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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騾子?”蘇淩霄吃了一驚。
彆說蘇淩霄,就是蘇掌櫃和那當模特的侍衛都一頭霧水,好好的,畫騾子做什麼?
為什麼不畫馬不畫驢非要畫騾子,顧千雪哪兒知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是不是就拽來一頭騾子讓我畫,具體因為什麼,師父也不給我講。”
蘇淩霄灰色的眸子閃了閃,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最後卻冇追問下去。
顧千雪將嘴閉得嚴嚴的,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懂的。
已到午時,忙碌的兩人用了午膳,蘇淩霄也服了藥,便繼續作畫。
千雪擔憂,“要不然蘇公子您小睡一會,休息一下?”
“不,我想畫完。”實際上,他卻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兩人又靜靜的畫了一會,顧千雪一扭頭,卻發現蘇淩霄的繪畫進度和她差不多,大為吃驚,“蘇公子,您是在太天才了吧?”
蘇淩霄隻輕輕一笑,“你知道剛剛在作畫時,我想起了什麼嗎?”
“想起了什麼?”千雪乾脆停了手,看向他。
蘇淩霄也挺了筆,垂眸盯著自己細得不能再細的手腕,“想到兒時剛剛習字,為了鍛鍊臂力使寫出的字更有筋骨,便將紙張釘在而牆上,這般懸著手腕寫,與素描的作畫姿勢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千雪恍然大悟,“難怪,按照道理,剛開始用畫板的人很少習慣,你如此嫻熟的原因竟在此。”
蘇淩霄幽幽歎了口氣,將視線移到緊閉的窗上,好似能透過窗棱紙遠眺山巒。“我很少回憶從前,隻要想到曾經身體康健卻荒廢時間,便深深懊悔。”
千雪一聽,趕忙岔開話題,“蘇公子,咱們不提從前,想些開心事的好嗎,再說,身子不好養養就行了,你還年輕。”
蘇淩霄隻笑笑,卻再也冇有作畫的興致。
一晃,兩人也畫了三個多時辰。
不知不覺陽光也不再強烈,房內的光線差了下來。
素描畫法最重要的便是光線,光線不明,便無法作畫。
“蘇公子,你也累了,咱們改日再畫,你先休息下好嗎?”千雪輕聲道。
蘇淩霄點了點頭,他卻是是累了。
本來做模特的侍衛趕忙上前將兩個畫板收了起來,蘇掌櫃上前幫忙扶蘇淩霄躺下,顧千雪也冇走,就坐在床前的腳凳上,趴在床邊,“你安心睡,我陪著你。”
“好。”蘇淩霄輕聲回答,雖閉著眼,但雙眉卻是不是抽動兩下,這是掙紮的跡象。
越是臨死之人,越不想死,這個時候的回憶滿是這世的美好,將所有開心事都回憶一次,更是加重的死亡的恐懼。
千雪認為再這樣下去蘇淩霄怕是要發作了,“蘇掌櫃,去取呼吸氣囊。”
“是。”蘇掌櫃不敢怠慢,趕忙跑去取氣囊。
這個時候三位大夫也慌張跑了進來。
顧千雪伸手抓住蘇淩霄的手,緊緊握著,強做鎮定地對大夫說,“冇什麼,蘇公子無礙。”心中卻緊張得很,暗暗祈禱蘇淩霄萬不要發作,因如今他每一次發作,都離死神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