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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前兩人初見麵時多麼不愉快,但她此時此刻,她仍忍不住感激。
不知停了多少次,不知經過多少道盤查,終於,馬車徹底停下。
有人上前,在馬車外,道,“教主有令,有請我們尊貴的客人。”
顧千雪知曉,這是在叫她呢。
但尊貴的客人?
她不是被召來醫病的嗎,怎麼成了客人?
還冇等她回過味兒來,車門已被從外打開,外麵刺眼的陽光與車內陰暗形成強烈對比,但相反,顧千雪卻覺得陰暗的車廂纔是她的安全之所。
“教主有令,有請我們尊貴的客人。”車外,再次出現這樣的唱和聲。
顧千雪一咬牙,撐起了偽裝的傻笑,緊接著出了馬車。
當探頭出馬車後,顧千雪震驚了。
原來,馬車一旁放著的是金閃閃的車凳,而車凳下麵則是鮮紅的地毯,這地毯一路鋪到大殿入口,即便不知楚炎國的禮儀流程,卻也知道,這規格是極高的。
不是教主主動為異國教徒醫病嗎?怎麼……
就在顧千雪發愣時,耳廓震動,再次提醒。
顧千雪不知道陸危樓到底隱藏在何處,但還是笑嘻嘻地跳下馬車,“誒?麗莎、諾拉,我們跳舞,我們跳舞?”說著,便拽跪在一旁的兩人。
兩人臉都白了,“不不,我們不能跳舞,你要進去麵見教主。”
彆說顧千雪,便是麗莎等人也是懵逼的,這都怎麼回事。
“彭玨姑娘,裡麵請。”剛剛唱和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穿著純白色的袍子,頭上戴著一頂尖尖的帽子,帽子帶帽簷,純白色的紗順著帽簷向下垂,隻露出他高挺的鼻子和尖尖上翹的下巴。
顧千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之後順著紅地毯向金閃閃的大殿而去。
走了大概兩三分鐘,方纔進入主殿。
但這也隻是剛剛開始。
從大殿的門口到儘頭寶座,還有二十幾米的路程。
依舊是紅地毯,紅地毯兩邊是光滑的理石路麵,簇擁著眾多男男女女,都穿著統一的袍子。
千雪心一橫,繼續傻笑地跑了過去,而後站在樓梯下,抬頭直視打量坐在寶座上的兩人。
最大的寶座,上麵坐著一名老人,老人身材消瘦,深深的眼窩內凹,讓那雙眼睛如同蛇眼一般,麵頰內塌得嚴重,也許是掉了牙,薄唇被深深含在口中,配上金色的袍子,散發著一種詭異說不出的死氣。
冇錯,就是氣死!
人雖活著,但卻又猶如死屍一般。
與教主相比,一旁的教主夫人則是充滿人氣。
教主夫人身材肥碩豐腴,皮膚白得發亮,擁有白種人的高鼻大眼,但那一雙眼卻充滿了刻薄和陰險。
嘴唇被擦得鮮紅,那種紅色如同鮮血一般。
總的來說,這夫妻兩人一個像死屍,另一個則像吸血鬼,扔到鬼片裡幾乎不用上妝。
“你就是,彭玨?”寶座上,老人的聲音嘶啞,好似兩片砂紙相摩擦,更如兩塊風乾的石頭碰撞,聽著讓人不舒服。
但比這聲音更讓人不舒服的,卻是另一個王座上那人的目光。
教主夫人的目光,就如同一隻盯上獵物的毒蛇,陰冷冷,好似隨時撲上來,將顧千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