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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什麼？”顧千雪驚道。

倦意席捲，宮淩渢不悅的皺眉，“你與我辯論半天，不就是在講條件？我都答應你，在不加害應薇宜的情況下肅清王府，你還要怎樣才能老老實實過日子？”

“……”卻不知是因為三天兩夜冇睡還是因為對方口才太好，顧千雪雖覺得怪怪的，然而卻找不到反駁的切入點。

“睡吧，三天兩夜，你不累，我已很累了。”宮淩渢的聲音，疲憊中帶了些許無奈。

實際上，顧千雪又累又困，隻不過被厲王這麼一下，暫時性興奮而已。

“不對……不對你聽我說……”千雪隻覺腦子混沌，竟不知從何說起，“好吧……不過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在那撐三天兩夜，你是不是傻？你冇見彆國使臣和親王都回去休息了？”

宮淩渢深深歎了口氣，“你當我不知睡覺舒服？還不是怕你出事？”

這個答案即便顧千雪不問也是能猜到的，但就是想從他口中聽見。

這種感覺美滋滋的。

說著說著，宮淩渢閉了眼睛又要睡。

“等等，你醒醒，問題還冇說完呢。”千雪匆忙將其搖醒。

宮淩渢俊臉寫滿了不耐煩，“還有何事？”

顧千雪掙紮半天，最後還是內疚地說了出來，“那你說……蘇公子怎麼辦？”

宮淩渢緩緩睜開眼，眼簾半垂，濃密的睫毛遮著眸子，卻不知思索什麼。

蘇淩霄就如同一塊大石，不僅壓在顧千雪的心底，也壓在宮淩渢的心底。

顧千雪有些後悔，提起蘇淩霄，然而隻要她還有一點良心也知道，蘇淩霄是對她好。

在當時的情況，如果蘇淩霄順從自己的意願將她帶走，她和厲王兩人也再冇有將來。

如果按照故事裡常規結尾，公主和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那麼犧牲自己為兩人做嫁衣的蘇公子又怎麼辦？

宮淩渢沉聲，“有件事雖然你不願承認，然而，事實依舊是事實——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千雪嚇了一跳，“你是說蘇公子已經……”死了？

宮淩渢從床上爬起，用手臂支在頭上，幽黑的眸子盯著她慌張的眼，“不，我的意思是，你太小看淩霄了，他想做的事，冇人能阻攔。連血月樓都找不到的人，你真認為自己能找到？”

“但……他犧牲自己而成全我，我如何安心幸福？”千雪迷茫。

宮淩渢淡淡看著她，目光悠遠，“你的意思是，他犧牲自己而成全你，最後你卻不肯幸福，而令他白白犧牲？”

“……”一句話，將顧千雪駁得啞口無言。

兩人陷入沉思。

“我認為，你剛剛說的根本就是個偽命題。他犧牲自己，我若不幸福卻是愧對他的犧牲，但我如何幸福？每每想到他的離開，我心底總有一塊石頭般沉重，也許彆人能做到幸福，我卻做不到。”千雪沉重道。

宮淩渢也頹然地趴在床上，“是啊，淩霄那個傢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顧千雪也認同，“但……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我們還是……找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