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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公公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從前是秦妃娘娘身邊的紅人,現在專心伺候厲王。
厲王可不是一般人敢惹的,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厲王。
因皇上還有理智、有人心,眾人求情,即便不能免罪,但考慮到各方麵的影響,皇上也能將那罪責減輕些許。
但厲王可就不是了,千萬彆指望厲王為誰減責,隻要厲王不濫殺無辜,眾人便阿彌陀佛了。
會有人問,如此濫殺無辜的厲王,為何皇上還縱容他?
原因很簡單。
厲王就如同皇上手上的一把刀,好刀斬鬼折神、殺人如麻,卻必須用人血煨著,若少了人血,長此以往,再好的刀也不夠鋒利。
加之,皇帝要以德服人,但一個受寵得無法無天的王爺,便可以用強悍的手腕做任何想做之事,而皇上,卻博了個溺愛皇子的美稱。
如果問皇上最喜歡哪個皇子,會有人說是親政愛民的皇子、會有人說是學識淵博的皇子,而實際上,皇上最喜歡的,恰恰是這個厲王。
因為所有皇子中,隻有厲王的母家冇有背景,隻有狂妄狠戾的厲王冇有臣子跟隨,是他最放心的皇子。
這樣的皇子手下的心腹,誰人不怕?
彆說顧尚書一家抖了三抖,就是那馬老太醫都下意識打起了精神,生怕招待不週。
冇一會,邵公公上前,很親切熱情的與鄭氏打招呼,與顧尚書和馬太醫寒暄,隨後臉一翻,剛剛還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高傲,到顧千雪麵前卻是可憐巴巴的,“小姑奶奶呦,您怎麼還不過去,咱王爺都快火了!”
“邵公公息怒,今日不是我不去,而是大清早的被人堵了院門出不來,家裡發生了一些瑣事。”說著,便冷冷向柳姨娘和裴姨娘處撇了一眼。
邵公公也隨著顧千雪的眼神看去,頓時明白了個大概。
柳姨娘嚇的都快尿了褲子,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跳進去,永遠不出來。
邵公公哼了下,用他那不陰不陽的尖嗓子道,“呦,尚書府還真是個好地方,一個姨娘竟欺到了嫡小姐院門前,這種笑話,我那康老哥哥最愛聽,咱家回頭見了康老哥哥,一定和他說道說道。”
康老哥哥,說的不是彆人,正是伺候在皇上跟前的大太監康全。
這可比告訴厲王還可怕,本朝最重門第和孝道,若哪位大臣寵妾滅妻,那是要治罪的!而這種妾室欺負到嫡女頭上,便是不治罪,也得有不小的懲罰。
鄭氏嚇壞了,“邵公公,千萬彆,一切都是誤會。”而後哀求的眼光看向顧千雪,“千雪啊,你倒是說說啊,這可事關你爹爹的前程。”
顧千雪看了一眼顧尚書,見顧尚書麵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便知警告已經奏效了,莞爾一笑,“邵公公真是誤會了,她們堵我那院門是為了告訴我,我母親趙氏有孕,這不,連馬太醫都請來了。”說著,伸手一指馬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