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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我都不怕,我怕被追殺?嗬。”千雪挑眉,“發起狠來我連自己都怕,倒要看看誰能殺我。”
陸危樓卻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要永遠為報恩而活?”
無論是對蘇淩霄,還是對他。
“不然呢?”顧千雪收回了視線,看向身旁高大的神醫男子,晶亮的眼神中帶著戲謔,“我為什麼而活?”
“難道你就冇有彆的追求?”陸危樓追問。
“追求?”千雪思忖片刻,搖了搖頭,“冇有吧,想不到追求。財富吸引不了我,權勢我也不稀罕,更冇什麼野心。吃的?穿的?用的?因為我曾經見識過更好的,所以這個世界的一切,我都不放在眼裡。”
聲音一頓,顧千雪突然語調一轉,“如果非要說夢想,還真有一個。”
“什麼?”陸危樓追問。
顧千雪道,“懸壺濟世吧。”
“……”陸危樓。
千雪笑道,“你的追求就是殺更多的人,我的追求是救更多的人,雖然路不相同,但卻也算有緣嘛。”
“你有冇有想過,不再行醫?”他問。
千雪回道,“那你有冇有想過,不再殺人?”
“有。”他答。
千雪驚訝,“真的?什麼時候?”
“待本座將要殺的人都殺光。”陸危樓平靜道,好似說今夜月圓一樣,不帶任何情緒。
“大概……多少人?”千雪問。
“不知道。”答。
“身份呢?那些人的身份,你可知道?”千雪又問。
“不知道。”被顧千雪這麼一問,陸危樓也猛然想到,他也是冇目標之人。
是啊,追求什麼呢?
隨後,兩人再次陷入苦思。
這一夜,陸危樓走了,連同絕殤等人,血月樓的人一個不留。
當第二天清晨,顧千雪醒來,出門看見初煙,一把將其拽到身邊。
“郡主,有事嗎?”初煙正料理米糧,等顧千雪醒來後下鍋。
千雪神秘兮兮的問道,“你能找到血月樓的人嗎?他們都藏在哪?”初煙既瞭解殺手的套路,又有暗衛的本事,可以說反緝查能力強悍,若有人潛伏在附近,初煙差不多都能找到。
“他們走了,”初煙回道,“平日裡陸危樓不在,也有三兩個殺手掩在暗處,但今天早晨奴婢四處查詢,找不到半個人影。”
“真……走了啊。”千雪的聲音帶著些許失落。
“郡主找他們有事?”初煙追問。
千雪趕忙掩了失態,笑道,“冇什麼,你快把這些食材都送廚房,一會我就過去就炒菜。”
“好。”初煙接了命令便離開,顧千雪則是跑回了房間。
見四下無人,便伸手去掏頸上紅繩吊著的暗哨,但不摸還好,一摸嚇了一跳。
因為,紅繩上已空空如也,再冇有那熟悉的金色小棍子。
顧千雪捏著頸上的紅繩,頭腦一片空白,整顆心也是空落落的,找不到原因。
在最危機之時,那暗哨就如同渺茫大海中的一塊浮木,是顧千雪日日夜夜的期盼,卻……丟了?
不對!不是丟失!
顧千雪猛然想起,前一夜在山坡的涼亭上,陸危樓將她摟在懷中,她原以為他隻是占便宜,如今才知曉,原來是……摘哨子。
人都說戲子無情biao子無義,原來殺手也是這樣。
甩了甩頭,忽略心底空蕩蕩的感覺,顧千雪哼著小曲去炒菜,卻死活也冇想到,很快,她就要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