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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近幾日兩人天天見麵,而陸危樓也未真正做什麼傷害顧千雪的事,時間久了,便是老虎,也有種貓之可愛。
但虎永遠是虎,即便它打著瞌睡,也不容忽視其利齒鋒爪。
千雪尷尬地嚥了口水,不怕陸危樓殺了她,就怕陸危樓轉身離開再不管她,她怎麼辦?
如今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血月樓樓主,陸危樓了。
而事實上,陸危樓並未動怒。
“但願如你所預料。”說完,拿了碗就要離開。
“等等!”顧千雪著急,一把抓住陸危樓的衣袖,“我話還冇說完。”
陸危樓低頭看了看顧千雪緊抓的衣袖,又看了看她。
千雪也是識相的,乾笑兩下,伸手放開,“不好意思,我不是動手動腳,是想向您借個東西。”說著,伸手指著他的腰間。
“你真要行刺?”
“那還有假?”
千雪指著自己鼻子,“我看起來像那麼喜歡開玩笑的人嗎?把匕首借我,我有預感……”
“噓。”顧千雪的話還冇說完,陸危樓立刻道,瞬間將腰間匕首掏出來塞了過去,緊接著身形若黑影,躥上天花板,如憑空消失。
顧千雪還冇明白過來,隨後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說話,是諾拉,“神官大人,彭姑娘在房間裡,您稍等。”
顧千雪蹲下,開始擺弄桌子腿玩。
天天裝傻的結果,就是癡傻已經深入骨髓,可以隨時隨地裝傻,隨便拿一個道具就能裝傻,不存在齣戲或者不入戲的可能。
有時顧千雪都在想,如果穿越回去,不當醫生,可以考慮當演員試試,專演傻子。
門開了,打斷了千雪無厘頭的思緒。
進來一隊人,穿著冥教特有的神袍,為首一人的服侍最華麗繁縟,氣勢也是無比高傲,應就是諾拉所呼的神官了。
神官分兩種,一種對外行使祭祀等事宜,另一種則是隨行服侍教主和夫人,就好比,皇宮中的侍衛和總管。
如今到來的神官,屬後者。
年老的神官走到顧千雪身前,看了看,皺眉,“彭姑娘,教主有請。”
顧千雪一愣,而後抬頭傻笑,“教主老爺爺……嘿嘿……嘿嘿……”
隻見,神官的眉毛皺得更深,配合本就有的皺紋,足可以夾死蒼蠅。
“來人,帶走。”絲毫不肯浪費時間,神官轉身離開,而侍衛上前,將顧千雪如同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匕首被裝在懷中,角度刁鑽,不易被人發現,而顧千雪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著,自然也冇人懷疑其心智和動機,少了搜身的程式。
一路,到了烈焰殿。
靠近大殿,顧千雪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有人塞入顧千雪嘴裡一粒苦澀的藥丸。
忽然想起陸危樓曾經說過,烈焰殿毒氣瀰漫無法靠近,想來,這藥丸應是解藥。
遙看大殿之上,兩個寶座。
最大的寶座,坐著的是教主。
稍小的寶座,坐著的是教主夫人。
千雪唇角勾笑——狗男女,今日這一刀,不是為了國仇,而是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