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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丞相道,“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事,若細究,隻是個陳年舊事罷了,殿下應還記得您的表妹裴千柔吧?”
太子笑著點了點頭,“顧千柔。”糾正了下。
裴相略有窘迫,卻未表現出來,“確實是柔兒那孩子,她從前一直傾慕殿下,從小到大忠誌不渝,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老臣和夫人為其看了許多京城才子俊傑的畫像,她卻連看也不看的發脾氣,這……”等著太子接話。
太子隻是笑著,卻未接話,好似不懂。
裴相乾笑了兩聲,“老臣有錯,這等兒女私事不該占用太子的時間。”
太子依舊不說話。
裴相開始唱獨角戲起來,“關於那個關東城一事,老臣立刻部署,且有一名既不在朝中為官,又十分穩妥之人,殿下儘管放心。”
太子這纔開口道,“裴相費心了。”
裴相繼續了上一個話題,“老臣自知不應在兒女私事上打擾殿下,但……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關於表妹之事,”太子終於接了話,“本宮自還是記得的,表妹聰慧可愛,才思敏捷,卻是可人。”
太子的反應都在裴相的意料之中,但依舊裝出了驚喜,“真的?殿下真是這般認為?”
“自然。”太子道。
“那柔兒……”
太子點了下頭,“若表妹不嫌側妃之位委屈,本宮自然願意。”
裴相大喜,甚至站起身來拜了下。
因為裴千柔之事,尷尬緩和了許多,接下來的談話便輕鬆愉快,直聊了半個多時辰,太子才親自將其送出去。
裴丞相剛出門,便有夜行衣隨從上前,為其披上黑色披風,更是扣上帽子,將整個人掩在黑暗之中。
與黑夜和披風相同,裴丞相的臉色也是烏黑烏黑,未被人發現而已。
太子目送著裴丞相離開,直到不見了人影,白玉一般的麵頰才爬上陰險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極為邪惡,關了門,也將見不得光的勾當掩蓋。
顧千雪一夜未睡!
第二天清早便找了個藉口,早早出了宮。
本想尚書府,但在家門口轉悠了一圈,又去了無名居。
本來即將熄滅的暖閣地火龍,重新燃燒,整個房子藥香濃鬱,時不時從某個房間還傳來咳嗽聲音。
顧千雪將隨從的下人遣了,自己入了暖閣,卻見房間裡,初煙端著藥碗,蘇淩霄則是坐在床上靠著軟墊,一邊翻閱著賬冊一邊咳嗽。
“病還冇好,怎麼又開始工作起來了?”顧千雪習慣性的責備,連她自己都不知從何時開始,喜歡教訓人,“勞累傷元氣,冇元氣如何恢複?還有,你就眼睜睜的看初煙在旁邊端著藥碗?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初煙心中道,主子的憐香惜玉隻針對郡主您啊,如果是您在這端著藥碗,主子第一時間去喝,“郡主彆生氣,奴婢剛端來藥,主子正準備喝呢。”
顧千雪先在門旁的盆中洗手,擦淨了才走過來,接過初煙手中的碗,“小初煙學會扯謊了,這可不是好事。”藥碗明明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