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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雪想了想，“這名字還是空著的好，留有無限遐想，也許有一日你身邊真出現了有意義之人，讓她來取也不錯。”

蘇淩霄垂著眼，又為顧千雪倒了杯茶，笑而不語。

“怎麼，不同意我的話？”顧千雪追問。

蘇淩霄見瞞不過去，隻能道，“那人不會出現，在下也不會允許她出現。”

“為何？”顧千雪疑惑。

“在下的生命有限，如今毫無牽掛的走，輕鬆自由，若有了她，那死亡怕是極為痛苦吧。”蘇淩霄感慨道，說著，將斟滿藥茶的杯子推向顧千雪。

千雪點了點頭，“也對，反正你也活不長了，就當一輩子光棍吧，來，乾杯。”

“……”蘇淩霄。

顧千雪狡黠一笑，“怎樣，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刺耳？”說著，靈巧的雙眼盯著蘇淩霄那消瘦的麵龐。

蘇淩霄無奈地微笑，點頭，“是啊，雖然事實如此，但顧小姐快人快語地說出來，在下心中依舊苦澀難言。”

“那就……”顧千雪剛要誇誇其談，卻猛然發現自己太過自大，自己的抱著迷茫來到皓嵐書院，如今卻給人家講起大道理，可笑。

各人有各人的路，旁人無法代替其行。

於是，顧千雪便隻飲茶，不說話，而蘇淩霄彷彿猜到其心中所想，隻是淡笑著陪著，卻也不追問。

室內平靜了許久。

蘇淩霄道，“顧小姐，你覺得，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人活一世的意義又是什麼？”

顧千雪噗嗤一笑，“呀，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啦，往日為旁人解答難題的淩霄子，竟然問我問題，小女子還有點受寵若驚呢。”

蘇淩霄雙手作揖，拱手道，“顧小姐大智若愚，乃大智者，還請顧小姐不吝賜教。”

顧千雪從椅子上站起身，在房內慢慢踱步，抬頭看向那高聳的書架和天花板，上麵珍貴書籍滿壁。“你看了這麼多書，探討人生意義的哲學書想來也許多吧，從前我也看了幾本，都冇什麼意義，最終還是車軲轆話來回說，或者不答反問裝高深。”

蘇淩霄雙眸一亮，表情也是隱露興致。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他，好像能抓到那答案，那答案卻突然如同風，讓人抓之不住，他從未想過與他人探討，因為即便談了也是白談，但這個顧千雪而卻不是。

這個顧千雪非常神秘，她極力裝得平庸，但無論言談舉止還是說出的人體循環等學說，都與凡人不同，蘇淩霄甚至很後悔，若早知那傳言平庸的顧府大小姐如此，為何不早點與之接觸。

若早幾年，他是否……還有救？

而從前的顧千雪，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雖然看了許多書，思考許多問題，但平心而論，蘇淩霄並非求知慾很強的人，看書思索，彷彿是一種習慣或本能，但今日，他確實真真正正對一個事物感了興趣，便是麵前這人——顧千雪。

“不知顧小姐對人生意義是否有看法？”蘇淩霄既期待又擔憂。

期待的，是顧千雪的回答；而擔憂的，也正是顧千雪的回答。他不希望看走眼，他希望顧千雪能讓他驚豔。

“看法嘛，自然是有。”顧千雪快步走了回來，坐到椅子上，“來，聽我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