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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掌櫃出了房間,初煙卻心情忐忑。
蘇淩霄艱難的掏出一個東西,“拿著。”
初煙不解,但當接到東西時吃了一驚,因為這個東西她見過,是暗哨!是血月樓的暗哨!
為何主子會有血月樓的東西?難道當初血月樓去關東城救千雪郡主真的是受主子所托?
想著想著,初煙腿一軟,跪了地。“主子,奴婢有罪。”說著,趴在地上長叩不起。
初煙有什麼罪?
當初她明知主子深愛郡主,卻依舊眼睜睜看著千雪郡主與厲王在一起,她不忠!
蘇淩霄卻未開口問她的罪,淡然得好像全部知曉,發生的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
“既然知罪,便將功補過吧。”
初煙一愣抬起頭,“將功補過,主子……如何補過?”
“我死之後,定會將屍體運回北醴國國葬,怕是你與康叔都無法脫身,而在我死的瞬間,你出冥教宮殿正門,隨意找個地方吹響暗哨,自會有人與你接應。”
初煙雙目大睜,驚駭在腦中炸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血月樓的人在附近?特意叮囑她出了宮殿正門吹響暗哨,是防止郡主聽見?為何要找血月樓的人來?“即便……真那般,難道我們不應將郡主一同帶到北醴國?”
“帶她做什麼?為我守節?”
一句話,將初煙噎住。
是啊,按照主子和國君的關係,國君怕定會逼著郡主守節,那樣……那樣對郡主實在不公。
郡主為主子做的,已經很多了。
“而且,即便你想帶,教主也未必能放人。”蘇淩霄的聲音虛弱得幾乎無聲,他也儘量降低自己的音量,到最後,幾乎是用氣說出,隻為了更省一些力氣多說一些話。
好在,初煙這種習武之人耳力過人。
初煙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但血月樓的人真的信得過嗎?”
“信得過,將她交給他也算是……”完璧歸趙四個字,他到底還是冇說出來。
初煙疑惑,“算是什麼?”
“冇什麼,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你出去吧,我休息一會。”
初煙隻覺得手心裡的金屬暗哨滾燙,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向床上看去,蘇淩霄正閉著眼,“放心,我冇事。”蘇淩霄輕聲道。
初煙這才鬆了口氣,十分擔憂地出了房門。
剛要關房門,卻見顧千雪回來了。
“郡主!?”初煙如同下意識將捏著暗哨的手藏在身後。
顧千雪並未注意到,“蘇公子如何?”
初煙眼神閃爍,“主子他……很好。”
“好,我去陪他。”對初煙笑了笑,顧千雪便進入房間。
當門關上的刹那,捏著暗哨的初煙渾身發抖起來。
蘇掌櫃問她,“剛剛主子對你說了什麼?”
初煙隻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房內。
蘇淩霄睡得很實。
顧千雪輕聲呼喚了兩聲,然而蘇淩霄卻未迴應,千雪鬆了口氣,也趴在他床邊昏睡了過去。
羅蘭宮是聖女所居住的宮殿。
從安塔娜回來後便狠狠發了一通脾氣,不僅砸了房間所有能砸的東西,還將火氣發泄在伺候她的婢女身上,整個羅蘭宮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