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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淩渢坐起身來,“彆擔心,我的酒量你知道。你可知他為何要將我灌倒?”
“為檢查你是否易容。”顧千雪答。
宮淩渢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顧千雪失笑,“並非我聰明,而是因心中有你,在你赴宴之時,我已幻想了一萬種可能,一條一條篩選,最後留下幾種,再根據你的表情進行判斷罷了。”
宮淩渢挑眉,“你心中有我,這句話真好聽,以後要經常說給我聽。”
“……”顧千雪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宮淩渢不以為意,片刻語調一轉,“多虧了你和趙夫人,若不是你們的易容毒,隻靠那些擦在臉上的易容術,此番隻會露陷。那宮淩堯狡猾多疑,將我身上所有物件都仔細檢視,我臉上的肉幾乎都被他的人刮下來,隻看是不是人皮麵具。”
顧千雪歎了口氣,“冇露陷便好,如此說來,他相信你的身份了?”
“是的。”宮淩渢點頭。
顧千雪放下心,“那你今夜好好休息,定要養足了精神,以應對明日。”
宮淩渢抓住顧千雪的手,“你要小心。”
“好。”顧千雪輕聲答了句,隨後便換了身夜行衣,趁人不備離開房間。
顧千雪對皇宮的路線極其熟稔,因曾在宮中居住過一段時日,她還記得當初安置她的地方,叫千雪閣。
然而,卻不知那以她名字命名的華屋是否改名。
想來,應是改名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已過去,雖冇什麼留戀,但當路過千雪閣,遙遙望向月下那黑漆漆的閣樓時,依舊無法開心。
避開巡邏的侍衛、繞開藏在暗處的暗衛,顧千雪一路向南,目標是永賢宮。
永賢宮依舊那般。
靜靜立在月下,如同被遺忘的角落。
雖然冇有落敗的樣子,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森的。
顧千雪來過永賢宮,也知曉秦妃所住的房間,很快便找到。
房門從內插著,她掏出薄如蟬翼的匕首,沿著門縫輕輕向上,用鋒利匕首刀刃固定門栓,向旁移動,就這樣,慢慢的,將門栓移開,推開了門。
關好門,觀察房間,見秦妃和申嬤嬤共同睡在床上並非分開睡,也鬆了口氣。
如果兩人分開睡才麻煩,一個不小心驚動另一個,一嗓子,她就完了。
將匕首收好,深吸一口氣,撩開簾子,而後雙手同時抓住兩人嘴。
兩人驚醒,下意識尖叫,但嘴巴卻被人抓住,隻能發出嗚嗚聲音。
“秦妃娘娘,申嬤嬤,千萬彆叫,”顧千雪壓低了聲音,“是我,顧千雪!”
兩人驚了一下,吃驚地看過去。
卻見黑暗之中,一名女子的身影,聽聲音卻好似真是顧千雪。
顧千雪見兩人冷靜下來,這才道,“我們來救你們了,我現在要放開手,你們兩人萬不要驚叫、大哭,好嗎?”
兩人點了點頭。
雖然得到應允,但顧千雪還是不太放心,深呼吸了一口氣,過了一小會,方纔緩緩放開手。
好在,兩人並未尖叫。
實際上,顧千雪小瞧兩人了,兩人好歹也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哪會那般輕易失態。
申嬤嬤激動得聲音微微顫抖,坐起身,伸手去抓顧千雪的手,“千雪郡主,真的你嗎?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救我們的!郡主你快告訴奴婢,王爺他冇事吧?王爺一定要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