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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野人的話,以我們現在的武功足夠了吧?”某人依舊不甘心。
顧千雪噗嗤一笑,心軟了許多,但依舊搖頭,“不行,我們兩個人太倒黴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可以稱為以毒攻毒,我們萬不要抱著僥倖心理,任何未發生之事都要向最壞的方向打算,你的武功必須恢複!不說更上一層樓,最起碼也要恢複到受傷前的程度,隻有武功纔是保命的根本!”
宮淩渢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顧千雪急了。
他回過頭,皎潔的月光下,他披散的長髮將他俊逸的麵頰顯得很是逍遙,“冇說錯,隻是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口頭禪被你搶走了而已。”從前整日叫囂著用武功來保命的分明是他。
顧千雪麵露窘迫,“是啊,還記得很早很早,我們第一次在一起時,你便讓我跟著君安學武,我偏偏不信,但經曆了種種我才知曉你屢次叮囑我習武的原因。這個世界嗬……武功真的太重要了!為何你一直堅持練武,這樣生死之難,你經曆過多少次?”問向他。
宮淩渢側著頭,晚風微微吹起他柔順的長髮,看向她的目光真摯,“十次?二十次?想不起來了。還記得我剛剛為父皇辦事時,那時我十三歲,有一天晚上我經曆了六次暗殺,其中兩次險些讓我斃命。”
“……”顧千雪無言以對,“他真是你父親?”
宮淩渢失笑,卻未回答。
隨後,兩人未說話,宮淩渢收回視線,靠在樹上看月亮,幽幽地歎了口氣。
宮淩渢未發現的是,顧千雪看向他的目光銳利流轉,那眼神好似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他的內心一般。
少頃,她收回視線,也靠在樹上看月亮。
顧千雪在想什麼?
她在想——他近幾日的歎氣聲,越來越多了。
兩個月後。
天越來越暖了,兩人就這麼走了一路玩了一路,一邊打獵一邊練武,獵來的獸皮越來越多,多到每次“搬家”,獸皮也成了一種累贅。
兩人又準備搬家了,宮淩渢一邊卷獸皮塞入睡袋一邊嘟囔著,“千雪,獸皮太多,我們將舊的扔掉吧。”
顧千雪眼神閃了閃,“或者……獸皮彆扔,我們拿到山下賣掉。”
宮淩渢停下手中的工作,維持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回頭看向她,“千雪,你是什麼意思?”
顧千雪笑意盈盈,“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
“你還是牽掛秦妃娘娘,還是掛念你父皇,雖然你自認對他們兩人問心無愧,但到底還是你親生父母。”
“……”
“我們回去吧。”顧千雪歎了口氣,實際上她真不想離開這逍遙的野人生活,然而他的歎息聲越來越頻繁,雖然他自己未發覺。
隻要靜下來,他便忍不住歎息。
發展到最後,他已習慣性歎息。
他為她做的夠多了,接下來應該她為他做了。
然而顧千雪和宮淩渢做夢都想不到,子欲養而親不待,想回家但……家卻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