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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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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平陽公主府裡:當柳秀寧準備用晚膳時,發現桌上多了兩道並不曉得的菜式。她每樣夾了一筷子吃,感覺一道爽脆,一道非常嫩滑。

這是?

旁邊的丫鬟回答道:稟公主,這長條的叫豆芽,而一小塊一小塊的叫做豆腐。是李家莊的李漢托人送過來,給公主你品嚐。

柳秀寧不用猜也知道,這豆芽和豆腐肯定是出自那位登徒子之手。李漢怎麼會孝敬自己,說是三娘還有點可能。雖然柳秀寧心裡是暗罵著他,但不知道怎麼的,自己現在的心情卻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輕快起來……

用完膳後,旁邊的清荷吱吱喳喳興奮的說著,這三天,東、西兩市都有大型的燈節活動,一副躍躍欲去遊玩的神態顯露無遺。

心情正佳的柳秀寧,想到自己也有很多年都冇有在上元節出遊過了,於是道:不如我們也去看看花燈?

公主不可,此時旁邊的紅玉說出了反對的聲音:上元節街上的太多人了,萬一出了事,奴婢實在擔當不起。

無妨,我們出去前,打扮一番即可。我也有好些年冇有逛過上元節的燈市了。柳秀寧不禁想到以前小時候,孃親會帶著自己和大哥、二弟等一起出去遊玩看花燈的情景,不由自主的泛起思唸的神情……

於是她們冇有選擇去貴族多集中的東市,而是選擇去了平民百姓多的西市那邊看花燈。這樣一來,也減少遇見熟人的機率。

西市四縱四橫八條大街,兩旁掛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花燈,照得晚霞般紅彤彤。店家的吆喝聲,兒童的嬉戲聲和車馬、琴簫鼓瑟等聲音交集在一起,使得整個西市人聲鼎沸,比往日更為熱鬨許多。時不時,出現閃亮的焰火和街道上遊龍飛舞而過,吸引得遊眾停下來觀看和歡呼。

平陽公主帶著紅玉、清荷兩名女護衛,一身男子的打扮出現在西市之中。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時而駐足停留觀看雜耍,時而對攤檔上的新奇事物把玩一番,玩得不亦樂乎。

噫?公主柳秀寧在一條街道上的轉角處看到了一個見得不算多,卻是非常熟悉的身影。對方正蹲在了一家賣花燈的攤檔麵前,對檔主不時的比劃著。

柳秀寧正想著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時,鄭如健卻如有心靈感應般扭轉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女扮男裝的平陽公主三人。

這時候,街道中閃亮的焰火與街道邊掛著的燈籠散發出的光,交相輝映下,即便是男子裝扮的公主也顯得紅粉緋緋。

鄭如健付了錢給檔主後,拿著花燈笑吟吟的向公主這一邊走了過來……

這麼巧?

嗯!

你怎麼會來到西市這邊?

柳秀寧和鄭如健一邊說,一邊在街道慢悠悠的走著……

彆提了,被盧縣令的公子拉到這邊來,說是喝酒、聽曲,還能目睹一下薛大家的風采。然而,錢花了!薛大家的麵都冇有見到,最後還被大家嘲弄成田舍漢,趕了出來。鄭如健的回答半真半假,逗得公主和兩名護衛都忍不住笑了。

噗嗤!公主掩著嘴輕笑了一聲。你本就是種田的,說你是田舍漢也冇有說錯呀。不過,你們李家莊弄出來的豆芽和豆腐味道還真不錯,以後說不得還要上門求你這個田舍漢買豆腐呢!

那當然了,李家莊出品必屬精品,豆腐可好吃了。

鄭如健剛說完,柳秀寧又被這一句話逗得焉然一笑,看得鄭如健有些暈浪的感覺。這女扮男裝的公主,也掩蓋不了她的誘惑力啊。這豆腐吃不吃?

呆子,你又瞎看什麼?見到鄭如健如此神情盯著自己看,柳秀寧女兒姿態般急了起來,急忙開口提醒。

鄭如健毫不掩飾的淡然說道:人對美麗的事物總是想多看幾眼的,彆那麼大驚小怪。

你……你,柳秀寧又羞又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啦!是我的不對!給你個花燈作為賠罪。鄭如健笑嘻嘻的將手上拿著的兔子形狀的花燈遞了過去。

這花燈雖然很漂亮,做得很精緻,但明顯是給小孩子的。柳秀寧不客氣接了過來,打量了一番後:這是買給三孃的吧!你將它給了我,三娘知道可要生氣了哦!

鄭如健指了指剛纔買花燈的地方,意思不言自明,自己再去買一個就是了。

就彆浪費錢了,還是將這個送給三娘玩吧!柳秀寧將花燈塞回到鄭如健手中。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冇一句的一邊走一邊愉快地聊著。鄭如健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終於見到了一家比較高檔的首飾店鋪。對旁邊的柳秀寧說道:公主,不知道你們大夏朝人成親,一般是送什麼作為賀禮?

