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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失蹤,顧千雪冇了賜婚對象,加之又被二皇子打傷,觸動最大的要數顧老太太鄭氏!
隨著時間的推移,擁有孫子的驚喜已逐漸消失,貪得無厭的人類本性,在鄭氏身上更是發揮得淋漓儘致。
自打顧千雪被送回顧府,鄭氏便蠢蠢欲動,開始找冰人物色名門閨秀。
嫡女不行便找庶女,嫡長女不行就找嫡庶女,至於像裴姨娘那樣眼瞎心傻的,鄭氏是不指望碰見了,畢竟顧尚書也不是正值年少了。
因為鄭氏開出的酬勞不少,京城冰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跑到顧尚書府,幾乎踏破了門檻。
每個冰人都帶來不少女子的畫像,有出身好但容貌一般的,有出身差一些但容貌好的,有容貌一般但有才學的,還有才學一般但能生養的,那送入滿福院的畫像堆積成小山。
總的來說,顧尚書依舊是個熱門人選,先不說其官位不低,隻說其容貌出眾、才學斐然,加之正室是個傻子不會被拿捏,就算是到時候被趕出去,也能拿到大筆遣散費,有了這筆遣散費當嫁妝,再好好的嫁入一戶好人家,不成問題。
怎麼想,為顧尚書做妾,不是一個賠本買賣。
鄭氏忙得如陀螺,畫像看花了眼,卻也不敢立刻鬆口。
她在等一個契機,或顧千雪出嫁,或其他。
另一邊,蘇淩霄出了顧尚書府,入了馬車的瞬間,麵龐上疏離淡漠的表情蕩然無存。
他垂著眼,濃密的睫毛蓋住冰冷的眸子,薄唇也是緊緊抿成一條線。
他修長的手指在馬車中小桌上輕輕地瞧著,不規律的敲打聲泄露了他內心的矛盾掙紮。
車廂傳來初煙恭敬的聲音,“主子,我們回去嗎?”
車廂內卻未傳來回答。
蘇淩霄好似未聽見初煙的問話,實際上卻是聽見了。
好半晌,他才長歎一口氣,“回吧,他應該也到了。”
“是。”初煙眸色一轉,恭敬道,她知曉,主子料到某位貴客會到,否則也不會將蘇掌櫃刻意留下。
車隊很快啟動,很快便在顧尚書府門前消失。
無名居。
他來了。
他從前一度是常客,但不知何時開始,卻不再踏足半步。
從何時開始?好像是,從蘇淩霄與顧千雪熟識開始。
兩人心如明鏡,但卻齊齊緘默,默契的不提此事。
但當他再次踏入無名居大門,兩人即將見麵時卻發現,冇有彼此想象中的那般尷尬。
春末夏初,蘇淩霄依舊住在暖閣,地火龍徹底熄了,但房內一應用具已經悄然換成夏季用品,看起來涼爽又盎然。
厲王靜坐在正廳,愣愣看著牆角的琴架,以及被蓋了錦簾的古琴,好似能看見他在彈琴、她在起舞一般。
蘇掌櫃被蘇淩霄留下等待貴客,但貴客到了卻閉口不言,周身散發著生人莫近、格殺勿論的氣息。
這種僵持的氣氛終在蘇淩霄歸來時消散,就如同暴風雨後,烏雲褪去,陽光明媚得如同根本未有雷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