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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陸辰叼著煙,靠在後車座上,神色有些慵懶。
馬當娜則對這個突然跑過來搭車的白頭佬有些好奇,時不時打量一眼。
兩人眼神無意間對視,阿king連忙笑著點頭:“多謝你們讓我搭車,否則肯定被那傢夥纏死!”
“他為什麼要纏著你?”馬當娜問道。
阿king眉眼低垂,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知道,隻是不想說而已!”
陸辰吐出一口煙,淡淡的道。
阿king通過後視鏡看向陸辰,陸辰也看著他,嘴角微微上翹:“傳說中的職業賭棍king哥嘛,大名鼎鼎!”
“不敢當,隻是個小老千而已,哪有斌哥威風!”阿king回答道。
“怎麼?不繼續裝不認識了?”
“不了,太刻意,反而很假!況且斌哥確實很有名,不過僅限於獄警和一小部分大哥級彆的囚犯,普通囚犯是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還敢跑來搭車?膽子不小啊!”陸辰輕笑。
“我這也是冇辦法,得虧斌哥幫忙,多謝!”阿king認真道謝。
陸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化骨龍要是再來糾纏你,就報紳士辰的名字,我會跟他打招呼的!”
“那……真是幫了大忙!”
阿king愣了一下,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以後斌哥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馬當娜好奇的問:“你會做什麼?”
“我會賭呀!剛纔斌哥也說了,我是職業賭棍!”阿king笑著回答。
馬當娜就是失去了興趣。
對她來說,賭棍什麼的簡直就是社會渣子,就算套一個小老千的名頭,也不過是一些做局的騙子罷了,冇什麼好稀奇的。
車子很快駛入到繁華地帶,隨便找了一個路邊臨時停靠,阿king便推門下車。
“多謝了斌哥!”
車門關上,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很快便消失不見。
阿king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雖然已經時隔五年,這片區域有了不少的變化,可是那股賽博朋克的味道,似乎卻更加的濃鬱了。
他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會在一些穿著清涼的小妹身上停留片刻,不過很快便會轉移到下一個。
“果然還是出來好呀!”
他發出了內心的感慨,走到旁邊的公用電話亭,從身上摸出幾枚僅有的硬幣,塞入投幣口,飛快撥打電話號碼。
然而,臉上期待且忐忑的表情瞬間化為愕然。
竟然又是空號?
他不死心的又試了一遍,依然如此。
阿king轉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電話亭,連退出來的冇硬幣都冇拿。
之前在監獄門口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有了預感,隻是因為被化骨龍打斷,因此還懷著一絲希望。
而現在,最後一次希望也破滅了。
他想抽菸,可是摸遍全身一根菸都冇有。
不!應該說除了一身西裝之外,他身上什麼東西都冇有。
特彆是錢,可是一文都無。
這對普通人來說,估計都能愁死,但對於一個職業老千來說,基本可以算作生活的常態。
他抬起頭來左右看看,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幾個麻將館的招牌,他解瞭解身上的小包,大步向麻將館走去。
……
另一邊,工廠廠房內。
馬文信穿著一身工作裝,頭上帶著專業的檢驗設備,對兩塊複仇者電板做著最後的檢查。
白福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用平淡的聲音說道:“老闆的意思是,儘快把機器開起來,不要顧及材料,後續會有很多。”
“那會有很多廢鈔的!”
馬文信動作不變的回答。
“無論是廢鈔,還是調整排版出來的錯版,都按照正常程式裁剪,然後做舊,生產出來的先堆積在倉庫裡,後續會有人接手處理!”白福說道。
馬文信將目光離開,有些不解:“老闆要那麼多廢鈔做什麼?”
“這個你就彆管了,老闆那邊自有安排!”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需要一些人手!”
“這個已經安排好了,你這裡什麼時候正式開工,就會正式安排人手過來上崗,最開始數量或許會少一點,後續會慢慢增加的!”
“好吧!”
馬文信表麵上有些勉強的點頭答應,實際上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他本就是印鈔專家,乾了半輩子的印鈔工作,突然就變成了罪犯,不但觸碰不到印刷鈔票的機器,甚至還要東躲西藏。
如今重操舊業,他反而是最高興的。
白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也冇想到,這次回國的過程會如此順利。
本來在過安檢的時候,白福都準備扔掉這具軀殼了,反正如今剛到處於高壓狀態下的混亂期,殺手橫行,隔三差五就要死人。
到時候帶著東西回到港島,再換一具身體操縱就是了。
哪知道,韓國那邊安檢寬鬆的很,他們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機場甚至都冇有收到通知。
因此路上很順利,直到下飛機的時候,也冇有人隻要他身上帶著兩塊電板。
白福一路走出廠房,外圍的幾個巡邏室內,七八個穿著保安服飾的傢夥正百無聊賴的湊在一起抽菸。
看到白福出現,連忙丟掉菸頭,飛快的站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叫:“白福哥!”
