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下一刻,趕忙又甩了甩頭。
她放棄了。
啞奴是多麼純潔善良的孩子,啞奴一直小心翼翼地關心她,她卻要算計啞奴,她這樣,與那些歹人又有什麼區彆?
顧千雪雖然不想做好人,但卻實在無法對啞奴這樣單純的孩子下毒手,想法被打消。
深呼吸一口氣,顧千雪擠出了一抹笑容,道,“雅雅,我拜托你一件事好嗎?”
啞奴點頭。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最近幾天我每次想到錫蘭妃娘孃的一顰一笑,都內疚不已,我想為錫蘭妃娘娘禱告,你幫我問問你主子,可否讓我再瞻仰娘孃的儀容,好嗎?”
如果說地下接受不到信號,地上總可以了吧?
啞奴猶豫。
顧千雪焦急,怕啞奴拒絕,畢竟再拖上幾日,她真中毒了就徹底完蛋了。
“雅雅,你一定要幫我!你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個姐妹了,再過不久,我就要稱為一具行屍走肉,便是想表達歉意,也無法表達,我會……死不瞑目。”說著,還擠出的幾滴眼淚。
啞奴終於被說動,點了點頭,拉著千雪的手臂搖了搖,指了指顧千雪,又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其意是——你吃飯,我就幫你。
顧千雪心中暖暖的,對啞奴無比愧疚。
如果她能離開這裡,真想將啞奴也帶走,讓她自由、追求自己的人生。
“好,我吃。”顧千雪到了桌旁,真的開始吃飯起來。
啞奴站在一旁,表情無比困惑,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便輕聲離開了房間。
啞奴一離開,顧千雪便放下了筷子,開始細細部署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鐵鎖有了響動。
顧千雪趕忙將計劃好的劇本重新在腦海中溫習,而後醞釀氣氛,準備開拍演戲。
門開了,小臉紅撲撲的啞奴先進了來,緊跟著是二皇子宮淩安。
今日的宮淩安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衣服,改良式,既有南樾國服侍的內斂,在邊緣處又有楚炎國的華麗。
看到白衣,千雪便想起了蘇淩霄,卻不知一彆數日,其情況如何了。
同樣是白衣勝雪,但與蘇淩霄的清冷禁慾截然不同,二皇子宮淩安卻給人一種妖豔神秘之感。
二皇子見到顧千雪時,也微微一愣,頓了半晌,才道,“顧千雪,你又有什麼陰謀?”
顧千雪不解為何二皇子會停頓那麼一下,但卻未在意,“我能有什麼陰謀?如今的情況,我身中兩種毒,還被你囚禁於此,我隻是想為娘娘禱告罷了,至於我的內疚……從見第一麵,我便曾經說過,你以為我在說謊?”
“不用你禱告。”二皇子瞬間拒絕。
“我想,娘娘九泉之下,應該想看我懺悔的一麵吧,”顧千雪笑道,“娘娘生平最是睚眥必報……不,是愛憎分明,如果我是她,隻恨不得仇人跪在麵前日日懺悔,那才解恨。”
“……”
二皇子緩緩走向她,俯xiashen,一雙精緻的眼滿是陰鷙,“你會懺悔?嗬,直說吧,你想做什麼。也許我心情好,圓了你的願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