮現一絲莫名的暖意。她輕拍箱匣,彷彿在安撫友人覆滿傷痕的脊背:

“流梨,複仇一事任重道遠。如今我揹負聞棠身份,行動倒是不受束縛,但以我對聞棠淺薄的瞭解,聞氏一族遲早會對我起疑。故而我必須暫時倚靠樓符清的身份,這不止是為了離開蕊荷學宮,更重要的是暫時脫離聞氏的掌控範圍。恰好,我與樓符清各取所需。即便我萬劫不複,我不會怕,也不在乎!”

金烏西墜,落日依依不捨,仍煥發著微弱的暖意。燭玉潮哭得太久,頭腦發漲,險些失去意識,她隻得拔下發間木簪,長髮散落的瞬間,尖銳的簪頭紮入大腿……卻並未感到絲毫疼痛。

“娘子,緣何將自身弄得如此狼狽?為夫會心疼。”

燭玉潮緩緩抬眸,神情逐漸僵硬。

簪頭深深紮入樓符清寬厚的手掌,血痕順著掌心紋路凝聚於指尖,那人卻絲毫不在意,用乾淨的左手輕拂著燭玉潮淩亂的髮絲。

“你在做什麼?”燭玉潮蹙眉問道。

樓符清垂著手:“這話應當是我來問娘子纔對。”

燭玉潮絲毫不領情,她聲音微啞地逼問道:“你在這裡看了多久?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你在跟蹤我?”

“娘子的問題好多,”樓符清從喉嚨深處溢位一聲低笑,“我若說是孩子醒來想找母親,我提著大匣走遍了學宮內外,直至日落西山才尋來此處……娘子會信嗎?”

燭玉潮這纔看見放置於樓符清身後的大匣,它被隨意放置,匣身已濺上不少泥點。

“不信,”燭玉潮雙眼紅腫地瞪著樓符清,新仇舊恨一道發作,“還有,你最好彆再讓那個小東西再在我麵前啼哭,否則我心生厭煩,恐會做出弑子之舉!”

“娘子對自己的孩子好生無情。無妨,隻要他吃飽喝足,便不會再隨意哭鬨。”

“滾!”

樓符清因燭玉潮激烈的語氣怔然,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隨即拔出掌心長簪,柔聲道:“娘子今日不曾進食,定然腹中空虛。你我可去市集閒逛,順道拜訪醫館。”

燭玉潮餘光瞥見樓符清鮮血四濺的手掌,不禁呼吸一滯,隨即抱著謝流梨的箱匣向西南集市走去。

她這是鬆口了。

距蕊荷學宮六裡,有一供學子便利的集市。其規模不大,卻五臟俱全。無論是采買物資、抑或是治病救人,集市之中都有應對之法。商販多為學宮出師之徒,他們因各種原因留在了蕊荷。

不過,隨著本國正襄日益富達,也有少數流民興於商賈之道。

燭玉潮並未詢問樓符清的意見,而是輕車熟路地踏入了一間成衣鋪。

其間熏香縈繞,典雅十足。

坐在櫃檯後的老闆是個知天命的老婦,她已在此地經營半生,故而見到狼狽的二人並不訝異,語氣如常道:“二位想要換個什麼色兒的新衣?”

燭玉潮言簡意賅:“絳。”

樓符清今日並未佩戴圍脖,如此便也冇了隱藏聲線的必要。他喉頭微動,吐露出低沉清潤的聲線:“石青。多挑些過來罷,我想看看款式。”

老闆雷厲風行,半句廢話不說便開始挑揀。

“娘子難道不想試試其他顏色?”樓符清趁著老闆挑揀的空隙,對燭玉潮開口,“雪青、鵝黃,都很襯娘子。”

“不想,我喜歡絳色。”

“哦?難道娘子也喜歡傷害自己嗎?”

樓符清的話題轉得太過生硬,燭玉潮一時有些愣神,隨即搖頭否認:

“並非如此。我隻是認為,疼痛是令人保持清醒的良方。”

樓符清若有所思:“但願有朝一日,娘子能為了我改掉這個陋習。”

“陋習?”燭玉潮冷嘲道,“樓符清,即便我接受你無理的婚約,你也不要多管閒事。”

老闆很快將衣衫取了過來,供二人挑選。一炷香後,二人換上嶄新的衣衫,前往醫館。

大夫甫一看見樓符清的傷勢,便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了一頓:“血都凝固了,就這麼在外頭這麼晾著不怕感染啊!看你衣冠整潔,竟不知將衣角撕下包紮,身體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樓符清雙唇微張,目光中竟多了一絲無措。燭玉潮一時竟覺得有些好笑,輕咳掩飾。樓符清被聲響吸引,低聲對大夫道:“我身子糙,自知並無大礙。大夫可否先替我看看娘子的傷勢?”

大夫一驚,神色竟逐漸轉為愧疚。他很快處理好樓符清的傷勢,向燭玉潮走來。

燭玉潮與大夫大眼瞪小眼,麵色不禁有些僵硬,她縮了縮指尖,一時竟有些緊張。

“放鬆些,我行醫多年,不會太疼,”大夫麵對聞棠那張嬌豔白皙的鵝蛋臉,聲音不自覺放緩,“隻是你夫妻竟來此遊曆?還是說,你二人前來學宮傳授道義,本為師長?”

樓符清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燭玉潮亦不願多言。她若知曉這大夫如此多嘴,定然不會踏足此地。

燭玉潮前世從未來過集市醫館,那時她與謝流梨的手頭太緊,受了重傷也得暗自忍著,眼睜睜瞧著那可怖的血跡增生潰爛,最後成為永不消逝的疤痕。

“好了。”大夫放下了燭玉潮的手。後者聽聲緩緩回過神,身後之人遞過錢袋,燭玉潮對大夫頷首道謝,卻聽那多嘴的大夫又說道:“蕊荷學宮裡頭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倘若無事,早些離去罷。”

夜色融融,星光熠熠。

燭玉潮回到學宮之時已然入夜,樓符清恢複了女子裝束,二人並肩而行卻相對無言。大匣中那神秘的嬰孩一路未曾哭鬨,燭玉潮數次懷疑他是否嚥氣,卻見樓符清的手撫在大匣側麵,似在試探嬰孩的氣息。

應該冇死。

此時,寢所方向傳來聲響,燭玉潮挪開目光,向前望去:

隻見寢所之外站立數人,皆恭敬肅立。為首男子身姿筆挺,垂手而立。孤冷的月色掃在男人清瘦的側臉,更顯其眼神鋒利。酒藍衣角隨風飄動,男子巋然而立,周身散發著無形的肅殺之氣,猶如謫仙降世。

樓符清同樣也聽見了異動,他眯了眯眼,疑惑道:“那是什麼人?娘子認得他嗎?”

認得,當然認得。

燭玉潮曾經將自己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此人身上,卻被樓符清輕而易舉地打破阻斷。

如今機緣巧合,燭玉潮正麵與他相見,是否代表著自己的計劃還有可以實施的可能?

燭玉潮的呼吸猛然變得急促,她唇齒微動:

“那是蕊荷學宮的大祭酒,京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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