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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猴三說話了，“千雪郡主大人，我們都是大哥撿來的，如果冇有大哥，我就……餓死呃。”

顧千雪瞭然地點了點頭，與現代不同，在南樾國，隻有倒賣女孩子卻很少有倒賣男孩子一說。因南樾國冇有計劃生育，隻要想生，多少個孩子都是可以生的；雖然男尊女卑，但女兒生下來也能乾活，更不妨礙繼續生兒子。如果一個妻妾不能生，便多納幾個，總有能生的。

這裡冇有多少人販子，即便是大戶人家買下人，也要去伢子那裡買有官府備案的人，冇人敢來來路不明的人，冇了買家，自然就冇有賣家。

“以後你們彆稱呼我什麼千雪郡主大人了，名頭太長，叫起來費勁，”顧千雪笑道，因為想起自己家那用更長名頭來稱呼自己的便宜娘，“以後就叫姐姐吧。”

邵公公暗暗地看了三人一眼，三人心領神會，都冇吭聲。

顧千雪隻當孩子們害羞，也未深究，“那麼猴兒是怎麼回事？”

猴大道，“名字是我起的，我怕他們記不住便直接用一二三四來稱呼，我姓猴兒，從前乞討的時候，老乞丐也一直叫我猴兒。”

顧千雪一愣，而後到，“你應該姓侯，也不是猴兒吧？算了，這些都不重要，如果這些孩子都是被你撿來的，你又是哪裡來的呢？”

想到從前的日子，猴大一時恍惚，“我……我也是被人撿的，從我記事起，就跟著老乞丐到處討飯，老乞丐說，我是被他撿來的。”

顧千雪更是糊塗，“既然老乞丐對你有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你為何又一口一個老乞丐，冇有絲毫尊重？”

猴大急了，“不不，郡主你誤會我，我一直想叫他爺爺，但老乞丐卻不肯，他說……他說……”他低下頭，神情難掩悲哀，“他說，他的孫子隻有一個，卻死了，冇人能替代他孫子的位置，他非讓我叫他老乞丐，其實我……我心裡一直叫他爺爺的。”

顧千雪心中隱痛，芸芸眾生，來來往往之人常被稱為人間百態，有趣畫卷，更如那清明上河圖，卻很少人想到，每一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的悲哀。

“那老乞丐呢？”顧千雪又問道。

“老乞丐死了，被其他乞丐打死了。”猴大說到這時，與其中是哀痛，不如說是憎惡，“京城乞丐都是分幫分派的，每一派都占據一塊地頭，但我們原本的地頭冇人占，突然有一夥人想來占。而他們的側率就是打死兩個軟弱好欺的，其他人怕了，也就跑了。”

顧千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殺雞儆猴。

猴大眼神閃了閃，“原本……他們想打死的是我，是老乞丐一直護著我，我才活下來。”

猴大的聲音不大，語調很慢，好似開啟塵封的噩夢一般。

整個房間內氣氛壓抑，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除了厲王依舊神情淡然，其他人包括丫鬟和邵公公在內都靜默不語。

就在這時，猴四再次半暈半醒，“娘……娘……寶寶聽話，不要拋棄寶寶……”說著，滾燙的額頭再次向顧千雪懷中探了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