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千雪便這麼磨磨蹭蹭地慢慢躺下,閉上眼,再不說話。
鳳脩自然是不信的,但麵前的女子囂張得很,根本不將他堂堂皇帝放在眼中,更不怕死,然而他卻又不敢讓她死。
這個身體虛弱的女子就如同一塊燙手的芋頭,難以對待。
最終,鳳脩隻狠狠地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宮女們入內,趕忙將床上帶著血跡的被子換下,為顧千雪重新喂藥喂水,這才放心。
倒不是宮女多麼心善,而是皇上的命令,絕不能讓這南樾國女子死掉。
待房內血跡被清理乾淨,室內又點了熏香,血腥才逐漸衝散。
顧千雪躺在床上,閉著眼,頭腦卻逐漸清晰,瘋狂運轉起來。
翌日。
傍晚。
顧千雪冇想到的是,北醴國國君又來了。
既然他不信她的話,為何還要來?或者說,實際上他想知道關於蘇淩霄的一切。
也許這便是手足情深。
顧千雪被宮女們扶著坐起,宮女們戰戰兢兢的離開,隻留顧千雪與坐在不遠處的國君鳳脩。
待所有人都離開,房內無人,鳳脩這才乾咳了一聲,“你繼續說。”
顧千雪頷首垂眉,十分柔順的模樣,她能猜到北醴國國君定然是找某些途徑確定昨日她所說的真偽,如今確定為真,纔回來繼續聽她解釋。
幾乎瞬間,顧千雪又意識到樂一個層麵——她昨日所說,關於婚事,蘇淩霄囑托了兩人,除厲王外便是初煙,也就是說,北醴國國君有可能找初煙對峙,或者說……初煙在這裡。
“怎麼,編不下去了?”鳳脩的口吻帶著濃濃的嘲諷。
顧千雪未抬眼,依舊是一副柔順的模樣,“不,而是昨日被國君打斷,有些記不起講到哪裡。”
鳳脩冷哼,“你說到被迫嫁入王府,嗬,你是不是想說,你嫁厲王不情願,然而對方威脅你?”
“當時確實不情願,被迫嫁入後,厲王也未強迫我。”
“一女二夫,感受如何?”鳳脩譏諷道。
顧千雪抬起頭,目光認真,“我不懂你口中的一女二夫是什麼,事情截止到當時被迫出嫁,從精神上我並未接受厲王,算不上一女二夫。這個就好比一名已婚女子被人輕薄,難道就斷言其一女二夫?”
“厲王未強迫你,然而你順從了,難道不是一女二夫?”
“我說過我順從了?”
鳳脩凝眉,“嫁人還有不順從的道理?”
顧千雪冷哼了一聲,“嗬,被迫出嫁就要順從,哪來的道理?再者說,清者自清,我依舊那句話——你若相信,我便繼續說,若不相信就請便。你既不相信、又逼著我說,何苦浪費兩人的時間?你我時間,都很寶貴。”
鳳脩咬了牙,“顧千雪,朕真的現在就想讓你死!”
顧千雪淡淡一笑,“那你到底是要聽下去,還是不聽?”
“你說。”
想到之前的一幕幕,顧千雪心情也是漣漪不已,本以為已平靜,卻發現一幕幕或悲或喜,已在心中結疤,無法抹去。“當時我想儘一切辦法找尋蘇公子,甚至去了名劍山莊,最後在東方掌門的幫助下找到了他,然而當找到蘇公子時,其身體已十分衰弱,憑我的醫術難以治癒,當時我想的便是陪蘇公子求醫,若醫不好便陪他走完最後一程,也就在這時,我提出了和離,而厲王答應。隨後,我們去了神醫周府,但神醫周府的眾神醫都無法醫治,我便帶蘇公子去了楚炎國求醫,希望大名鼎鼎的冥教教主能有方法醫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