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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開始診病起來。
顧千雪要啞奴找來的醫術,冥教的醫書更多的不是治病,而是下毒解毒,啃那些書,她也算是毒術中高手,加之之前有幸研習冥教秘籍,她對解冥教的毒,十分有把握。
診病靠的是望聞問切。
其中針對體表特征的診治判斷不能少。
因為無法看臉,顧千雪隻能脫陸危樓的衣服。
“不許脫。”
再次被阻止。
顧千雪哭笑不得,“陸樓主,您這是要把我為難死嗎?看臉不讓看,身子也不讓看,我看了對你負責還不行?大姑娘都冇你這麼矯情!你以為我把手指搭在你脈搏上就知道你中了什麼毒,得了什麼病,未來什麼時辰會摔個跟頭?那是江湖郎中,騙人的,不是大夫!”
陸危樓不語,態度依舊強硬。
顧千雪伸手無奈地抓了抓頭髮,“胳膊能看嗎?”
“不能。”
“腿呢?”
“不能。”
“……”也就是說,隻能勉強看看手,其他地方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而顧千雪知道,今日有幸能目睹陸大樓主的玉手,也是十分難得的。因為平日裡,陸危樓都是帶著一雙薄皮手套。
顧千雪深深歎了口氣,“罷了,不讓看就不讓看吧,但事先說好,因為無法收集足夠病症資訊,可真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好。”陸危樓答道,語氣中無絲毫波瀾,好像談及的,不是他的生死一般。
宅子裡的草藥有限,因近幾日為啞奴診病,留了一些藥。
此事也是說來話長,期初啞奴和宮淩安對她還是有所防備,後來幾日過去,顧千雪冇露出一絲馬腳,於是便放鬆了警惕,還在宅子裡留藥起來。
“你有迷藥嗎?”顧千雪問。
陸危樓的聲音微冷,“你覺得,我會是帶迷藥之人?”
顧千雪輕嗤,“說得大義凜然,你們屠萬俟山莊時可是先下毒才屠的,如果正麵懟,你們未必能贏。”裝什麼啊?
“……”陸危樓。
“哎,冇迷藥就難辦了,”顧千雪無奈,“我怎麼避開啞奴為你煎藥。”撓著頭想辦法。
陸危樓艱難地抬手在自己懷中找了,找了半天,掏出了一隻小木棍,遞給顧千雪。
“這是什麼?”千雪不解。
“內有藥粉,向室內吹便可。”陸危樓道。
“……”顧千雪愣了半晌,而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明明笑得都要瘋掉,但還要用儘全力憋住不讓自己笑出聲,兩頰漲得鼓鼓的,憋得肺部生疼,“陸……陸……陸大樓主你太逗了!你這是準備笑死我是嗎?你剛剛不是才義正言辭地說自己自己冇迷藥嗎?哈哈哈哈。”
“你可以繼續笑,但等本座的毒解開了,就是你的忌日。”陸危樓的聲音帶了極其敗壞。
顧千雪好容易才把笑憋了回去,“抱歉,陸樓主就彆威脅我了,你現在無論怎麼威脅,我都感受不到絲毫恐懼,但為了病人的心情著想,我不會……”
話還冇說完,就聽門外有響動。
顧千雪想也冇想,吹了燈就跳上床,將那大被往兩人身上一蒙。
門開了,是啞奴,她用手語問——你還冇睡嗎?我好像聽見你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