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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人群中一名年歲很大的人,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家主……有件事……我也不知當不當說。”
周川穀道,“六叔請講。”
這人是周老神醫的堂弟,算起來也是周川穀的叔叔。
週六叔得到周川穀的鼓勵,還是不知從何講起,最後一拍大腿咬牙道。“我說出來你們彆笑話我,按照道理,咱們學醫的不應信那鬼神說、宿命論,但之前在廟鄉的時候,我曾與一個赤腳大夫相識,那赤腳大夫身患重疾,我努力為其醫治許久,最終不治,但那人臨終前感恩與我,將他師父傳下來的一本手劄作為遺物送給我。期初我還冇瞧得起這本曆經三代的手劄,但後來我驚訝的發現,一些無法解決的難題在手劄中竟有記載,這才引起我的重視。”
週六叔的話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盯著週六叔。
甚至連顧千雪都忘了呼吸,雙拳下意識擰緊。
相比之下,最閒適的依舊是蘇淩霄,他隻是淡笑著,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身側的顧千雪。
“週六叔您繼續說。”周容秋急切道。
“你們稍等,我去取來。”週六叔就這麼跑了。
周容秋二話不說,也跟了過去。
兩人離開,當歸堂的氣氛卻未鬆懈,顧千雪側過頭輕聲問道,“累嗎?”
“不累。”他答。
“真的?”說著,便看向他的唇,觀察其顏色。
若蘇淩霄的唇、麵和指甲發紫,無論在做什麼,都要立刻吸氧。
很快,週六叔攜帶手劄回了來,確切的說是周容秋將其揹著跑了回來,因嫌週六叔年紀大,走路慢。
為何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因為週六叔這個節骨眼提出手劄,便說明其上內容定然與淩霄公子的病情有關,而根據週六叔之前的猶豫不決的話語,也能推測出還與神鬼有關。
大家的胃口被吊起老高。
如果說與神鬼無關單純用藥物或鍼灸等治療,顧千雪是不信的,打死也不信。
然而一旦牽扯到了神鬼,顧千雪便有了一絲相信,畢竟她本身就是穿越身份,實在難以解釋。
在眾目睽睽之下,週六叔翻開手劄,指了第一頁,“看,這是……”
周容秋立刻打斷,“六爺爺您能說重點嗎?這種病症就彆說了,隻說淩霄的病症。”
週六叔趕忙點了點頭,開始飛快翻手劄起來。
而從始至終,蘇淩霄半眼都未看手劄,視線一直在顧千雪身上。
終於,週六叔翻到了他想表達給大家的一頁,“看這裡!”
眾人看去,卻見空白髮黃的紙上寫著一行字——醫一人而續命一日。
“……”眾人。
周容秋懊惱的拍桌子,“六爺爺您也太不靠譜了,這種話你也信?如果這麼說,我爺爺救了那麼多人,肯定現在還活著呢。”
週六叔眼神怯生生的,“但大哥也不是無疾而終,而是試藥而死。”
“……”這就尷尬了。
忽然一種悲痛瀰漫在當歸堂,因為眾人都有家屬因為試藥而死。
神醫周府的世人揹負著推動醫學發展的使命,所以纔不斷挑戰。
突然,有一人的聲音堅定,“隻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蘇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