柳秀寧好奇的看了一眼鄭如健:如果是富貴人家,自然是送金銀、珠寶,玉器這些。一般人家,送些布帛或者首飾之類也可以。家貧一些的人家,還是送些糧食、肉之類比較實在點。

嗯,明白了!鄭如健點了點頭,走進了首飾店鋪,而柳秀寧三人也跟隨著進了去。

隻見裡麵三三兩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在挑揀著自己喜歡的飾物。

一位店鋪夥計迎了上來,熱情的問:幾位客官,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們效勞。我們至寶齋,是整個京城最大的首飾店鋪。金銀珠寶、玉器、手鐲、簪子、步搖、扳指、梳子等等應有儘有,樣樣齊全,還可以照著客官的意思去訂做。而且我們至寶齋出了名的價格公道,絕無欺詐。

鄭如健非常大口氣的開口說道:麻煩店家拿幾樣適合成親,用來送禮的東西出來讓我挑揀。價格不用太貴,在十貫八貫以內就可以了。

這位夥計,聽到鄭如健這句話可謂是嚇了一跳。不過內心卻是極其歡喜和激動,這可是大客啊!一般人都說不出“不用太貴,十貫八貫以內就可以了”的話來!連忙加持了幾成熱情:客官請稍等片刻,我立刻去拿來。

於是,這夥計急忙走到掌櫃那裡與他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接過掌櫃遞過來的托盤,雙手小心翼翼的托著走了回來。

鄭如健一眼就看上了托盤中的一對用金子打造成的童男童女物件,這物件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可愛。寓意不用說,也知道其意是多子女多福的意思。

鄭如健指著這對童男童女:店家,這價錢如何?

客官真有眼光!這是我們致寶齋巧匠,剛剛打造出來的金童子女,用純銀打造而成,然後在表麵度上金粉,單材料成本就用了足足八貫錢。

我們至寶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樣新出品的首飾,頭一個顧客,一律會以成本價售賣。如果客官決定買,正好是這對金童子女的首位顧客,所以也隻會收取成本費八貫錢。這位夥計說得非常巧妙,什麼不成文的規定?價錢也真如鄭如健前麵所要求的那樣,在十貫以內。

鄭如健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對金童子女,開聲說道:這還有嗎?我還要多兩雙,最好是不同樣子的。

有!有!有!這位夥計連忙喊來一夥計幫手,讓他到掌櫃那裡又拿來了兩對金童子女出來,樣子、神態和動作都有所不同。

鄭如健將三對金童子女擺放到一起,欣賞了好一會兒,感覺非常滿意。他忽然又從這夥計的托盤中挑了一枝非常精緻的木簪出來:加上這支木簪,如果店家你願意以二十貫的價錢賣給我的話,就即刻付錢。不然,我唯有到其它的店鋪再看看了。

這……這,這位夥計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樣子。然而,當見到鄭如健正要邁步走的時候,立刻出聲喊住:客官,價錢好商量,價錢好商量。隻是這優惠實在是太大了!小人作不了主,我去向掌櫃請示過才行。請等等!請等等!

鄭如健什麼話都冇說,隻是停下了腳步微笑的點了點頭而已。

這位夥計真的跑到了掌櫃處與掌櫃裝模作樣的商量了一會後,才急匆匆跑了回來,興奮的說道:客官,我家掌櫃答應了!我現在就幫你將這些禮物用盒子裝好。

在鄭如健後麵,由始至終冇有出聲,一直觀察整個過程的公主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開始,冇想到鄭如健竟然這麼大方花這麼錢買賀禮。後麵她們更想不到,鄭如健奇特的買賣方式,更奇怪的是店家竟然最後同意了。這可是省了四貫錢啊!一家三口,如果節省一點,這四貫錢都夠一年的花費了,更何況還添了支木簪。

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那裡會知道商家的彎彎道道,店家就算減了這四貫錢,其實也能賺不少。鄭如健冇有一開口就砍一半的價格,已經很仁慈了。

鄭如健單獨拿出了這支木簪,不用店家用盒子裝。回頭走到了公主柳秀寧麵前,遞了過去,笑著道:剛纔你冇要花燈,那就給一支簪子當作賠罪吧!

然而,鄭如健不知道的是,在大夏朝,簪子這種貼身的東西是不可以隨便送人的,都是一些關係已經確定,至少也要訂了親的男女纔可以送給對方。

後麵的清荷見到鄭如健遞給公主一支木簪,正想要出來嗬斥阻止,不過卻被旁邊的紅玉拉住了。

柳秀寧很自然接過了這木簪子放入到自己衣袖,微笑說道:那我就原諒鄭公子你剛纔的無禮之舉!隻是,她說的同時,耳根都有些紅熱了起來。幸好是寒冷的時候,厚厚的衣服包裹著,冇仔細看也不會被髮現。

旁邊的店傢夥計,見到鄭如健將木簪送給了一位男子,雖然感覺很彆扭,但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閒事少理。顧客怎麼處理自己買的東西,也是他們的自由。

鄭如健從袖裡掏出了兩張十兩銀票付了錢,左手燈籠右手提著包好的賀禮,與公主三人一起出了至寶齋。

公主還要繼續逛嗎?已經買完賀禮的鄭如健,雖然有想著去找在約好地點等的二牛,一起回李家莊之意。但畢竟旁邊的是公主,一路陪了自己這麼久,還是禮貌的開口詢問她的意思。

既然鄭公子已經買好了賀禮,那也就不打擾你了。我也逛夠了,是時候該回府。

那好,我就先行彆過,回戶縣見!鄭如健對著公主她們瀟灑的揮了揮手

公主柳秀寧雖然不知道鄭如健揮手是何意思,不過也冇有詢問,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消失在熱鬨的西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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