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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去的顧千雪最終跟著正準備上班的潘曉鵬到了皓嵐書院。

見顧千雪失魂落魄的模樣，連蘇掌櫃也是嚇了一跳，甚至來不及通報，便將顧千雪直接帶上了淩霄閣。

房內，青煙繚繞，門口火盆燒得劈啪作響，房內溫暖如春。

剛剛晨練完的蘇淩霄沐浴更衣後，穿著一身白色薄絲長衫坐在椅上，隔著桌子，對麵椅子坐的是顧千雪。

“到底發生了什麼？”蘇淩霄麵色嚴肅，一雙如潭水般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緊盯著顧千雪。

顧千雪低著頭，“我是不是……很冇用？”呐呐道。

蘇淩霄雙眉微皺，“顧小姐若是冇用，這天下怕就再無有用之人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蘇淩霄再次詢問，聲音柔和帶著一種催眠似的感覺。“告訴我，這幾日發生了什麼，好嗎？”

顧千雪抬起眼，看向蘇淩霄，卻發現，從前那枯瘦如骷髏般的男子，如今麵頰有了些許豐腴，眼神也多了光彩，霞姿月韻，如此俊美。

蘇淩霄的眼是淺灰色，不同於南樾國尋常人的眼睛，看似冷清，但卻又彷彿滿是智慧，讓人信賴。

“昨日，皇後在宮中設下宴席，那丘安然再次刁難我，要與我鬥舞。我不會跳舞，她卻辱罵我母親，這時永安長公主挺身而出，與丘安然設下了賭局，於兩個月後皇上五十壽誕時我們二人獻舞比賽，輸的人要跪下認錯，但問題是，我……根本不會跳舞。”

顧千雪越說，頭越疼，卻不知是因煩惱，還是因為一夜未睡。

蘇淩霄靜靜的聽著，而後道，“兩個月的時間，請最好的舞娘悉心教導，勤練一支舞，以顧小姐的聰明才智，定能奪魁。”

顧千雪苦笑，“你就彆安慰我了，我是什麼水平，難道我自己不知？”說著，伸出兩隻纖長的手，手兒翻轉，將手心露給蘇淩霄看。

“昨夜，秦妃親自奏琴讓我打節拍，但我根本掌握不到節拍，連節奏都跟不上，又如何跳舞？”

說著，顧千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角卻紅了。

並非她在意輸贏，而是不想連累長公主。

蘇淩霄略微思索片刻，而後點了下頭，“用過早膳了嗎？”

顧千雪呐呐回答，“用過了，剛剛將潘曉鵬的早餐吃了，倒是潘曉鵬，應該還餓著肚子呢。”

突然，蘇淩霄笑了，嗓音清澈，爽朗的笑聲洋溢於房間。

顧千雪抬起眼，“你笑什麼？”

天已大亮，閣樓頂端的用水晶鑲嵌的窗子透入陽光，光線將房間照得溫暖，房內充滿書墨香氣，以及蘇淩霄經常飲用的藥茶香，溫馨怡人。

“今日的你，很可愛。”蘇淩霄道。

顧千雪苦笑，“不是可愛，是可笑吧，敗兵一般。”

“不，今日的你，纔像一名尋常女子那般可愛，”蘇淩霄道，“難道顧小姐不覺得，在低穀中挫敗的人纔可親？”

“是啊，人隻有在低穀中遭遇挫折時，纔會將軟弱表露出來，給人以一種可親的假象。”顧千雪道，而後抬起眼，看向身子康複許多的蘇淩霄，“就如同你，之前病重倒冇什麼，如今康複了，總給人一種疏離感。”-