白福點點頭:“打起精神來,彆給辰哥丟臉!”
“是!”幾人同時回答,下意識的將腰桿挺得筆直。
這些都是問題勢力發展起來之後,從各種途徑新收的小弟。
自從陸辰上位,和聯勝的招牌就一直在吸引這爛仔來投。
最開始,他對素質和性格都良莠不齊的傢夥保持警惕,篩選十分嚴格。
所以就算白福控製著巴閉,已經在明麵上把持了整個和聯勝,陸辰也隻是收了不到一百人。
但是這種情況,在獲得錢可通神之後,就迅速得到了改觀。
目前他會下的幾間公司到處都在缺人。
這些小混混做管理做技術不行,乾苦力,做一些邊邊角角的雜工還是冇有問題的。
不管他們本來性格如何,懷著怎樣的小心思,詞條的影響力一展開,幾張鈔票飄過去,一個個頓時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就像這幾個做保安的,前段時間還看場子打架,路上看到不順眼的,也要主動上去欺負欺負。
現在怎麼樣?
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當保安?
而陸辰將手下小弟打發出去,每個人都有公開的情況,反而刺激到了更多的人來投。
所以白福承諾的送人手來乾活,其實並不是瞎說。
白福走出廠子,正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sub緩緩停靠在路旁。
車門打開,陸辰(分身)對白福招招手。
白福走過去,毫不猶豫坐上了副駕駛。
“老闆!”
陸辰點頭:“馬文信怎麼說?”
“好東西,一定程度上已經可以媲美真正的工業模板,不過調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此期間會有不少的材料被浪費!”白福說道。
“這是小事!讓他印就是了!”
陸辰擺了擺手,對此壓根就不在意。“你準備一下,我們需要去一趟美利堅。”
“明白!”
白福早就知道本體的計劃,聞言毫無驚訝之色,隻是淡淡的點點頭。
陸辰也不再說話,車子一路往城區駛去。
……
三姑山,盧家村祠堂。
今天的祠堂異常熱鬨,一大群年齡不一,長相和穿著都很怪異的老頭,顫顫巍巍的走進來,圍繞著擺在中心的長桌子,各自合作。
祠堂外,二十多個正值壯年,身穿短打衣襟的壯漢守在左右,一個個睜大牛眼,戒備著四周。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說老頭開會,反而像是粉佬這大聲密謀似的。
鐺鐺鐺!鐺鐺鐺!
此時,坐在上手的乾枯老頭拿著小錘子,不斷敲打在旁邊的銅鐘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現場迅速安靜下來。
那乾枯老頭拿起眼前的演講稿,眯著眼睛找了半天,纔看到了自己的第一段話。
“各位,我是五九年白紙扇盧順德,就負責召開本次叔伯輩大會!”
他年紀不小了,氣不夠,隻是大聲說了一段話,就微微有些氣喘,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找回了當年主持大會時的感覺,他的眼睛竟然一點點亮了起來。
“最近江湖上有多亂,相信你們應該都聽過了,鄧伯串爆雙東番先後死於非命,各區堂口的大哥也接連遭到刺殺。
以至於人手不足,丟掉了不少地盤。
我們可謂損失慘重,元氣大傷。但是外麵那些傢夥,有人殺掉幾個和連勝叔伯,就可以影響每兩年一次的選舉,將來可以打垮社團,那就太天真了……”
枯瘦老人喋喋不休的想要長篇大論,旁邊幾個老頭卻已經滿臉不耐煩。
“喂,臭屁德,你能不能說重點呀,我的腰坐的好疼!”
“對呀對呀,我急著回家看電視!”
“我孫子今天回來!”
有人起了話頭,其他的老頭也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這嚴肅的大會瞬間變成了菜市場。
一個守在外麵等結果的漢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雖然早就猜到,這場大會會開的稀爛,卻冇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一個結果。
然而,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再鄧伯等人被一鍋端了之後,有資格作為替補上位的傢夥,隻剩下這些顫顫巍巍的老東西了。
鐺鐺鐺!
“彆吵,讓我先把正事說完!上一節龍頭巴閉死於非命,我們需要儘快選出下一屆龍頭,現在有兩個人選,一個是灣仔辰,跟龍頭巴閉的。
另一個叫銀蛇,原來是跟魚頭標的。現在,投票吧!”
此言一出,祠堂內便安靜了下來,一群老頭麵麵相覷,忽然有一個人問道:“魚頭標是誰?”
“不知道啊!從來冇聽過!”
“我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走粉的!”
“現在還能夠走粉嗎?聽說打的很厲害呀!”
“那就選另外一個吧,另外一個叫什麼來著?”
聽到耳邊的議論聲,坐在首位的盧德順趁機敲了敲鐘:“選紳士辰的舉手!”
一時間,手臂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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