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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頭子被這般怒斥很不爽,但看在銀子的麵子上,生生的忍了,“這位大人,首先你們下單的時候隻說要活的,我們便默認為隻要活著怎樣都行。其次,這女人反抗得厲害,如今南樾國下了搜捕令,如果一旦她跑了,我們拿不到銀子是小,大人對上麵的人,可就不好代交了吧?”
“……”唐暄嗇略微思忖,也是這個道理。
想到當初皇上交代,隻要是活的就行,唐暄嗇也認為其是否完好無所謂了。
“罷了,就這般吧,”說著,對身旁的心腹道,“取銀子來。”
立刻有人送上大筆銀兩。
殺手頭子和殺手都極為滿意,雙方的交易算是十分順利。
但殺手頭子即將離開時,唐暄嗇又想起一個問題,“不是聽說,有個做內線的嬤嬤嗎?那人在哪?”
殺手頭子立刻道,“那老女人要逃跑,我們便乾脆殺了她。”
唐暄嗇點頭,“辦得好。”
殺手頭子殘忍地勾了一抹笑,眼底閃過陰險。
隨後,兩方各得所需的人便這麼離開,唐暄嗇則是命人將滿身是血的顧千雪搬到了馬車上,幾人迴歸了北醴國使臣車隊。
唐暄嗇將顧千雪安排在自己的備用馬車上,卻未讓人靠近,他的心腹仇翰逸上前道,“侯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唐暄嗇道。
仇翰逸壓低了聲音,“王爺,小人的意思,雖然我們出了南樾國國境不用忌憚,卻還要提防一些,那殺手頭子雖然粗魯,但將那女子弄傷的法子卻很好,一旦是傷了便冇精力逃跑,畢竟……皇上下達的命令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唐暄嗇麵色陰沉,點了下頭,“剛剛我想的也是這件事,卻拿不定主意找人醫治還是不找人醫治。”
仇翰逸眯了眯眼,“治還是要治的,卻彆治好,也彆找丫鬟來照顧,就讓吊著她的命,一直吊到皇宮便好。”
唐暄嗇點頭,“所言極是。”
於是,顧千雪一直到北醴國國都宣永城,皆處於昏迷狀態,彆說康複,便是清醒的時間都屈指可數。
每日隻有停歇的時候,纔有丫鬟上前,為其喂水喂藥,整理衣物。甚至,還有一次險些停了呼吸。
北醴國。
京城,宣永城。
皇宮。
顧千雪被安置在了舞陽宮,太醫們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纔將其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隻因這她傷得太重了。
失血過多,腹部的傷口感染惡化,內傷,饑餓,高燒。
當太醫們見到這名重傷女子時甚至近氣多出氣少,皇上下令無論用任何手段、任何藥物都要將她救活,直到她正常呼吸的瞬間,太醫們才鬆了口氣。
而當顧千雪徹底醒來時,卻已是兩日兩夜了。
當顧千雪睜開眼時,入目卻是一人。
一名年輕男子。
卻見那男子頎長的身材被一身金燦燦龍袍包裹,其烏黑髮絲被純金鏤空髮飾束在頭頂,但吸引她的卻是那張臉。
那張臉,她極為熟悉,他有著一雙乾淨利落的劍眉,一隻筆直高挺的鼻,以及抿緊的一雙薄唇,整個人雅如靜水明月,飄若高空流雲。
當她看到那雙熟悉的淡灰色眸子時,激動得掙紮著想坐起,“淩……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