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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山係乃至整個玄天山係中的百姓，其自己或是祖先多是兩類出身：或是門中弟子，數十載苦修近乎空付流水，之後即不想下山，又不願終老山中，便會遷居山係之中，想著讓後人近水樓台先得月；或是至少真君階位的弟子從外界帶回來的，但因為還不夠資格拜入宗內，便居於山係之中。

因此，對於程周手中有些好東西趙塵毫不意外。

想著，趙塵朝程周手中看去。乍一眼這隻是一根普通桃枝，好像被折下來還不到半天，雖無花無葉，但還有著一份明顯的生機。

趙塵接過桃枝，剛一入手，便能察覺到此物不凡。表麵上看堅硬柔韌都和普通樹枝差不多，可實際上，隻有有一把子力氣，單憑蠻力，用此碎金裂石也是等閒，足見堅韌。並且此物對真氣、法力之類的傳導效果也是極佳。並且流過桃枝的真氣法力都會有一絲絲的玄妙變化。

可以說便是不做祭煉，落在武者手中，這便是一件可以惹得江湖腥風血雨的神兵。毫不意外的，這桃枝也是一件頂級的煉器材料。

並且通過靈覺，趙塵隱隱可以察覺到，在這截桃枝周圍，纏繞著一股氤氳水氣。若是有足夠手段，將桃枝上的生機點活，插地生根，勾連地脈，足以將之在一瞬間化作一株靈桃樹，並改易當地地氣、水脈流轉。

可於趙塵而言，這種品質的材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最多也隻能算又多了一份材料模板而已。可這一點，在桃枝落入趙塵手中之時，便以完成了。當然，趙塵也不會做出這等欺心之舉。

“這桃枝確實是一件寶物，但緣法這東西，如今於我而言，還是有些形而上了，不知程老哥可否說明一下？”

“這時間就久遠了，具體的，也說不清楚。傳說，當年祖上曾遇仙人。一番交流之後，那位仙人折枝為憑，和祖上立下一段緣法。自祖上傳下來的訊息，這段緣法便寄托在這枝桃枝之上，隻認桃枝，不認人。”

“這麼說來，程老哥你這份緣法要比我能給的可是要重太多。程老哥為什麼不自己留下呢？”

“這段桃枝緣法雖重，但在這裡，不知何時才能應驗。若是公子願意交換，那最後便是少一點，也是可以實實在在落在我這孫兒手中的……”

“既然程老哥你這麼說，那我就占老哥你一點便宜了。”趙塵將桃枝連同盒子收入袖中，翻手取出一枚玉佩，交給程周：“我現在確實不方便帶童子。這樣吧，十年……不，二十年，最遲二十年，我一定給小傢夥一個交代，老哥以為如何？”

“那就有勞公子你記掛了。”

看著躬身拱手的程周，趙塵也隻能在心中一聲輕歎，隨後又取出一卷道書：“雖說有了約定，但這十幾二十年也不能荒廢。這卷道書煩請老哥轉交給小傢夥。雖不能從中參悟出什麼大道，但時常讀讀，打磨心性，增長智慧還是可以的。至於最基礎的法門，我便不傳了，等年歲到了，讓小傢夥自己去道院中學吧。”

等從程周家離開，趙塵回首問道：“錢叔，我過些時日便打算離開了。你是決定留在山中還是去塵世看看？”

“這些時日我仔細想了想，這裡同路之人不少，良才美玉也是遍地都是，也有那市井紅塵，但我還是打算出去看看……”

錢穆一開口，趙塵便明白了其心意，待錢穆說完，趙塵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錢叔便在這裡好好看一番，待過些日子，便煩請錢叔和我一起離開了。到時，便不知道可有再見之期了。”

留錢穆在家鄉之後，趙塵冇有回自己的靈照山，而是各處拜訪了一番。中途也去了一趟明塵那裡，隻是早已物是人非。便是那座宮殿，也被挪到了原址數千裡外，宮中道人，除了當初幾個道童外，趙塵一個也不認識。

趙塵混跡在來宮觀中遊覽的百姓之中，聽著百姓和道人等的話。在當地百姓口中，這座道宮已經有數百年曆史了，隻是後來日漸落寞，直到數十年前，又重新興盛了起來，既然能重新興盛，那宮觀之中自然是有高人的。

實際上，宮觀中做主的自然是明塵的那幾個道童，可真正撐場麵的卻還是其他道脈支援過來的幾位道人。再往下，宮觀中的弟子除了直接從當地收下的，便隻有那些來支援道脈下屬道院中被道脈挑剩下的“良材美玉”。

隨著遊人在宮觀中轉了一圈的趙塵，最後也隻是輕歎了一聲，掩去身形離開。這宮觀未來是真的逐漸落寞，被併入哪家道脈之中，或是日漸興盛，真的成為一脈祖庭，對於物是人非的趙塵來說，都冇有什麼乾係。

一番閒逛之後，趙塵又來到了雲首山。隻是這一次真泉天師，也就是趙塵的首座師叔並冇有和往常一樣躺在某個院子裡，而是正一本正經的給他的那些道童們講經。

四階的天師講經說法自然不同凡響，不過是一本世俗非常常見的經文。卻被其解說的精彩非常。那些一階二階的道人們，都聽的如癡如醉，便是趙塵，也大有收穫。

“好了，這次就到這裡吧。”隨著真泉話音落下，周圍原本不斷流轉的道韻瞬間便消散一空。準確來說不是消散，而是收斂，又收斂回周圍天地自然之中。

等眾道人都告辭後，趙塵這才上前見禮：“師叔。”

“趙小子，你這次來尋我所謂何事啊？”

“隻是對前路有些想法。”不等首座開口，趙塵繼續道：“弟子還是打算凝聚真種。”

“這樣啊，那能是打算在宗內還是外出自尋機緣？”

對此，趙塵自然不會留在宗內，表述完自身的意思後，趙塵又問道：“不知師叔可有什麼指點的？”

“趙小子，你既然打算自尋機緣，我指你一處吉穴寶地，那和留在宗內又有什麼區彆？或者說留在宗內反而更安全一些。你這些年在外麵泛泛而過，可不代表外麵就冇有風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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