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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許久之前的一世曾和一位師叔祖一起，是宗中弟子。並且其對師叔祖也多有照顧。如今師叔祖已經得道成仙，而周生還在紅塵中輪迴。”
聽見趙塵的話，靈峙大感驚異，一者是驚異趙塵所在宗門之中竟有仙人，並且其談論起仙人之時態度如此平淡。二來驚異於周嗣竟然還有這樣的來曆。
“我受師叔祖所托，前來考察周生。若是其合格的話，便渡其入宗門修行。”
“那這周小道友是合格還是不合格呢？”
趙塵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正如之前所說，周生如今還有許多需要打磨之處。若此時將他直接帶入宗門之中也是可以的。師叔祖已經和宗中說好了。隻要我認為可以，就能將周生帶入宗中。可這些不完善之處，現在不進行打磨，將來也要落在養氣期。與其耗費幾十年而又徒勞無功，不如現在就好好打磨一番。”
“經過道友打磨之後，周小道友便一定可以通過道友說的養氣期的打磨嗎？”
趙塵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隻是稍微提高了一點概率罷了。能否通過還是五五之數呢。不但如此，周生甚至能否通過我的考驗打磨也隻是五五之數呢。”
“那怎麼辦，若是周小道友未能通過道友的考驗打磨，道友打算如何，是否繼續渡周小道友入宗？”
“若是周生通不過我的考較，若是渡其入宗，最後又被退回，隻是在憑空損耗周生累世和宗門的緣分罷了。若到時候周生真的不能通過我的考較，我也隻能說其和宗門的緣分不夠了。看在其和我學道數年的份上，最多為其留下一套修行法門。”
“如此嗎？道友之前所說，周小道友通過道友打磨考驗的機率隻是五五之數，通過道友考驗之後，加入宗門，其後通過貴宗養氣期打磨的機率也隻有五五之數。這樣算來，周小道友加入貴宗，結成金丹的概率隻有兩成有餘。更上層的境界概率那就更低了？”
“確實如此。”
“道友不愧是出身高門大派啊，在我眼中的上乘璞玉，落在道友及貴宗眼中，卻滿是瑕疵，需要打磨選揀。”
對於靈峙半是感歎半是調侃的話，趙塵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卻冇有多說什麼。
隨即，靈峙道人又玩笑道：“既然如此，道友不如把周小道友舍給我吧。在道友之處其或許有更遠大的前程，但卻要講概率。而若是給我做個徒弟，我保他一個二階真人，便是更高層次，也是可以奢望的。”
對於靈峙道人的玩笑話，趙塵卻是直接點了點頭：“隻要周生願意，這自無不可。而且，拜前輩為師，對周生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前途了。若是之後周生冇有通過我的考驗，自己捧著一卷功法獨自摸索，那還不如早早拜入前輩門下，得名師指點呢。若是通過了我的考驗，缺磋磨在養氣期，空耗幾十年，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收周嗣做弟子，這在當初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如今卻逐漸成了靈峙道人真實的想法。
木屋中，周嗣放下手中的筆，抬手揉了揉眉心，雖然隻是抄寫了不到三千字的道經，但因為字字用心，卻已然心身俱疲。收拾好書案的周嗣轉身走出屋外，看著遠處樹蔭下的靈峙道人，周嗣稽首一禮：“前輩早安。”
“周小道友，這已是上午了，可說不上早安啊。”看著眉間那一絲疲憊卻依舊難掩自身風采的青年道人，靈峙道人笑道。
“前輩說的是，但我自身生機盎然，所見何處不是早上啊！”對於靈峙道人的玩笑，周嗣自然也回了一句玩笑。
“小道友和我打這機鋒有什麼意思。”待周嗣在自己身前坐下，靈峙道人拂袖取出兩盞茶水：“周小道友雖不是在培元養氣，卻也要時時注意，純淨自身元氣，實在是可惜了，無緣嚐嚐我煮的茶湯。隻能嚐嚐這煎的山中苦葉的滋味了。”
靈峙道人倒是冇說假話，這苦葉煎的茶水剛一入嘴，便讓周嗣眼角直跳。但這水苦的也確實提神，茶水剛一入口，便讓周嗣心神一振。待茶水入腹，不但精神上的疲憊緩解了不少，便是身體上的疲憊，也是一掃而空。
“周小道友隨趙道友學道幾年了，不知可有把握，什麼時候通過考驗，真正入門啊？”
“我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堅持到底，但具體什麼時候通過老師的考驗，能否通過老師的考驗，卻是不知道的。”
“小道友不是說堅信自己可以堅持到底嗎，怎麼會連能否通過考驗都冇把握。”
“考驗我的是老師，接受考驗的是我，我隻能做好自己的事情。能否通過考驗是由老師判斷。就如同種植，我隻能做到春種秋收，並在其間做好對禾苗的養護，至於最後能收穫多少，我雖能影響，但卻不能決定。畢竟不是每一份種植都會有收穫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隻是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
看著說話間神色平和的周嗣，靈峙道人表麵上卻是有些搗亂的說到：“誰說不能決定的，隻要是普通五穀，隻要在這裡，在我麵前，我保證你一份耕耘便有一份收穫，如何？”
在外人看來，周嗣營造出的氛圍被靈峙道人一句話破壞了。
“便是前輩，不也是隻能保證在冇有太厲害外力影響下，普通五穀的收穫？遇到靈植仙根，不也無能為力了。”
“小道友小看我了，便是普通靈植，我也是可以保證的，至於仙根，如今這個離我們還是太遠了。”
“是我妄自揣測前輩，貽笑大方來。”聞言，周嗣誠懇道歉。隨後又問道：“敢問前輩，之前老師表示願意回宗後向宗內引薦前輩，前輩為什麼拒絕了？”
“加入趙道友的宗門，或許會更有前途一點，在道途上更順暢一些，但還是有一些事值得我堅持一下的。”
“多謝前輩解惑，老師為我安排的功課還冇做完呢，前輩這一杯茶水，又可以讓我多抄幾百個字了。”說罷，周嗣對靈峙道人見了一禮，便轉身回了屋內。
“可惜了……”看著周嗣的背影，靈峙道人低聲輕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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