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員們噤若寒蟬,紛紛垂下頭,不敢和厲王對視。
此時,太子站在堂上與厲王客套,而厲王則是緩步到大堂的桌案,一撩衣襬,坐了下。
這位置,原本是太子的。
就在眾人以為太子會和厲王一同坐上大堂高位時,卻聽厲王淡淡道,“來人,請太子入座。”說著,修長手指好似隨意一指大堂下的一個位置。
眾官員更是震驚,將頭垂得更低。
這座位,大有說法!
一般會審時,幾位官員都是一同坐在大堂之上,換句話說,大堂桌案後坐著之人,便是掌握權力之人。
而若貴賓前來,或在旁觀摩,則是冇權坐在大堂桌案後,而是坐在大堂一側。
厲王就這麼不動聲色地將太子的權力給拿了。
與之前的尷尬不同,太子麵容平靜,俊美儒雅的麵頰隻有一抹從容笑意,絲毫冇有狼狽。
他優雅地坐上侍衛送上的椅子。
厲王隨手拿起了檀木製的驚堂木,“大堂上的官員,有多少是本城官員,有多少是其他城臨時調來?”
一些官員麵如死灰,一些戰戰兢兢。
大堂死寂片刻,為首一名官員上前,“回厲王殿下,因關東城人手不足,大半官員都是從其他城臨時調來,隻有小部分是原本關東城的官員。”
“哦?”厲王的麵色帶著玩味,“這麼說,太子來之前,關東城一直人手不足?”
眾人不知如何回答,因太子來到關東城後便開始換血,將一些不願服從他的官員都打發了,剩下的都是願效忠太子之人。
而因為人手不足,便從其他城調來一些官員。
“回厲王殿下……是的。”官員也隻能如此回答,“原本關東城的官員大半上了年紀了告老還鄉了,還有一些因為個人追求而辭官。”
“個人追求?”厲王唇角勾起,卻不是笑,而是譏諷,“這個詞用的好,本王喜歡。”
兩人對話並未入太子之耳,他隻是靜靜坐在椅上,一雙桃花眼淡淡看向大堂的門口。
在這一戰上,他輸了嗎?
功虧一簣!
剛入關東城,他收買官員,將一些不願投靠他的全部清除,將一些願意投靠他的,升官打賞,又從其他處調來不少官員和兵士,甚至他做好了接手趙家軍的準備。
但第一個問題出現了,裴相突然投靠了皇上,要將趙家軍拱手送給皇上。
於是他與裴相爭端,用勢力擠壓趙家軍勢力,更是使用離間計挑撥裴相和薛旭峰之間的關係,將薛旭峰收買。
薛旭峰欺上瞞下,他也擬了個趙元帥的私生子。
他引入楚炎國人,不僅是為了利用冥教控製趙元帥、排擠施壓趙家軍,控製全城百姓,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
城亂,他才能出手大清洗!
原本關東城一片安寧,他無從下手,但楚炎國來就大不相同,待完全接手了關東城及周邊地區,拿下趙家軍,他就可以藉著清邪教的名頭,對關東城再次進行一次大清洗,將所有不肯投靠他的人趕儘殺絕!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這一戰,他能收複南樾國四分之一的勢力。
然而卻……功虧一簣,問題到底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